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墨雙手握得死死的,什麼都沒說,她居然由始至終都不曾看過自己一眼,這個死女人,居然敢接齊浩的東西,上次那杯酒的教訓還不夠麼?難道她當真想嫁給齊浩。韓子墨額上青筋暴跳,沒說什麼,就轉身離去了。
「韓大哥。」卓怡就欲追去。
「卓姑娘。」齊浩叫道。卓怡停下腳步望著齊浩。
「我們合作吧,本王知道你對韓子墨有意,各取所需,如何?」齊浩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我習慣了一個人行動。」卓怡冷冷地丟下一句便追上韓子墨等人。
齊浩眼中一絲冷冽閃過,忽的轉向那跪了一地的奴婢。
「說,是誰動的手?」一步步向顫抖的人兒靠近……
康小魚一個人靜靜地走在最前面。她的心在一絲一絲抽痛著,是啊,她動了情,這便是懲罰,殺手是不應該有感情,尤其是男女之情最是碰不得,為什麼自己就是沒有聽從師父的話呢?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死心吧,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讓自己死心吧,他的身邊有了卓怡,自己終是要離開的。娘親沒有了,自己也就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而且以韓子墨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她所謂的保護,他可以很好地照顧姑父姑母,是應該帶小魯離開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心裡還是這麼難過呢?
齊謹跟在她後面,看著她落寞的身影不敢上前打擾,她總是那麼要強,不允許別人看見她的脆弱。但他不知道,由始至終她只對一個人表現過脆弱。
韓子墨臉上沒有了那儒雅的性子,眼底寒霜,額上青筋暴跳,一臉的憤怒,恨不得把那個死女人拽過來,問問他為什麼要跟齊浩走,為什麼要接受齊浩的東西。
天灰濛濛的,漸漸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不大,卻慢慢地沾濕了衣襟。康小魚停下腳步,抬起雙手承接這細雨,仰望天空,絲絲冰涼打在臉上,眼角有液體滑過,是淚嗎?她不知道,或許是雨水吧。
「如玉,你身子剛好,不要淋雨。」齊謹快步上前到康小魚跟前說,卻見她滿臉淚痕,「如玉,你,你哭了。」有些驚慌失措,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她的眼淚。
「沒有,是雨水。」沒有哽咽,只是淡淡的否認。
「如玉,你不用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你不會再是一個人,我會陪著你。」齊謹心疼的看著康小魚,「如果你想哭,我的肩膀借你靠。」
康小魚抬眼看著齊謹,抓過他胸前的衣襟,頭抵著他的胸膛靠著,咬緊嘴唇哭了起來,沒有聲音,只有雨水的沙沙聲,只有淚沾濕衣襟的聲音。齊謹心疼地將她抱入懷中,為什麼連哭泣都是如此的隱忍。她肩膀的顫抖也刺得他的心一下一下的疼,這個女人他護定了,他要定了。
韓子墨握緊雙拳,眼睛死死地盯住前方,下一刻就要衝過去。
「韓大哥。」卓怡拉住他,「你讓他們待會兒吧,你難道沒發現六王爺喜歡如玉嗎?」這話出口,卓怡震驚了,為什麼自己要說出來,看著自己拉住韓子墨衣袖的手,自己不希望他過去,為什麼,難道自己真的……
這話震驚地不止卓怡一個人,韓子墨也被雷地半天挪不動腳步。謹喜歡如玉!謹是他從小以命相交的兄弟,他如果愛上的人是不會那麼輕易地放手。那麼如玉呢,她也喜歡謹嗎?看著二人在雨中相擁的情景,韓子墨覺得有些澀眼,握緊的拳頭又緊了緊終又放開。
「我們回去吧。」有氣無力地說道。疲憊地轉身,他覺得心有些被掏空了。
「韓大哥。」卓怡跟在他旁邊,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可是如果再讓她選一次,她還是會拉住他,她不願他過去,她希望他呆在自己身邊,哪怕只是靜靜地呆著也好。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卓怡怔住了,望著韓子墨那孤單的背影,卓怡甩甩頭,追了上去,她不會讓他覺得孤單的。
回了溱王府,康小魚安靜的在府中呆了幾天,已經決定好要離開了,得向別人辭行才是。結果在府中遍尋卻不見齊謹,想著也有好幾日沒見安平了,安平和小魯交好,或許該問問小魯,想著就去了小魯那裡。
「小魯,這幾日怎麼不見公主?」康小魚見幾日了,安平都沒有出現,這丫頭平時不是最愛鬧了,這幾日怎麼全然不見蹤影了。
「誰知道啊,玩膩了吧。」莫魯埋頭撥弄著藥草,看不到他的表情。
「是麼?」康小魚覺得莫魯有事瞞著自己,這孩子雖然表面上溫吞吞的,但有些事情他不說她也不問,不能總把他當孩子。或許還是問齊謹好了。
一問王府總管,說是齊謹急沖沖地去了將軍府,似乎是與公主有關。康小魚覺得有些疑惑,想著那就順便去向姑父姑母辭行好了,便也往韓府去。
到了韓府,康小魚和韓將軍韓夫人問候,卻不曾看在旁邊的韓子墨一眼。韓子墨欲開口,康小魚直接拉開距離坐到齊謹旁邊。她還沒有完全處理好自己的心境,還不想被打擾,所以想要離開。
「安平要嫁給塔爾目王子。」齊謹神色凝重。
眾人一驚,和親?雖然身為皇家公主的宿命便是如此,但是發生在安平身上卻還是讓人不能接受。
「你說什麼,安平要嫁給塔爾目王子?」康小魚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片齊謹的話。
「是,和親的日子已經定了。」齊謹說道。
「公主不是一直都不同意和親嗎?皇上也允了公主的要求,為什麼現在又改變主意了。」韓嘯夫婦也很是擔憂,那丫頭可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他們一樣疼惜他。上次塔爾目王子前來和親,安平就已經拒絕了,現在這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