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奴才一聽,這才反應過來,都七手八腳地過來想要扯開康小魚,康小魚只一個眼神,所有人都沒敢動。康小魚一鬆手,鶯兒一下「咚」的一聲掉在地上,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康小魚起身,微瞇著雙眼盯著雪華。
「你,你想幹什麼?你敢傷害本宮,王爺一定不會放過你。」
齊浩?康小魚突然想起這個人來,差點忘了自己在他府上,若這齊浩不放自己走,還真是沒辦法離開。康小魚眼中流轉細細思索起來。雪華見康小魚突然不動了,以為她真的被王爺的名頭給喝止住了,這下就來了底氣。
「還看什麼看,還不把這賤人給本宮拿下。」雪華對著被嚇傻的奴才吼道,端莊的模樣杯猙獰替代。
似被罵醒一般,幾個家丁趕緊將康小魚的手臂反手押著,唯恐她會掙脫一般。康小魚也不掙扎,任由他們架著自己的胳膊,眼中一絲狡黠滑過,不過瞬間又是平淡如水。
蜘蛛曾經說過,除非自願,否則這天下沒有一個地方能困住血姬。
「賤人。」雪華吼著「啪」的一聲甩了康小魚一巴掌,康小魚皺了皺眉,嘴角有血腥流出。
「賤人,你當真以為本宮怕你不成,不過一個妓女,還妄想爬到本宮頭上。」雪華惡狠狠地說道,話語尖酸刻薄。
康小魚抬頭,目中清冷,耳畔聽到了腳步聲。康小魚微咧開嘴角,有人來了,不管是誰,她需要的只是一個見證。立馬,康小魚躍上了小亭的護欄,幾個奴才瞪大著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她是怎麼掙脫的。
「你想做什麼?」看著康小魚反常的舉動,雪華有些心虛。這小亭本就是臨湖而建,而康小魚現在所站的位置就是面臨這片佔地面積近半個花園的湖水。
「你說我掉下去了,你是不是會很開心?」康小魚笑瞇瞇的問道。
「你自己想跳下去是你自己的事,與我們王妃有何關係,你若死了,是你自己的事,我們都可以給我們王妃做見證。」鶯兒那丫頭反應快,立馬蹦出來答道。
康小魚似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雪華一眼,沒說什麼,只是轉身縱身一躍。
「如玉。」三個聲音,三道身影向那下落的人兒飛去。
韓子墨急沖沖地趕到了溱王府叫了齊謹立馬直奔邑王府,若不是因為齊浩的身份,他早就在當時就把那轎子給掀翻了,他這一路橫衝過來,指節都握得發白了,就怕齊浩會對如玉不軌。可是剛踏進門就看到那白色的身影輕飄飄的滑落湖中,他心猛得揪緊,不做他想就往哪身影飛去。齊謹亦是如此,當得知如玉被齊浩帶走了,他心裡的擔憂不亞於韓子墨,看到那大病初癒的人兒跌入湖中,他心都要跳出來了。而齊浩也是一臉惱怒,他不過是取了件東西,怎麼回來就看到她落入那冰冷的湖水中。
三人都提氣向前飛去,卻被走在前的齊謹搶了先,齊謹環腰抱過康小魚,腳踏湖水回了岸上。
「如玉,你怎麼樣?」一落地,齊謹就急急地把康小魚從頭到尾的檢查了一遍,隨即是爆炸的憤怒聲,「你的臉怎麼了,嘴角怎麼又血,是誰打了你?」
康小魚左臉上醒目的五指印,提醒著她被掌摑了。
「邑王,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韓子墨暴喝道,他就擔心她會受傷,他當時就該把那轎子給掀了。
康小魚抬眸望向韓子墨,他在為自己生氣。可是當眸中映現他的身邊還有卓怡那淡綠色的身影時,那絲光彩瞬間就黯淡下去,消失不見。原來一直都在一起啊。
「是誰?給本王滾出來,要不然本王殺了你們所有人。」齊浩陰狠地說道,掃過所有奴僕。「撲通撲通」整齊劃一的所有人都跪下,在那裡瑟瑟發抖。
「邑王爺,如玉是我爹娘的心頭肉,她如今受了這莫大的委屈,請允許我們帶她離開。」韓子墨語氣冷冷地。
齊浩微瞇著雙眼,不說話。如果剛剛是情急,那麼現在他可是明白了,康小魚的輕功他可是見過,這麼一個小小的高度她根本不會放在眼裡,若她有心反抗,那幾個家奴怎能近她身,她分明就是故意的。齊浩眼中迸射出寒光盯著康小魚。自己一開始居然還為她擔心,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人居然能左右自己了。
「邑王爺,我們現在能否帶走如玉?」卓怡行禮問道,站在韓子墨旁邊,倒頗有些夫唱婦隨的味道。卓怡清楚,在這裡實在是沒有她說話的地位,但是她必須說幾句話引起康小魚的注意。康小魚太過冷冽,她想不到其他的法子,她不敢肯定康小魚對韓子墨的感情,所以想讓她嫉妒,讓她主動承認自己的身份。就算她對韓子墨無意,單是自己這這個殺手的身份,她也會為了保護韓家人而承認自己吧,所以唯有靠近韓家人,她才有機會。
康小魚回首,與卓怡眼神相對,沒有恨意,沒有惱意,兩人似乎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份悲哀,是什麼,不清楚,只是覺得,並不希望與眼中的那個女人成為敵人,即便是陌路,也不要是敵人。這便是惺惺相惜麼?
「皇兄,我想帶如玉離開了。」齊謹一直將康小魚摟在懷中,不曾放開。
「等一下。」齊浩走近康小魚,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一根玲瓏剔透的蝴蝶簪,慢慢地插入康小魚的髮髻,康小魚不反抗,臉上淡漠沒有任何表情,齊謹則是微微蹙了蹙眉。
「本王只是想去取了這簪子送你,沒想到只走開一會兒便讓你受欺負了,下次本王一定會護你周全,這個簪子你可以一直戴著嗎?」雖然她現在是接受了,難保她一出府門就給丟了。
「好。」康小魚點了點頭,對齊浩行禮便轉身離去。
「如玉。」齊謹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