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我也想你,非常非常想。」
「討厭,不說了。」越聽他說,心裡的思念越是氾濫,可是離得這麼遠,只能陡增煩亂。
然而那邊卻像是點燃的引線,來不及澆滅,眼看就要爆破:「小雅,回來吧,我真的很需要你,想要每天看著你、抱著你、吻著你,每天都要你……」
溫小雅的臉剎那紅透,遠隔重洋還這麼挑~逗,真是要死了……
「小雅,快說話,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等著,我明天就飛過去接你。」
「大陽,你……」
「我真的等不了了,一天也等不了了。」
溫小雅握著電話的手輕顫著,眼眶也泛了紅:「我等你,等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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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雅真的激動地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好在第二天是週六,爬起床的時候也覺得頭重腳輕,渾身無力。可是一想到曲正陽很快就能出現在自己面前,心跳就莫名地加快。
是不是該寫一份辭職報告,在週一的時候交給唐雨墨,再對他表示萬分的歉意。對了,還要專程給李志偉道個別,自己能在WPP成長這麼幾年,全靠他的提攜和教導……還有辦公室的同事,雖然算不上是深交的朋友,也有幾個很友好的同事,自己不能說都就走,該一一道別一下。
趁著週末該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行李吧,這裡房間雖然不大,可好歹住了三年,衣服物品零零散散也有一大堆,要從哪裡入手啊?
溫小雅有些緊張興奮,又有些恍惚不安,一整天下來,房間越收拾越凌亂。中午也只是簡單地熱了些剩飯,不知道是不是飯菜變質了,攪得胃裡一下午都不太舒服。到最後,疲憊地躺在沙發上,枕著沙發扶手,手裡捧著三年前的拍立得照片反覆地看著,懶得再動。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再醒來時天已經全黑了。溫小雅這才想起曲正陽如果趕今天的飛機,這時候也該到了,為什麼一個電話也沒有。
她摸過一旁的手機,的確沒有看到任何來電或短信,思量了一下,還是把電話撥了過去,卻是占線。
隔了半小時,再撥一次,還是占線。溫小雅就有些奇怪了,曲正陽似乎沒有煲電話粥的習慣吧,除了這段時間和自己總要說上半天。難道那麼巧自己給他撥的時候,他正撥過來?
於是她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來消息,乾脆撥到他家裡,如果沒人接聽,說明他該是在來的路上,也許電話出了什麼故障。
沒有想到的是,很快電話就被接起了,並且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音,讓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如遭電擊,腦中剎那空白。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遙遠的恍如隔世,卻熟悉得猶在耳旁。
對方再「喂」了一聲,竟像是一把利劍直刺入了她的心口,溫小雅手一抖,慌亂地按下掛機鍵,那手機好像是枚炸彈一般被她丟遠,大顆的眼淚破閘而出,聲音卻梗在喉間,連同呼吸一起死死糾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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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曲正陽按斷手機,握在手中,狠狠的手力使得青筋嶙峋,他咬著牙關,眸中冰冷裡透著壓抑的火光,眉宇間的陰鶩壓得人透不過氣。
「正陽。」沙發上的女人叫他,他才轉過眼光。
「剛剛座機電話響了,我接起來沒有人說話。會不會是……綁匪?」說話的,正是方怡菲沒有錯。
方怡菲在非洲做完一段時間的助教,趁著回國休整的空擋想來看看悠悠,萬萬沒有想到,不但沒有看到悠悠,還碰上了悠悠失蹤的意外。
準確地說,是悠悠被綁架了。
