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江湖中人,一向自視甚高,有的是不屑與朝廷有任何瓜葛,這種人他兩邊都不會幫,而另外那些人,能現在出賣齊浩,將來也會出賣齊謹,不如讓他們游離在爭鬥之外,至少不會成為我們的負擔。」
康小魚點點頭表示贊同,這個人總是與別人想的不同。
「你的傷怎麼樣了?」目光落在他的右臂。
「已無大礙,不用擔心。倒是你,那毒還要兩日才能徹底清除。父親傳來急信,所以明日便要啟程趕回,你還是多靜養幾天,我再派人來接你。」
「我沒那麼嬌貴,就明日吧。那我先去和師父們到個別。」康小魚說完,就轉身離開。
「等等,我和你一塊去。」
看著二人的背影,柴鹿拱了拱陸離。
「陸公子,發生什麼事了麼?我怎麼覺得今天這兩個人說話和顏悅色了不少啊?」
「問我?還不是你們夫人夫人的叫出來的。」陸離呵呵一笑,「嗯,看樣子天氣不錯,快去準備吧。」
「準備什麼?」柴鹿一臉不解。
「廢話,準備明天回家。」柴羽鄙視的瞪了一眼柴鹿。
「騎上馬背就好了?要什麼準備?」低低咕噥。
陸離輕笑一聲,不語,搖著扇子離開了。
「主子,人帶到了。」
一個穿了淺綠色衣裳的女子跟著黑影進了內閣。
「主子。」女子行禮。
這時坐在椅子上的人才放下手上的奏章,抬其頭來。是的,他就是皇帝。
「你以後的名字是卓怡,定國將軍卓康的孤女。」
「是。」女子答道,「主子還有什麼吩咐?」
「只有一個,讓他們相信,你是卓康的女兒,用什麼方法我不管,我只要結果。退下吧。」說完,一揮手,又拿起了奏章。
「是。」綠衣女子領命離去。
「卓怡。」剛出了暗門就有人叫道。綠衣女子回頭,是主子身旁的那個黑影。
黑影面無表情走近卓怡附耳了幾句,卓怡連連點頭,然後就一轉身又閃進暗門裡了。
卓怡出了皇宮後到了韓府外卻並不進去,而是在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到處兜兜轉轉,在煙滿樓留意了幾日,最後才打定主意去了韓府。
幾日後,韓子墨等人回到了韓府。
「爹,什麼事這麼急著招孩兒回來?」韓子墨已經除去面具,和韓嘯待在書房。
韓嘯在屋裡踱步,看來心中很是不安。
「墨兒,有個女子自稱是你大伯的遺孤。」
「卓大伯?可是莫魯不是?」這個消息太出乎意料了。
「這正是爹所擔心的,這兩個裡面一定有一個是假的。小魯從小和如玉一塊長大,如果小魯不是,那麼如玉……」
「如玉就是如玉,沒有假的。」韓子墨打斷韓嘯的話。
「爹也相信,如玉的確是暖浦的遺孤。」韓嘯點點頭說道,「爹只是怕那孩子被人利用,再受到傷害,吃了這麼多年苦,要是發現自己視為親人的弟弟……」
「爹,也許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糟糕。你又是如何得知那個女子是大伯的遺孤?」
「幾日前她來到府中,打探你大伯的消息。」
「爹,讓莫魯和她對質,這樣才能辨別真偽。如果她是假的,也趁早解除您跟娘的擔憂,如果莫魯是假的,事情就很複雜了。」韓子墨神色凝重的說。
「為父也正是此意,只不過玉兒和小魯感情甚篤,我擔心……」
「爹,早晚都要面對的事情還是早一點解決為好,孩兒這就去安排。」
「好吧。」韓嘯點了點頭。
「韓子墨。」
韓子墨剛踏進後花園,莫魯就咆哮著一拳揮了過來。
「你幹什麼?」一手握住莫魯的拳頭,卻牽動到了右臂的傷口。
「你說,為什麼我姐每次跟你在一起都會受傷,你怎麼保護她的?」莫魯怒氣沖沖。
這一問韓子墨立馬頓住,她每次都受傷了。似乎她每次都因為自己受傷。想著,手上也就放開,莫魯一拳揍在他左臉上。
「小魯,你在做什麼?」康小魚推門就看到這副光景。
「你怎麼樣?」扶起韓子墨,「呀,你流血了,你騙我,你手臂的傷明明就很嚴重。」看著手臂上的鮮紅,康小魚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那麼輕信了他的話。
「小魯,去把你的藥箱拿來。」
「沒有。」莫魯氣吁吁的揚長而去。
「你——」康小魚轉身,莫魯已經不見了,「算了,去我房裡,我給你上藥。」
說著,便把韓子墨扶到了自己房中,又去小魯房中拿來了藥箱,把韓子墨的衣袖慢慢的上翻,露出被染紅的繃帶,然後又一圈一圈慢慢地拆下,打來一盆溫水擦掉血跡,把小魯的獨門金瘡藥細心地撒上,再重新包紮。包完之後又從藥箱裡面拿出了一個褐色的瓶子倒出一顆藥丸遞給韓子墨,見韓子墨正望著自己。
「怎麼了?」這突然的四目相對讓康小魚有些心慌意亂。
「你包紮的手法好熟練,包的很好。」韓子墨微笑著答道,看著她為自己忙忙碌碌,心裡有說不出地愜意。
「把這顆藥丸吃了,是活血化瘀的。」把藥丸遞到他跟前。
「我手不方便。」韓子墨不接。
韓子墨很乖巧的把嘴巴張開,康小魚也沒覺得什麼不妥,就把藥丸放他嘴裡了,然後又倒了一杯水餵他服下。全然沒有想到他傷得是右手,左手可是健全的很。
「如玉。」
「什麼?」低頭收拾著藥箱。
「如果小魯不是小魯,你會怎麼樣?」
「什麼意思?」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抬頭望著韓子墨。
看著她擔憂的眼神,她果然很在乎這個非親弟弟。
「如果小魯不姓卓呢?」他不想她受到傷害,如果非傷不可,無法避免,他也想把傷害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