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真突然咬牙切齒的拼盡全身的力氣,一把拉住了冷寒澈的衣領,憤然質問道:
「你還敢說,如果不是你,她又怎麼會離開我?你這個混蛋!都是你害的!」
冷寒澈並沒有反抗,冷眼看著這個被嫉妒沖昏了頭的男人,輕蔑的揶揄道:
「阮真,我沒想到,你跟雨樗的感情居然這麼經不起考驗,我不過想試探一下而已,你居然就上道了,我真替雨樗不值,她活該拋棄你,是你自作自受!」
「什麼·····原來是你?」
阮真愣住了,立刻又火道: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為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不知道麼?」
冷寒澈冷笑著一把推開阮真的手臂,鎮定自若的整理好自己的風衣,這才抬起頭,若無其事的說道。
「我明白了——你這個混蛋,那天我不過是替與瞳出口氣罷了,作為你對她的忘恩負義的一個小小懲罰,如果你堅持下去,很快,就會戳穿那個謊言,就因為這個,你居然就以牙還牙?我真恨不得——」
阮真說罷,攥緊了拳頭,恨不得咬碎一口鋼牙,這個卑鄙的男人,竟然用那種手段考驗他跟雨樗的感情,他算什麼?
「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罷了,阮真,你承認了吧,其實,你也不過是個心胸狹隘的男人,你口口聲聲說愛她,你就是這樣愛她得麼?」
冷寒澈一臉冷淡的望著他,冰冷邪魅的眼眸裡,分明寫滿了指責,阮真聽完這句話,沉默了,他一言不發靠在車窗邊,表情痛苦的一手扶額,閉上眼,無力的啞聲說道:
「如果你還念在舊情,那麼麻煩你送我回漢森大街1068號,我累了·····」
冷寒澈悄無聲息的注視著他,若有所思,他能體會阮真心裡那種難以名狀的痛苦,他有何嘗不是?低眸凝望了阮真好一會兒,他這才一言不發的緩緩開著車子,向遠處駛去·····
路上,阮真一直昏昏欲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都黑了,車子這才停在一所老式別墅門前,阮真這才睜開眼眸,恍惚的看了一眼窗外,虛弱的說了聲謝謝,一轉身推開車門。
身後,突然傳來冷寒澈長長的一聲歎息,阮真不禁愣住,卻沒有轉身,只聽冷寒澈一臉黯然感慨道:
「這世間,我擁有了一切,卻惟獨抓不住愛情,當初我用一個刻意的謊言,讓她徹底絕望,而今,與瞳也還了我一個同樣的謊言,只是與瞳更殘忍,她卻給了我希望,又讓它破滅。
所以我瞭解,每當夜晚降臨,那種無邊的孤獨與刻骨的思念,我跟你是一樣的。我知道,我欠你很多,所以這一次,你不用對我說謝謝。」
阮真不能置信的回過頭,呆愣愣的望著車裡那個心灰意冷的男人,他居然在跟自己道歉?
恍惚之間,冷寒澈彷彿變了一個人,他俊美絕倫,冰寒冷魅的臉上,是罕見的真誠與歉意: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有點混蛋,尤其是對於與瞳。阮真,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也許,是因為嫉妒。阮真,你跟雨樗還有機會,而我,卻不能了·····」
「還有機會?」
阮真黯然失神的眼眸突然一亮,他驚顫的問道:
「你說我跟雨樗?」
冷寒澈淡淡的點點頭道:
「好好珍惜她,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