曲正陽一早出門準備直奔機場的時候,竟發現了大門口赫然躺著悠悠的小書包,小書包裡有一把染血的匕首。曲正陽通過顏色氣味,能夠分辨出匕首上的血跡應該只是家禽的血,但這已經足以說明悠悠被蓄意綁架的事實,有人在拿悠悠對他進行威脅。
曲正陽甚至可以立刻想像得到這個綁架悠悠的人是誰,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等這個人和他電話聯繫,然後對他提出交換條件。
方怡菲恰巧就是在這個中午到達的,這次不是她一個人,跟她一起來的,是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溫和而儒雅——他是她的未婚夫,大學教授。在非洲助教時相識並相攜度過了很長一段清苦卻恬淡的日子。這一次就是跟著她特意回來看看她的兒子,然後就結婚,再一起回非洲進行下一階段的助教工作。
可以看得出,這個男人是個老實踏實的人,雖沒有大才大德,卻懂得寬容和疼愛。整整一晚上,他都陪著方怡菲坐在沙發上等著悠悠的消息,默默地握住她的手,在她情緒動盪的時候,寬慰她別著急。
曲正陽已經得到了很多的消息,在一步步證實著他的推斷。久盛狀況似乎無力回天,而曲承祥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消失了。沒人能聯繫得到,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經過一整天查找,邱毅反饋回的消息還是一片茫然。
曲正陽手裡關於久盛騙貸的證據並沒有實際交給警方,如果警方有了證據並立案調查,久盛就不只是破產這麼簡單,很可能有牽連的人都得坐牢。曲正陽還是手軟了,他只想要剝奪曲承祥擁有久盛的權利,卻還沒有想要將他置於死地,可他沒想到,他的手軟會得來這樣的結果。
曲正陽的目光落在座機電話上一瞬,恍然想到了什麼,抬頭看看掛鐘,已經是清晨,他沒有說話,拿著手機走進了臥室,深呼吸了數下,感覺到氣息平穩了,才將電話撥過去。
很長時間之後,電話終於通了,曲正陽好像往常一樣開口:「睡了嗎?」
「嗯。」
「今天電話打晚了,我忘了時間,要是你已經睡了,就先睡吧,不然明天白天又沒精神。」
「好……」溫小雅拚命忍著零落的呼吸,不敢多開口,只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他似乎根本忘了答應過今天要來英國接她回去的,也根本不是忘了給她打電話……為什麼,到了今天,到了此時此刻,自己得來的,除了欺騙就沒有了其他?
已經打算掛掉電話,溫小雅又聽到了他欲言又止的聲音。
「小雅……還在嗎?」
「嗯。」
「剛剛……你打過電話過來嗎?」
溫小雅咬咬唇:「沒有。」
「哦……沒事。」
溫小雅的心再一次崩塌,淚水無聲落下。
「小雅,對不起,我這幾天有事要忙,暫時不能過去了。等我忙完,忙完我立刻就去接你。丫頭,乖乖的,別累著自己。要不你先辭職休息幾天,就幾天,我會盡快去的。」
「嗯……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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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雅幾乎不知道這一個日夜是怎麼過的,似乎靈魂已經從肉~體抽~離,眼睜睜看著它飄散開去也沒有伸手抓住的力氣。蜷縮在沙發上睡去,又蜷縮著醒來,直到第二天的夜幕再次降臨,混混沌沌中,才覺得餓。
拖著幾乎沒有知覺的身體,裹著小大衣出了門,倫敦夜晚的街頭,冰冷依舊,燈火依舊,卻沒有了那寬闊的背溫暖的身體。似乎哪裡都沒有了容身的地方,哪裡都能看得到自己的孤單。溫小雅來到樓下最近的餐廳,要了一份簡單的套餐,坐在臨窗的位置繼續失神。套餐放在面前變得越來越冷,她也沒有發覺。
飄散的目光毫無意識地順著窗外間或的車流忽左忽右,直到馬路正對面一個挺立的黑色身影在她眼中定格得太久太久,她才拚命聚焦看了過去。
那個身影在夜色中顯得詭異,如果不是自己身處在溫度適宜的餐廳裡,怕是要懷疑自己墮入了地獄,見到了魂靈。
那個身影雖然離得很遠,可是卻有兩道目光似乎隔著玻璃也能刺~穿她的身體。溫小雅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再去仔細看,竟發現了一些熟悉。
是的!是熟悉!之所以她沒有敢立刻辨認,只因為她想像不到這個人這時候會出現在這裡!
