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的流失著,馬車也繼續顛顛簸簸的朝著齊明山方向前進著,而這一路走來也是相當的平靜,並未遇到任何的阻礙,到也是悠閒自在。
馬車裡,宛詩琪依舊幫懷裡的小傢伙扇著扇子,而那雙黑亮的眼、則有意無意的瞟向對面假寢的宛優璇,但也僅僅是瞟那麼一眼而已。
「二姐姐軒兒不熱了,軒兒給二姐姐扇吧,二姐姐累了。」一直安靜的窩在宛詩琪懷裡的小傢伙突然開口道,說完便伸手去奪宛詩琪手中的扇子。
「軒兒乖、不要亂動,二姐姐不熱也不累。」宛詩琪輕易的躲過小傢伙伸來的手,淡笑著說道。
「那二姐姐不要幫軒兒扇了,軒兒真的不熱了,軒兒給二姐姐削水果吃。」小傢伙說著便從宛詩琪的身上滑了下來,在案几上的果盤中挑了一個~~比剛才給宛優璇那還要紅的蘋果。
「咦?刀子啦?」小傢伙拿著蘋果疑惑出聲,小小的腦袋不停的張望著,希望可以看見刀子的影子。
「嗯?怎麼刀子不見了嗎?既然不見了、那軒兒就不要削好了,二姐姐現在也不渴、吃不吃都沒關係的。」宛詩琪微笑著說道。
「不行,軒兒要削給二姐姐吃。」小傢伙倔強的說道,隨後當著宛詩琪的面,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把精緻的小匕首,微笑著說道:「軒兒有刀子,軒兒削蘋果給二姐姐吃。」話說完,小傢伙便認真的削起了蘋果來。
宛詩琪看著小傢伙從懷裡掏出的匕首,秀眉微微的皺了起來,快速的伸手奪過小傢伙手中的匕首,一臉嚴肅的說道:「軒兒,誰讓你在身上帶匕首的?如果傷著自己了要怎麼辦?」
這小東西,什麼時候藏了一把匕首在身上?而且這匕首一看便是削鐵如泥的那種,要是這小傢伙一個不小心傷著了自己可怎麼了得?
如果剛才小傢伙~~不把匕首拿出來給她削水果,那麼這把匕首放他身上該有多危險?這小傢伙真的、真的是氣死她了。
聽見宛詩琪的指責,小傢伙心中有些難受起來,揚起一張可愛卻帶著委屈的小臉,聲音懦懦的說道:「軒兒、軒兒只是想要保護二姐姐,所以軒兒才會、才會把匕首放在身上的,但是軒兒沒有傷到自己,二姐姐、二姐姐不要生軒兒的氣好不好?」
話說完之後,小傢伙便上前一步拽著宛詩琪的袖子,忽閃著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宛詩琪,那模樣看上去別提有多委屈、多可憐了。
聽見小傢伙的話,宛詩琪臉上的嚴肅迅速散去,心中的氣也徹底的消失不見,唯獨有的也只剩下感動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如何能不感動啦?平日裡小傢伙嘴上雖時時刻刻~~都說著要保護她之內的話,但那時她只當作小傢伙還小、所以童言無忌嘛,畢竟一個五歲的小孩兒他會知道什麼、懂些什麼?
況且就算他真的知道些什麼、懂得些什麼,但對於才五歲的他來說,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不是嗎?
可現在啦?小傢伙竟隨身帶著匕首,而這其中的原因便是想要保護她?想要不讓她受到傷害?如此這般貼心的一個弟弟,讓她如何能不疼他?如何能不愛他?
思緒走到這裡,宛詩琪伸出手抱住小傢伙的身子,將他緊緊的擁在懷裡,語氣溫柔的說道:「軒兒想要保護二姐姐、二姐姐真的很高興,但是軒兒也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這匕首太鋒利了,軒兒現在還小、放在身上很容易傷到自己,所以現在就先放在二姐姐這裡,等日後軒兒長大了、不會傷到自己時,二姐姐在將匕首還給軒兒好嗎?」
聽見宛詩琪的話,小傢伙整張小臉都失去了色彩,嘟著小嘴懦懦的乞求道:「二姐姐不要收了軒兒的匕首好不好,軒兒一定不會傷到自己的,所以二姐姐不要收了匕首好不好?」
「不行,軒兒你又不聽話了是嗎?還是你想要二姐姐不理你。」宛詩琪厲聲說道。
小傢伙看見宛詩琪那一臉的嚴肅,立馬變得乖巧了起來,只是那臉上的委屈卻無法讓人忽視,特別是那雙水汪汪大眼裡的晶瑩,更是不受控制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看著小傢伙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宛詩琪有些無奈,於是伸出手將小傢伙抱起放在腿上,用手帕將小傢伙臉上的淚痕擦掉,語氣無奈的說道:「軒兒,是不是覺得二姐姐凶了你?所以心中委屈了?」
「軒兒沒有。」小傢伙吐出四個字、便再無下文。
「那軒兒為何哭?是因為二姐姐沒收了軒兒的匕首嗎?」
「······」小傢伙不說話,只是默默的點點頭。
見小傢伙不說話,宛詩琪更加的無奈了:「軒兒為何不說話?難道軒兒不喜歡二姐姐了?」
「不是。」小傢伙吐出兩個字,隨後繼續沉默。
宛詩琪見小傢伙這樣,只能暫時妥協了,語氣柔和的說道:「好了,既然軒兒一定要留著匕首,那得先答應二姐姐、一定不能讓自己被匕首傷到,要不然、二姐姐就會將匕首收回,永遠都不給軒兒了。」
「真的嗎?」小傢伙猛的抬頭看著宛詩琪,臉上哪裡還有一點委屈?
「嗯,真的。」宛詩琪無奈、隨後將匕首還給了小傢伙。
「呵呵,軒兒給二姐姐削蘋果。」小傢伙說著,便握著匕首拿起案几上的蘋果削了起來。
看著小傢伙那高興的勁,宛詩琪很是無奈的搖搖頭,在心裡感歎道:『看來她這輩子,是注定被這小傢伙吃死了;不過能有這麼個『貼心小棉襖』在身邊,她也沒什麼好感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