我們照例在那家旅館住宿。
在那裡,我果然見到了封叔。
封叔坐在床榻上,日光映著青色簾影,鏤空的香爐散出疊煙,兩邊人影重重渺渺,更添異乎尋常的神秘。我微微有些緊張,不由得吐了口氣,攥封逸謙手的動作更緊。
「宜笑。」封叔望定我,皺起眉嫌惡道,「本來不允許你來,是謙兒偏要如此。你聽好了,隨時隨地伺候謙兒左右,不得離開半步。你先前是敖將軍的女人,希望你好自為之,別鬧出笑話來。」
「不會的,叔叔請放心。」封逸謙替我說道。
封叔卻已不耐地一揮手,旁邊的封澤立時會意,帶我倆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
待我們到了所宿的房間,封澤察看外面,壓著嗓子道:「明日去宮宴,將馬車停在靠近宮門處,萬一有什麼事可以有個接應。」
封逸謙慌忙應了,蒼白的面上更不見血色。但見封澤已匆忙走在曲折幽暗的迴廊,我遠遠地望著,仔細斟酌他剛才的話語。
「宜笑,是不是真的有宮變?」封逸謙顫著聲音問我。
輪到我安慰他了,「不會的,封澤只是要我們倍加小心。不過封叔和封澤的話,我寧願相信封澤的。」
「他對封叔忠心耿耿幾十年,不會為了我倆背叛主子,莫非存心試探我?」
「也不是。」我肯定道,「封澤老了,誰不想有個安身立命之處?可見封叔並不顯得可靠,阿謙,你要小心防備。」
說完卻發現封逸謙滿目複雜神色,眼波凝望窗外。我忍不住輕喚他一聲,他轉過頭,攏我入懷。
「從小到大,我不得不倚靠他,他也有恩與我。可是,普天之下,我只信任你一個,宜笑,你千萬不要辜負我。」
他說話極軟,像個要保證的孩子般。我不由動情,低聲說:「吃藥吧,今晚早點睡。」
我先前的愁鬱明顯傳染給了封逸謙,到了晚間,他翻來覆去睡不著,我不得不加了點藥量,他才昏昏睡去。
到了四更天,我朦朧中醒來,至近地看到了封逸謙的臉,寫滿了緊張恐懼的面容。
我嚇了一跳,撐身起來,一抹他的臉,竟是滿手的汗意。
「阿謙,你怎麼啦?」我也緊張起來。
他的聲音低得近似夢囈,「我夢到你又跟敖在一起了,封叔拋棄了我,你又離開我,我感覺自己很孤獨……」
原來他擔心的是這個!
我不無釋然地暗自歎息,竭力勾起一個嫵媚的笑,學他說的話,「阿謙,你多慮了。」
封逸謙柔軟而冰涼的唇片猛烈地壓含上來……壓住我的笑,壓住了我的氣息。我的手撫摸他涼滑的軀體,抓緊了,如蔓籐般將他纏住。他的身子慢慢變得灼燙起來,唇裡喘吁著成年男子的慾望,沿著我起伏的曲線一路吻下去,到最後他揉捏的動作加重了,我甚至感覺到了痛,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他沒有任何預兆地滑入我的體內,想壓抑而壓抑不住的瘋狂。
四更天我變得慵懶,沒有拒絕,耐心地接受著他一輪又一輪的撞擊。不知道是藥性發作,還是他情緒爆發到制高點,他變得發狂,喘息著,戰慄著,似乎我的身體的每一分全是他的。
到最後,他筋疲力盡地躺在我的身邊,藉著燭光,欣賞我身上殷紅的痕跡,再一次孩子般笑了。
「宜笑,我知道,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