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鴻烈的房門外,宛詩琪與宛俊邪兩人靜靜的站在在那兒,誰也沒有上前一步,只因此刻的他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裡面的爹。
「咳咳,咳咳。」就在此時,裡邊卻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來。
「老爺,老爺你沒事吧?」一個蒼老的女音,聽上去應該是大夫人趙氏,而且此時這府上除了小離以外,貌似也只有趙氏一個女的了。
是啊,如今宛鴻烈的四個夫人已經走了只剩下原配夫人趙氏了,
二夫人秦氏,在宛熙芸成親之時,就已經跟著過去了,三夫人劉氏?也就是軒兒的母親,在軒兒失蹤一年後就回自己的娘家去了,而五夫人王氏?早已不知跑去了那裡。
所以如今,這丞相府,早已人去樓空,連那些個下人?也都各自收拾東西走了,唯獨小離為了等宛詩琪的回歸,一直留在丞相府照顧著宛鴻烈與大夫人趙氏。
「沒,咳咳,沒事,夫人你去休息一下吧,小離一會兒就過來了。」宛鴻烈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
「老爺,妾身還是在這裡照顧吧,等小離過來了再說。」趙氏的聲音有些許的孤寂。
「隨你吧,咳咳、咳咳咳。」話說完,宛鴻烈又咳嗽了起來。
而這次、一直肅立與門外的宛詩琪與宛俊邪再也人忍不住了,齊齊上前推門而入,快速的來到裡間齊聲喚到:「爹『爹爹』。」
突如其來的兩聲『爹』,讓正在咳嗽的宛鴻烈,與那正在幫宛鴻烈順氣的趙氏齊齊愣住,兩人都很是不敢相信的抬眸看向那衝進來的兩人。
看著床榻上一臉蒼白的宛鴻烈,宛詩琪的淚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無聲無息的掉落出來。
她真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那只有五十幾歲的爹爹此時看上去卻已是七八十歲的模樣,那一頭的白髮看上去是那麼的讓人心酸、那麼的讓人垂淚。
「爹爹。」宛詩琪哽咽的再次喚出聲。
宛鴻烈看著眼前的宛詩琪,深凹的老眼裡也漸漸的流出了晶瑩的液體來,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不敢相信之色。
「琪兒。」在呆愣了一分鐘後,宛鴻烈語帶顫音的低喚道。
「爹、爹爹。」宛詩琪在無法把持,一步上前撲進了宛鴻烈的懷裡。
「對不起,爹爹對不起,都是琪兒不好,都是琪兒不好。」宛詩琪趴在宛鴻烈的懷裡,不停的指著著自己。
聽見宛詩琪的對不起,宛鴻烈顫抖的伸出手撫摸著她的發,老淚縱橫的說道:「傻孩子不怪你,爹爹不怪你,這一切都怪爹爹以前太過偏心所造成,如果以前爹爹多注意你一點的話,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所以該說對不起的是爹爹,是爹爹啊!」
「爹爹。」這一次,宛詩琪終於在這裡感受到了家的味道,終於在宛鴻烈這裡感受到了父親的愛。
空虛的心,在這一刻、得到了小小的補貼,只是那最大的一片位置,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填補得上。
床榻旁,趙氏在兩人進來那一刻就已悄然落淚了,此時見自家老爺與女兒這般,便悄悄的起身來到十年未曾見面的兒子跟前,伸手牽上兒子的手走出了房間,把空間?留給了父女兩。
看著一臉淚痕的宛詩琪,宛鴻烈伸出手為她擦拭掉淚澤,一臉愧疚的說道:「孩子,這些年來委屈你了。」
「爹爹,琪兒不委屈。」宛詩琪抬手,將宛鴻烈的手緊緊的握住,表明自己真的沒事。
雖說那時候被暗算她是感到了委屈,還有在現代憶起古代所有事時也感到過委屈,而且連在幽興朝被困住時都感到委屈。
但現在她並不感到委屈,因為在趕回明月這半個月時間裡她想了很多,也看開了很多,所以她已經不覺得有什麼好委屈的了。
而現在的她?只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她擁有了一個家,一個能帶給她溫馨的家。
晚餐時間,煙若離自告奮勇的親自下廚煮了一些滋補身體的菜色,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看著就讓人口水長流。
「琪兒,這些、這些都是你做的嗎?」床榻上,宛鴻烈一臉震驚的看著桌上散發著香氣的菜色。
因為宛鴻烈身體抱恙,所以晚膳的時候是在宛鴻烈的房間裡。
聽見宛鴻烈的話,煙若離淡笑著起身端起宛鴻烈的碗,為他盛了一碗鮮美的甲魚湯:「爹爹,這甲魚湯很滋補的,你現在身子骨差,多喝點好有好處。」
「嗯,多喝,爹爹一定多喝。」宛鴻烈眼含水光的應到,伸出手一勺一勺得喝著甲魚湯。
「好喝,爹爹從來不知道琪兒竟然還有這樣的廚藝,爹爹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爹爹。」宛鴻烈喝著甲魚湯,很是愧疚的說道。
「爹爹,爹爹是一個很稱職的爹爹,爹爹要是喜歡吃,以後琪兒每天都做給爹爹吃。」煙若離一臉微笑的看著宛鴻烈道。
「嗯。」宛鴻烈沒在說話,低著頭喝著碗中鮮美的甲魚湯,只是那微微顫抖的手,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大娘,你也吃啊。」煙若離說著,夾了一塊趙氏最愛吃的雞腿放在趙氏碗裡。
「嗯、嗯,大娘也吃,大娘也吃。」趙氏泛著淚光吃著雞腿,心中卻愧疚不已,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害得這個女兒始終十年,同時還間接性的害了整個相府,她怎麼會沒有愧疚之意啦?
一旁的宛俊邪、豆芽和小離三人看見這幕,很是默契的相視一笑,隨後齊齊動筷吃起了飯來。
此刻,這圍坐在一起的六人,看上去是多麼溫馨和睦的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