曲承祥這時候應該在為久盛焦頭爛額,怎麼可能一個人這麼詭異地出現在倫敦的街頭,而且還是在自己住所附近!那陰森的目光好像落在自己身上,又好像沒有在看自己。這讓溫小雅更有些拿捏不準。
難道他想要找WPP達成什麼協議,暗中對曲正陽做什麼手腳嗎?溫小雅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站起來穿上大衣就出了餐廳。
這種忐忑不安讓她無法忍耐,如果這個卑鄙的傢伙又要想用什麼手段對曲正陽不利,她一定要搞清楚!
可是出了餐廳,冷風一吹,頭腦也清醒了。再去看路對面,根本就沒有人。難道是自己看錯了?溫小雅詫異極了,腳下不由自主地往那個方向而去,一邊在左右觀望著能在哪裡搜尋到那黑色的身影。
沒有,真的沒有。
就在溫小雅已經確認自己真的是頭暈眼花出現幻覺時,一回頭迎面撞上一片濃黑,猶如從地縫裡突然冒出來,嚇得她一口冷氣梗在喉嚨裡,驚叫出聲。
「小雅,你在找我嗎?」
溫小雅倒退兩步,暗暗穩住自己心口的狂跳,抬頭正看到了曲承祥的臉。
「你……你想幹什麼?」
「不是你在找我嗎?怎麼問我想幹什麼?」
「我沒有找你!」溫小雅莫名覺得恐慌,似乎這裡不是該自己多留的,這個人根本是在這裡等著她出來,這狀況太過怪異!
轉身想走的溫小雅卻被他一伸手就拉住了胳膊,手勁之大,讓她疼得皺了眉。
「你幹什麼!放手!」
「小雅,我們很多年沒有好好敘敘舊了。」
「我沒什麼舊好跟你敘的!放開!」
「怎麼會沒有,枉我還對你念念不忘,一往情深呢。」
溫小雅只覺得自己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似乎是個陷阱!自己卻不明就裡地踏了進來。她開始用力去掙扎,臉上突然被什麼摀住,緊接著一股刺鼻的味道直衝而來……這場景恍然是發生過的……可是溫小雅已經來不及去想,朦朧中看到他唇角一道邪惡的弧線,便再也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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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潮濕……腥臭的霉味……這是溫小雅漸漸恢復意識後的所有感覺。緊接著,胃裡就翻滾得差點嘔吐出來。好在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飯,就算要吐也吐不出東西,她才勉強忍住。
這裡像是一個廢棄的大倉庫,堆積著橫七豎八的雜物和貨箱,緊閉的門和封死的窗戶,讓她不能分辨這個時候是白天還是晚上,只有昏黃的燈光才讓她漸漸看清楚了自己和自己周圍的一切。
自己躺著的地方,鋪著冰冷的落著厚厚塵土的帆布,就在不遠處,還有一團小小的身影,不知道是昏迷著還是睡著了,看那身形大小,根本就是個小孩子。
小孩子!
溫小雅一個激靈,可怕的念頭一閃而過。顧不上頭部的昏重,急急撲了過去,翻過那個小身子,一張俊俏的小臉赫然出現在面前。
「悠悠!」溫小雅實在難以置信,抱著他的身子使勁地搖,「悠悠,悠悠快醒醒,小媽咪在這兒,你快醒來看看!」
終於終於,懷裡的小腦袋有了反應,吃力地張開了眼睛,待看清楚時,小嘴也裂開了:「小媽咪……」
「悠悠……」溫小雅抱緊悠悠,差點被他嚇得哭出來。還好還好,悠悠沒事。
「悠悠,給小媽咪說,是不是你的壞叔叔騙你來這兒的?」
「悠悠不知道,悠悠在學校睡覺到半夜,起床上廁所,就被不知道什麼人抱住,然後就不知道了。」
「悠悠記得是哪一天嗎?」
「嗯……是週末要回家的那一天。」
那一天,應該正是曲正陽說來英國接她的時候。難道……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過來嗎?那麼他為什麼不說?怕她擔心?可為什麼方怡菲會在他的家裡?
