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也很快上車,和來時一樣,跟媯公主同坐一個車,趕回王宮去,只留下一些人善後,也就是把息王的棺槨重新埋葬好。
回到寢宮不久,媯公主隨口就問楚王,「善姑姑沒有跟我們一起出去,她的人在哪裡?還在休息嗎?」
楚王沒有回話,只是端起茶杯來喝口水,他在思忖,要不要告訴媯公主真象,他在派人拷問善女,還是不要吧,她會跟他鬧的。
「我去找她。白天把我嚇得夠嗆,她都不肯幫我。我都感覺不到累了,她還賴床呀?。」媯公主當然是要到善女住的地方去找她,反正同在一個寢宮,側房並不遠。要是看見,哪怕只是知道蔡王當場被楚王殺死,她非得當時就嚇昏過去不可。
「媯兒。」楚王叫住媯公主,站起身,緊走兩步,拉起她的手,他吞吞吐吐,「寡人——知道善女人在哪兒,她——不在她住的地方。」是他派人收押的嘛。
「善姑姑換了地方住?為什麼?」媯公主當然奇怪。
「這個——」楚王總不好直接坦白,是他派人給抓起來的,他們應該還打了人,儘管他自己並沒有親自去看,他要的只是結果,善女一五一十告訴他,媯公主離宮出走以後、他看不見的全部真象,可是,至今他尚未得到任何回報。
「王帶我去找善姑姑。」媯公主拉起楚王來就走,不容他不同意。
去就去吧,也許不是太壞的事,楚王由媯公主拉著,跟在她後面走,他心裡矛盾,當然,能不去,不去最好;但是,去,就去吧。
審問善女的大內侍衛和太監,的確把她綁起來打了,誰讓她一句話不肯說呢。
太監勸善女,「善姑姑,你可是王后身邊的大紅人,王惟王后是從,我們頂頭上司,都要禮讓你幾分,我們這些人更不敢怠慢你分毫。今兒是你自己找打,可怪不得我們,要不是國王的意思,我們也不能對你動手。國王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把你這次跟王后出宮去前前後後的經過詳細講一遍,你就沒事兒了。你何苦隱瞞,要受這個罪呢。」
大內侍衛可沒有這樣的好脾氣,他們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善姑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罰酒已經吃過了吧,善女的身上有不少傷痕),快說,是不是息王把你們帶出去的?息王現在人在哪裡?別以為你不開口就沒事兒了,到現在你何必再苦苦撐下去呢,你還不知道吧,昨天傍晚,我們大火燒樹林,息王自己走出來,已然被我們擒獲。」
「啊?」善女吃驚,不過,這也順理成章,息王肯定會落到楚國人手上,楚王這一次還會饒過他嗎?懸啊。
「你招不招的,其實並沒有多少實際意義,不會危害到息王的什麼利益,國王只是要看你說不說實話,還有沒有留下你的價值。」大內侍衛講得很清楚,當然更多的只是威脅,留不留下善女,他們說了不算,只恐怕楚王說了都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