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真低頭一看,微微漲紅了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狀況,他有些狼狽的拉高床單,剛剛嚴茴扔過來的衣服,恰好順著被單緩緩滑落到地上·····
他有些懊惱的看著自己,無奈之下,偷眼看去,嚴茴正不自然的背對著自己,他心裡暗忖:
「老天保佑,千萬她別在這個時候回過頭來!」
阮真身形迅速的掀開床單,飛快的跳下來,將地上的衣服拾起,一件一件胡亂的套在身上。
可越是緊張,越是出亂子,他情急的將襯衣套在頭上,可是匆忙之中竟然忘瞭解扣子,他恨的咬牙切齒,心中暗罵道:
「他媽的,這輩子,都未如此狼狽過!」
雪白的襯衣中間鑽出個面容慵懶的腦袋,正跟那一排費解的扣子苦苦掙扎·····嚴茴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你好了沒有,我還有事要問你,對了,昨晚我聽你說——」
一想到那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嚴茴就忘了現在的情形,她自說自話的轉過身,眼前令她面紅耳赤的景象,讓她忍不住「啊」的驚叫起來·····
立刻,嚴茴雙手緊緊摀住羞紅的面頰,羞憤的站在原地直跺腳:
「死阮真,臭阮真,幹嘛這麼久了還不穿上衣服?」
阮真英俊的臉上窘迫的像個茄子,他尷尬的使勁兒揪打著自己的頭,老天,太丟臉了,這下,他一向潔身自好,玉樹臨風的印象一定全毀了!
唉,怎麼會這樣,她還是個不諳情事的小女孩,在感情方面清純的如同一張白紙,而自己竟然在她面前做出這種事?真是罪過罪過!
來不及多想,他飛快的套上了牛仔褲,又拿起那件深卡其色的磨砂休閒外套,隨意的套在身上,袖口跟胸前,都是同一色系的巧克力色的鉚釘,裡面就是那件惱人的范思哲白襯衣,那樣子,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他飛快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除卻剛剛發生的那一幕,他依舊還是那個瀟灑幹練,冷傲有型的男人!
他確定並無不妥之處後,遲疑了一下,眼神緩緩地看向了還在原地背著他站在那裡的嚴茴。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太陽溫暖的光線,透過窗子,穿透幾縷細碎光芒,將她完完全全的籠罩起來,讓她渾身上下,充滿了一層淡淡的金黃。
嚴茴同樣有著一頭飄逸黑亮的秀髮,絲絲柔順,充滿了光澤,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摸,那遠遠地背影,讓他在突然間又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讓他痛的銘心刻骨的女人!
如果,站在那裡的是與瞳該有多好,如果她肯回頭,那麼,他發誓,無論她跟冷寒澈之間再度有了什麼,他也不會介意,他是如此的愛她,寵她,怎麼會輕言放棄?
只有老天知道,他昨晚說的那些話,他自己有多心痛!
阮真望著這個嬌小動人的背影,有著短暫的失神,一想到,他昨晚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心裡開始暗暗後悔起來,也許,是自己太衝動了!
意識逐漸清晰起來,他恢復了以往的冷靜淡漠,聲音如常的望著嚴茴,緩緩地開口:
「小茴,你可以轉過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