一想到這裡,溫小雅的頭又痛得像要裂開。
正在這時,就有腳步聲從一堆雜亂的貨箱後傳來,溫小雅抬頭就看到了曲承祥。而曲承祥身後,站著七八個一身黑色著裝身材魁梧的西方男人,一個個好像是專業的打手,讓人膽戰心驚。
只見曲承祥手裡提著兩包便當,緩緩走過來,直到溫小雅跟前蹲了下來,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小雅,吃點飯吧。餓瘦了我也會心疼的。」
溫小雅恨不得用目光可以將他殺死,她抱著悠悠在懷裡,咬著牙恨恨地說:「曲承祥,你這是綁架!你到底想幹什麼?」
「綁架?別嚇我。哈哈。一個是我的侄子,一個是我的嫂子,我們都是一家人啊,怎麼能是綁架,最多就是家庭聚會……哦,就差我那個大哥了。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很著急想來參加聚會呢?」
「呸!虧你還知道你有這麼一個大哥!」
「小雅,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個性子,活脫脫的就是小野貓一隻。」曲承祥說著話,目光就在她臉上身上上下打量,而後,一絲詭異的笑浮現在眼角:「不過,我就是對這種野味兒感興趣。」
看著他伸手就往她臉上抓,溫小雅一巴掌打開他的手:「真無恥!你自己也說了,我是你嫂子!」這個時候,溫小雅只能強裝鎮定,更想用氣勢讓他退縮。可是她錯了,她這麼說,只能更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
「嫂子?呵呵,別說你還沒嫁過去,你就是真跟他結了婚,我想要的照樣能得到!」
「滾開!滾開!」溫小雅大喊著,對這個連人都稱不上的東西,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道理可講。
懷裡的悠悠突然上去,一把抓住曲承祥的胳膊,就狠狠咬上去。曲承祥沒有防備,痛呼了一聲,挺身用力一甩,悠悠的小身子就像沙袋一樣被重重扔了出去。
溫小雅怕極了,撲過去將悠悠再抱進懷裡,看著悠悠疼得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可是還緊繃著小嘴不願意哭出來,她的心頓時痛得快要碎掉。溫小雅轉過頭,充滿了憤恨:「曲承祥,你有什麼恩怨,要怎麼報復,也不能這麼對一個小孩子,你不能傷害悠悠!否則你會後悔的!」
曲承祥看著自己手腕上兩排牙印和滲出的血絲,惡狠狠地瞪過來:「跟他老子一樣,都是不會叫,專咬人的狗!」
溫小雅咬牙看著他:「你放了悠悠!」
「小媽咪,悠悠要和小媽咪在一起。」
「呵呵,真是母子情深啊。」曲承祥轉著手腕就要退出去,溫小雅不甘心地叫住他。
「曲承祥,悠悠還是個小孩子,你怎麼狠得下心!」
「我也沒有對你們怎麼樣啊,我打你們了嗎?虐待你們了嗎?我可是還親自送來了午飯呢。」
午飯……自己竟已經昏迷了一整夜加一早上,這個時候應該是週一的中午了!
「曲承祥,你到底想幹什麼?不會是真的搞家庭聚會吧,這聚會還真是別開生面啊。」
「我們現在就一起等著曲正陽來吧,看他多久能找到這裡,讓他著急著急去吧。」
「你不會抓我來,更將悠悠抓來到英國,就是為了讓曲正陽著急一下的吧。」
「沒錯,他想要搞垮我的公司?想要把久盛奪過去嗎?呵呵,以為手裡有那些證據就能威脅到我了?有你們在手裡,不怕他不把那些東西雙手奉上,還要他把他的易揚賠過來!想跟我玩,做夢!」
「真可笑,是你自己昧著良心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你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根本禽獸不如!你這種人,活該一無所有都還不夠!你根本就是死有餘辜!」
曲承祥眉頭狠狠蹙了一下,眼睛有些發紅,突然上來一把抓住溫小雅的手腕幾乎把她整個人拎了起來,另一隻手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你再給我說一句,我就馬上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禽獸!」
溫小雅狠狠戰慄了一下,危險的信號是那麼清晰地亮起來,她意識到這個人如果現在想幹什麼,她根本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她只能忍,強迫自己顯得無所畏懼:「曲承祥,你不是傻子,你要敢怎麼樣,曲正陽不會放過你的!他會不惜和你魚死網破!」
