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魯不姓卓?小魯本來就不姓卓啊,他姓莫啊。」康小魚眨眨眼睛,全然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如果他不是卓大伯的孩子呢?有一個人自稱是卓康和蘇芸兒的女兒到了府上。」
「什麼?」康小魚真的被嚇了一跳。
爹娘的女兒不就是自己嗎?怎麼會有其他人。上次是為了查出姑母和爹的關係,所以就順水推舟讓小魯冒充了自己的身份,可這次的人會是誰?冒充自己到底有何目的?
康小魚不安的坐下來,有些發愣,這個人來韓府是想要做什麼?
「如玉,如玉。」韓子墨搖了搖康小魚。
「啊,什麼?」康小魚回過神來。
看著她失神的表情,韓子墨很擔憂,她對莫魯是真的很在乎,要是真的莫魯是……
「那個女子現在何處?」片刻失神後,康小魚就恢復了冷靜。
「應該和莫魯在書房裡。」
「小魯也在?」康小魚「騰」的一聲站起來。
「嗯,他們倆個總有一個是假的,這必須查清楚,讓他們當面對質是最好最快捷的辦法。」
可是這兩個人都是假的。康小魚心裡不禁苦笑,就往外走去。
「我陪你去。」知道她要去的地方,韓子墨開口叫住她,「我會陪在你身邊的。」將康小魚的手握緊,便拉著她向書房走去。
康小魚愕然,因為他的話,因為手上傳來的溫度,望著他的側臉,康小魚有一瞬訝異,突然覺得很安心,腳步也似有了思想一樣,不自覺地隨著他而去。
康小魚和韓子墨來到書房時,韓嘯夫婦還有莫魯及一個女子都在。
康小魚打量著那個女子,一身淺綠色的衣裳,瓜子臉,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樑,櫻桃小嘴,倒很有幾分靈氣。
這個人從來不曾見過,應該不是鬼谷的人,她敢這麼大膽的來,難道知道了什麼?
女子目光掃過康小魚和韓子墨,對著二人點了點頭。
「玉兒,墨兒,這是卓怡。」韓嘯說道。
康小魚把目光轉向卓慧心,見其眼圈微紅,看來是哭過了,不覺對這女子又警覺了幾分。
「伯母。」康小魚把手搭在卓慧心手上,心中述說,對不起姑母,小魚現在還不能認你,對不起,讓你傷心難過了。
卓慧心拍拍康小魚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那麼現在可以證明我不是冒充的了嗎?」卓怡說道。
這個女人真是討厭,冒充自己的身份就算了,還把姑母給弄哭了,康小魚沒有說話,眼中閃過一絲冷冽。
「你爹是誰?」康小魚問道,眼睛盯著卓怡,不漏過她一絲的表情。
「我已經說過,我爹是定國將軍卓康。我娘告訴我,在這世上我還有一個親人,她是我爹的親妹妹,就是我的姑母卓慧心,當今護國將軍夫人。」很鎮定的敘述著事實。
「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卓將軍和我伯母是兄妹,你的話並不可信。」康小魚隱隱覺得有些擔憂起來,似乎這個女的很是自信。
「沒錯,可是皇城的人並不知道戰死的定國將軍並沒有死,而且還有了一個女兒,皇城的人也不知道第一舞姬蘇芸兒不是失蹤,而是和他所愛的人一起隱居,並生了個女兒。我再說一次,我爹是卓康,我娘是蘇芸兒。」卓怡很平靜的講述,讓人不自覺相信那就是事實,然這的確是事實。
康小魚心「咯登」一聲,沒錯,這些事情外人不可能知道,就算是姑父和姑母也只以為小魯是爹的兒子,卻不曾知道有一個女兒。她,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姑父,姑母。」卓怡對韓嘯夫婦叫道,「我從崑崙山不遠萬里來到這裡不是為了什麼目的,我只想看看我的親人。」卓怡說著眼眶就紅了,「五歲那年,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爹從此失蹤了,娘親也受了重傷不治身亡,我被師父帶到了崑崙山,不久前師父也過世,我想要查找爹的下落,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是誰而已,為什麼你們要這樣懷疑我?我不想一遍遍的去回憶那血腥的一幕,不要再逼我。」卓怡說完就滴下淚來。
康小魚似覺晴天霹靂一般,這個人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她跟當年的黑衣人有什麼關係,雖然她在編造,但是這段細節不可能那麼巧合。
站在旁邊的莫魯知道康小魚的異樣,這件事姐姐以前說過,他明白她此刻的心情。莫魯從後握住康小魚的手臂,提醒她不要衝動。
「你說的都對,時間也吻合,但你有什麼憑證嗎?」卓慧心開口問。
「我在整理娘親遺物的時候留下了這支釵。」說著卓怡從懷中的精囊裡取出一支金釵。
卓慧心接過左右看了看,只見釵中心刻了一個「芸」字。
「這樣的釵在煙滿樓還有很多,隨便拿一支過來就可以冒充了嗎?」康小魚盯著卓怡,很不客氣的問道。這個人對當年的事情知道的那麼多,絕對不是個隨隨便便就來冒充的人,她來韓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康小魚不覺擔心起來。
「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憑什麼相信他?」卓怡指著莫魯。「為什麼對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你們反而相信?」
這一問她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因為她很肯定蘇芸兒是有個女兒,但絕對沒有兒子。
「這——」
「單憑一個招式嗎?如果是踏鶴梭的話,我也會。」說完卓怡就推門飛出,一個連躍,接著就回到了屋中。
韓嘯和卓慧心有些驚愕,這的確是踏鶴梭的招數。
可是康小魚知道,那不是,她是故意在模仿,根本不知道其本質,而是只求形似,但要達到這樣相似的程度沒有十年的練習是不可能的,康小魚更加擔心了,難道是為了今日而準備了十年嗎?她越發覺得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