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魔域島已經十幾天了,可是一直在想著怎麼見凌逸玄的楚羽,卻從來沒去打探過關於這個島嶼的女皇的事情,也沒聽他們說過,四年前,冰藍國的女皇是裴雪菲,可是她的靈魂離開了裴雪菲的身體,她自然也就死了,難道……
一股近乎窒息的感覺從心底湧起,楚羽這才意識到事情或許遠沒她想的那般簡單了。
「女皇陛下怎麼了?」
就在楚羽呆愣,小元和落音急的團團轉的時候,齊天海的聲音傳了進來,落音就想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齊先生,快,女皇陛下老毛病又犯了,都咳出血來了,您快去救救她吧。」
齊天海臉色一變,轉頭對著楚羽和小元吩咐道:
「你們倆,趕緊收拾下,隨我去陛下行宮。」
背著藥箱跟在齊天海的後面,行走在這在皇宮裡,楚羽看著這熟悉的一草一木,眼中漸漸濕潤起來,這個小小的皇宮,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這個島嶼的人民為她而建的,可是現在,卻住著另外一個主人。
那麼她的逸玄,還是屬於她的嗎?
巨大的不安像潮水般向她湧來,她既迫切地想要看到那個女皇的真米阿奴,卻又怕看到讓她無法接受的事情
幾人在一個精緻的雅房面前停了下來,楚羽抬頭看去,心裡湧起一股疑惑,這個房間,並不是她當時住的「天羽閣」。
心中煩悶鬆了些許,隨即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只聽一個清脆地女聲語帶哭腔地叫道:「陛下,陛下!」
齊天海面色一沉,不等回報就一把推門進去,逕直向著裡屋走去。
楚羽跟著走進屋內,房中瀰漫的濃烈藥味撲鼻而來,讓她忍不住皺眉,這天天與藥罐子為伴的女皇,到底是誰?
「齊先生,快點,陛下昏過去了。」
裡屋慌慌張張地跑出另外一個女孩,見到齊天海來了,急著說道。
「小雨,快。」
齊天海已經大跨步走了進去,而原本停住了腳步的楚羽被小元一推,一驚回神,忙急步跟到床前,只見華麗卻有些凌亂的床上橫躺著一個單薄纖瘦的女子。目光緩緩上移,然後,一張瘦小卻絕美的臉龐映入了她的視線……
「啊!」
楚羽驚叫了一聲,雙膝一軟幾乎往後跌坐在地上,瞪圓的雙目一瞬不瞬盯著床上那張——無比熟悉的面容。
這……她這是大白天見鬼了嗎?可以說,這一刻是楚羽出生以來感到最最驚秫的一刻,她甚至可以想像她此刻勉強站立的身體,一定在瑟瑟發抖。
身邊的小元慌忙扶住她,而正在床邊的齊天海回頭不悅地瞪了她一眼,警告道:
「在陛下面前怎麼能如此無禮,以後定要注意了。」
楚羽慘白著臉點了點頭,再望向床上的女子時心裡卻多了份深思。這個世界上,會生就這樣一副容貌的……
一向鎮定的楚羽為何會被驚得大叫出聲,那是因為,這個昏迷著的女皇陛下,有著一張她無比熟悉的臉,那張臉,伴隨了她整整四年的時間,她就是裴雪菲!
裴雪菲,不是應該在四年前的那場爆炸中死了嗎?
還是說,她的靈魂回到現代之後,而真正的裴雪菲又復活了嗎?
可是不對啊,那天爆炸的時候,她分明感到了臉上劇烈的灼痛,傷的絕對不輕,可是現在這個裴雪菲的臉,雖然很是蒼白,但卻依舊是完美無瑕,但她不是裴雪菲的話,怎麼可能生了一張裴雪菲的臉,而且還是這個冰藍國的女皇?
隨即楚羽苦笑了一下,她差點就忘記了,憑著凌逸玄的醫術,這小小的整容術,又有何困難呢。
逸玄,這個她心心唸唸,甚至為了他而不顧生死再次穿越的男子,跟這個真正的裴雪菲相處了整整四年,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四年嗎?
那麼她的逸玄,知不知道她不是他的小羽,他會知道嗎?
「小雨!」齊天海凌厲的喝聲傳來,「叫你把藥箱給我,你在發什麼呆?我這幾日都白教你了嗎?還不好好看著。」
楚羽一驚,終於從自己匪夷所思地想像中脫離出來,忙上前一步遞上藥箱,虛心地道:
「是,師父。」
齊天海結果藥箱瞪了她一眼,開始走上前為床上的女子醫治。楚羽深深地歎出一口氣,才發現自己手心竟已滿是汗水,指甲深嵌入掌心。
屋中除了齊海天翻動藥箱和讓楚羽遞東西的聲音,只餘大家的喘息聲。
良久,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響動,隨即一聲無比天籟的同音響起:
「皇母,皇母!」
隨著聲音,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門口奔了進來,提著累贅的裙擺直奔向他們。
落音一把抱住小女孩,連忙說道:
「小太子,齊先生正在給陛下治病呢,不能打擾的,我們在這裡等好不好?」
「好!」
跑的小臉蛋兒微紅的小女孩乖巧的應了一聲,一雙晶亮的大眼掃視了一圈,隨即發現了屬於陌生人的楚羽,只是見她正忙著和齊先生一起給她皇母治病,只能忍著好奇不語。
而楚羽,雖然一直持續著手中的動作,眼卻早在小女孩進門的一剎那見到了她,只一眼,她就被小女孩的長相震懾住了,心口猛地一抽,她只覺恍惚間痛到了極點,腦中閃爍的是什麼,心中生疼的又是什麼?
那張小巧的臉,跟凌逸玄的一模一樣,特別是那雙黑眸,簡直就是從凌逸玄那裡照搬過來的,而那眉,那鼻子,那小嘴,卻又是裴雪菲的翻版。
彷彿聽到了心在被撕裂的聲音,她強忍地眼中的酸意,轉過臉不再看她,也不再看躺在床上的那張臉,只是機械地給齊天海遞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