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鍛煉。
眨眨眼凌逸玄有些不太理解,看了那個曼妙的背影離去,搖搖頭笑了笑,繼續手裡的工作,待會兒李叔要來,會送過來一些新鮮的魚肉,今天中午,給她做些好吃的補補身子。
小湖旁裴雪菲瞞著輕快的步伐,沿著湖邊勻速慢跑,湖邊楊柳依依,微風習習,很是涼爽。
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以前恢復過來的身體又有點遲鈍了。再加上這次受傷這麼嚴重,一定要好好鍛煉才行。
這次跑步沒有以前在冷宮那麼累,或許是因為周圍的環境實在是太美了吧,五十圈很快就跑完了,裴雪菲想了想,準備繼續跑下去,只是有點口乾舌燥,四下一看,才發覺自己忘了帶水。
抹了把汗,裴雪菲決定先回去喝水,然後帶著茶水再來。經過藥田,凌逸玄已經不在了,裴雪菲沒怎麼在意,快步朝竹屋走去,快走到門口突然裡邊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真是胡鬧,少爺,您怎麼能隨便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還將主臥讓給她,自己睡書房呢,就算是受傷也不行,還有,萬一她以後病好了出谷,將您在這兒隱居的消息洩露,豈不是很麻煩?」
陌生的聲音很蒼老,帶壽焦灼和不贊同,說道。
「李叔,她是病人,自然要受到好的照顧你多慮了。」
凌逸玄溫和淺笑,悠閒地擺弄著桌上的棋子,「我信她!」
短短的三個畢撞進了裴雪菲的心裡,莫名的,一股暖流在心中翻滾,就算她什麼都沒有相告,他也信她,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可是少爺,您知道她的來歷麼?知道她為什麼會跳入溺龍江嗎?」
「不知道,那些很重要麼?」
凌逸玄挑挑眉,笑得愈加雲淡風輕,
「我知道她叫裴雪菲,知道她是唯一一個看見我的銀髮不但不害怕,反而喜歡、羨慕的人,就足夠了!那些過去的事,沒有知道的必要,她想說,自然會告訴我,她不說,自有她的道理,李叔,不用為我擔心,我知道自已在做什麼。」
「少爺,」李貴頭疼地在屋子裡轉了幾圈,坐到了他的對面,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既然現在她的身體好多了,咱們還是盡快送她走,我今天就帶她離開行不?」
「不行,」凌逸玄想也沒想,立馬拒絕,
「她一個女子,居然會受了那麼重的傷,而且出現在那麼凶險的溺龍江裡,一定有什麼原因的,我不認為她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李叔,其實我很佩服她一個弱女子遭受了這樣的重創,仍然那麼堅強、樂觀,這樣的人絕不會出賣我,好了好了,她一會兒就會回來,你見到她就知道了,現在我要去做飯。」
將棋子往棋盤上輕輕一按,凌逸玄微笑著站起身。
「可是……」
李貴愣了愣,歎了口氣:「算了,您在谷中也沒個說話的人,老奴就不阻止了,我隨您一起去做。」
眼底滑過一縷精光,李貴不再囉嗦,也站了起來,隨著凌逸玄,走出了房門口。
聽見開門聲,裴雪菲一閃身藏在門外,心裡,真得很感動,笑容愈發柔和這個男人的性子,還真是對她的胃口,說她是朋友呢,好,這個朋友,她交了。
喝了水,沿著湖岸又跑完了二十幾圈,已是渾身大汗淋漓,身上的衣物濕透,雖然身子酸痛疲憊,但是這種久違了感覺,讓裴雪菲的心情極好極好,果真還是喜歡這樣的自已!
抹去滿臉的汗水,裴雪菲朝竹院奔去。可能他們還在廚房裡做飯,所以,院子裡很安靜,空無一人,推開自己的房門裴雪菲詫壞地看見,房間裡的屏風被拉開,屋子一角放著的木桶裡有氤氳霧氣緩緹繚繞,正是她需要的熱水。
這個凌逸玄,真是心細如髮,這都想到了,真好。
暖意在心中激盪,笑容霎時如鮮花怒放,裴雪菲走進去關上門,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撥了塞子放去髒水,揉干長髮,換上長裙,一開門,就看見一個年紀大約五十歲左右,皮膚微黑,五官平淡無奇,但是雙眼精光內斂的中年男子,站在院子前邊的荷花池前,手裡端著一個裝滿蓮蓬的托盤,滿眼審視和懷疑,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看那模樣,武功貌似不錯,而凌逸玄正站在他身邊,長長的睫毛微垂,正專心剝著蓮蓬。
「李叔您好!」
裴雪菲裝作沒聽見過他們的對話,有禮貌地福了福身子。
「呃……」
顯然沒想到裴雪菲見面就認出他,還那麼有禮貌,被裴雪菲的絕色姿容震住的李貴犀利的眼神微閃,眉峰輕斂,急忙說:
「裴姑娘不要客氣。
「小羽,上次見你好像很想吃蓮子的模樣,今兒個李叔在,我們摘了些,準備做蓮子羹,想吃麼?」
凌逸玄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關心,抬起眼,溫和詢問。
「謝謝你,」裴雪菲笑了,「想的,還有,剛剛的熱水,也謝謝了。」
抿抿唇,凌逸玄淡淡一笑接過了富力手中的托盤,「午膳做好了,一起用吧。」
「嗯。」
席間,李貴幾次旁敲側擊,想要瞭解她的來由,都被凌逸玄巧妙襠住,岔開話題,李貴鬱悶不已卻無可奈何,表情很是憋屈,讓裴雪菲看著直想笑。這才發覺,凌逸玄絕對是個很聰明的人,反應迅速,頭腦靈活,他要是出山為官,定是不同幾響。當然她的事,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的好,否則,會拖累他們的,所以,她自然高度配合,堅決裝傻。
雖然李貴不想她留著,但是凌逸玄堅持,所以,用了午膳,他就帶著裴雪菲畫的絹紙,離開了山谷,去準備她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