曲承祥的目光漸冷,扼著她的手用力一推,溫小雅踉蹌摔倒在地。
「你不用激我,我倒很想知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被我上的時候,他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溫小雅忍無可忍,順手摸到身邊半截木板就朝他的背影狠狠砸過去。可是,那木板沒有打中目標,一個黑衣打手厚重的一巴掌「啪」地落在她的頰上。溫小雅登時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不許打我小媽咪!」
溫小雅就聽耳邊悠悠喊出了聲,她眩暈中伸手急忙抱住那躍躍欲試的小身子,生怕悠悠上去只能受到更多的傷害。
曲承祥嘖嘖地歎出聲:「對這位小姐別這麼暴力,要是這嬌嫩的小身子傷了一點半點的,還真可惜。」
曲承祥離開了倉庫,留下的五個打手就在幾步之遙看管著。溫小雅抱著悠悠蜷縮在地上,好久才止住了渾身的瑟瑟發抖。
悠悠伸出小手摸摸溫小雅的嘴角:「小媽咪你流血了,疼嗎?」
「沒事,小媽咪沒事。」
「小媽咪,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啊,這裡真冷。」
「悠悠堅持一下,大陽會很快來救我們的,我們很快就能回家。」
溫小雅抱著悠悠,感覺得到他身上真的沒什麼熱度,她忙脫下自己的小大衣緊緊裹在悠悠身上。落目看到了地上的便當,她知道現在必須要補充更多的能量才能讓自己和悠悠多堅持一些時間。
主意打定,她終是拿過來,打開遞給悠悠手裡:「悠悠聽話,把這些都吃完我們才有力氣等大陽來,知道嗎?」
再打開另一份,溫小雅將裡面本就小的可憐的一塊牛肉夾給悠悠。
「小媽咪,我有,這個你吃。」
「小媽咪是大人,不用吃那麼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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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雅覺得自己會很快等來曲正陽,不管他會不會拿出指認曲承祥的證據來交換,但他一定也會去想辦法。哪怕是看到他,她也不會覺得自己像是被丟棄的洋娃娃。可是又吃過了兩份便當,她知道一個晝夜又過去了,還是沒有曲正陽的任何消息。
溫小雅不知道的是,曲承祥根本沒有聯繫曲正陽,雖然久盛的狀況岌岌可危,但他知道,這個時候的曲正陽比他更著急幾萬倍。他越著急,就對自己越有利,說不定不用他說,就會主動拿著所有的證據乖乖奉上,還會求著他一定要收下來。
曲正陽來到溫小雅的公寓時,也正是這一天。
他總是在用自己的人性衡量和別人的人性,誰知道,有的人是根本沒有人性的,你就無法衡量。你永遠想像不到他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就像他幾乎找遍了每一個角落,也萬萬沒有想到,曲承祥會綁架著悠悠躲到了英國。當他接到了唐雨墨的電話,得知溫小雅週一一整天都沒有去上班,打電話也聯繫不到,去公寓敲門也沒人回應。曲正陽的腦子就好像被十二萬伏的高壓電狠狠打到,整個人都差點失控。他知道這不是巧合,這完全是有預謀的陷阱。
溫小雅的房間裡顯得有些凌亂,就連行李箱也被拉出來敞著箱蓋,衣服扔得東一件西一件。這丫頭像是正在整理著要回國的物品吧……
曲正陽心頭一暖,下一秒就開始揪疼起來。
茶几上放著一張小照片——曲正陽對此太熟悉了。那洋溢著純純的幸福的一張張笑臉,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
曲正陽剛在沙發上坐下,手機就響了。
「沒想到,你來得很快嘛。」
曲正陽的眉頭緊蹙,牙齒幾乎要咬碎了:「說吧,你在哪裡。」
「別這麼心急嘛,我的公司要破產了都不急,你急什麼。」
「你不就是要我手裡的證據嗎,我都帶來了,那麼何必還拐彎抹角。」
「呵呵,這麼爽快。就是不知道你心疼你兒子多一些,還是心疼你的女人多一些。」
「我警告你,他們兩個無論是誰少了一根頭髮,我都不會放過你!」
「呵呵,是嗎?我對那小傢伙的興趣不大,可是對另一個……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