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真在人群中早已注意到了嚴茴,他在心裡哀歎一聲,真是個傻丫頭,自己跟她是不可能的,為什麼她就是看不透這一點?
他不忍的望著她,這個丫頭,什麼時候學會了酗酒?喝的那麼凶,難道不要命了?
明知道她這個時候需要自己的關心,可是,他卻狠心的別過了臉,因為目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小茴,你等我·····
疊翠苑二樓的客房臨時改造成的化妝間裡,與瞳正在伴娘沈棠的陪同下換下了剛剛的一身純白色婚紗,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淡粉色渾身佈滿水鑽的低胸拖地晚禮服。
此刻的與瞳,美若天仙,艷若桃李·····沈棠依偎在她肩膀上,看著鏡中這個精緻美妙的人兒,由衷的讚歎道:
「與瞳——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她輕輕抬起頭,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她就那麼靜靜的望著鏡中的自己,半晌,才回過神對著沈棠柔柔一笑,雪白的貝齒展露間,兩朵紅雲已經飛上了臉頰。
阮真悄無聲息的推門而入,沈棠對著阮真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閃了出去·····
一股熟悉的氣息慢慢從身後傳來,與瞳一驚,緩緩的轉過身,嘴角的甜蜜笑容立刻凝固在了水嫩潤澤的櫻唇邊·····
她很想努力朝他露出個笑容,那表情卻顯得如此勉強,這一刻,面對著這個曾將自己愛若珍寶,視若生命的男人,卻無言以對,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是,為什麼,他還是會來?
「與瞳,你今天真美·····」
阮真癡癡的凝望著她,屏住了呼吸,如果能留駐她流轉的深情目光,即便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他也願意!只是好傷心,這僅僅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謝謝你——阮真,我沒想到你今天會來·····」
與瞳緊張的擰攪著自己的手指,有些侷促不安的想到——他一定還在責怪自己吧?
「今天這麼好的日子,我當然要來!」
阮真緩緩的彎下了腰,靠近了與瞳的身體,無比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只有面對與瞳時才有的那種溫柔的微笑,話卻說的一語雙關!
與瞳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向後躲閃著,喃喃道: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恨我——」
「都過去了,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能改變現實麼?」
阮真突然收住了笑容,眼神變得冷寂下來!她永遠都無法體會她傷的自己有多深!
他閃爍不定的目光突然像長了根般牢牢地盯在了與瞳頸間兩側,那長長的蝴蝶耳環的鏈墜正閃爍著動人的光芒·····
他高深莫測的臉上突然浮現一個玩味笑容——他伸出一隻手,緩緩的把玩著與瞳耳朵上的鏈墜,不動聲色的說道:
「與瞳,我記得這對耳環是你跟他的定情信物,對麼?」
與瞳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嗯——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與瞳,」
阮真突然拉長了聲音,語氣也變得詭異起來:
「如果我告訴你冷寒澈的失憶是裝的,或者說,他也許曾經失憶過,但是,現在他早已記起了一切,但是卻沒有告訴你,你會不會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