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汐見她神色越發凝重,知道她心裡應該有了答案,忙走上去問道:「是這株花的原因?」
紫霞再轉頭看向柳妃:「莫不是你宮裡有一株白色薔薇?」
柳妃一驚,滿臉驚訝道:「你何以知道?」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眾人心頭。
雨汐與紫霞交換了個會意的眼神後,才聽得紫霞說道:「這株不是一般的薔薇,而是西域的陀羅之香,一般人都聞不出它的香味;原本一株陀羅之香的毒性甚小,造不成什麼危害,但是……」
眾人心裡一驚,尤其是柳妃,不敢相信地道:「但是兩株陀羅之香的香味聚集,就會產生毒素,對孕婦有害?」
待她看到紫霞點頭後,不由得倒抽了口氣,難道,是她害了湘兒?
「兩種不同顏色的陀羅之香具有相互吸附的習性,你身上沾了白色陀羅,紅色陀羅吸附過來,就產生了慢性毒素;孕婦吸入過多,容易導致流產、難產現象。」
柳妃聽罷,陡然跌落椅子上:「這……意思是說……是本宮害了湘兒?」
紫霞心知這位柳妃毫無知情,便正色道:「如果,查出了這兩株花是誰送你們的,幕後兇手就……」
柳妃刷的一下,臉全白了。她那株……是皇后送的,而湘兒那株,是凌兒送的!而凌兒是從皇后那裡要來的!她當時看它紅得似火,甚是喜歡,皇后就割愛了!
等下,那也就是說,她的孩子,也是……
天啊!原來,這一切……
「你說的是真的嗎?」雨汐忽然聽到背後響起一個悲涼而無力的聲音,轉頭一看,儷湘睜著一雙凹陷下去的瞳眸,茫然地看著紫霞。
紫霞點點頭。
柳妃和儷湘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眼裡的神色複雜瞬變。
紫霞走後,雨汐也跟著焱堯回了王府。她能幫她們的,僅此而已,剩下的,她不想管,也管不了了。
慕容軒在院子裡栽花,一看到雨汐回來,就滿臉堆笑地道:「汐兒,有客人來了!」
雨汐轉頭一看,站在慕容軒身後的身影,正巧笑倩兮地看著她。
「太子,太子妃,我們又見面了!」
湘竹走了過來,剛要稟報,焱堯就揮手讓她下去了:「我們知道了。」
「你來做什麼?」焱堯瞇起雙眼,警惕性地看著一身紅裝的卓瑪。
卓瑪沒有因焱堯的態度而生氣,反而一笑:「你知道我來此的原因的,又何必多次一問。」
臉上,是得意的微笑。
雨汐心底沒來由的一陣堵塞,宛若被那兩道烈焰般的目光灼燒般,胸口悶悶的,只覺空氣漸漸稀薄起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我再說一遍,軒是不會跟你回你的國家的,他是齊國的王爺,就會永遠地待在齊國!」
卓瑪只是輕蔑一笑,隨即才道:「我並沒有說要將他帶回齊國,我的意思是……我既然是阿軒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有義務照顧他!我已經命人將我的行李取過來了,從今以後,我就要住在穆王府,我,才是這裡的女主人!」
雨汐怒急:「你……」
慕容軒似乎被雨汐的樣子嚇到了,微微地縮了縮脖子,狐疑地道:「汐兒……汐兒……你怎麼了?你為什麼要生氣啊?」
雨汐這才緩了緩氣,轉頭輕輕地拍了拍慕容軒的手背,就聽到焱堯說道:「我當日已經說過,你與王叔的婚事,已經作廢,難道你沒聽懂嗎?」
雨汐朝焱堯投向了一抹感激的目光,在這個時候,他還能一如既往地站在自己這邊,和自己一起保護慕容軒,不管他是為了她,還是慕容軒,都應該收到她的感激。
「本公主的婚事,何須他人指指點點?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你只是他的侄子,沒有權利管!」卓瑪一反剛剛友善的態度,頓時就變得冰冷而威嚴。眸子裡伸出的光線,冷毅而剛硬,似一把尖刀,叫囂著朝焱堯刺去。
不愧是南國的公主,其氣勢,根本就是一國之君才能相較量的。
焱堯氣極:「你們南國的女子就這麼死皮賴臉的嗎?如果王叔要你的話,會寧願冒著失去生命的危險也要離開你嗎?可見你對於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妻子的角色!」
「本公主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也不是你來評定的,我們之間的事,你也插不了手!無論如何,本公主要住在這,沒人攔得了!」說罷,兩手在上空輕輕地拍了拍,就看到有侍從抬了兩箱行禮走了進來。
「給本公主抬進這間屋子!」
旁邊的家僕侍女紛紛走出來,看著這狀況,面露狐疑。
「從今以後,本公主入住穆王府,就是你們的穆王妃!」卓瑪宛如君臨天下般,向周圍的人群宣稱道。
「汐兒……她……她在說什麼啊?」慕容軒眼露驚慌地指了指卓瑪,向雨汐問道。
雨汐轉身,牽著他的手:「別理她,瘋子!」
在轉身之際,雨汐能感受到背後射來的灼熱目光,心口再次感覺一滯。
卓瑪定定地看著那兩個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眼睛裡,浮起一抹若隱若現的恨意。這就是慕容軒夢裡喊的「汐兒」!這就是讓她活在痛苦的深淵裡的汐兒!
她發誓,自己的東西,絕對不會讓給別人!她身為南國的公主,絕對不可能輸給一個半點不大的丫頭!即便她長得再美!
范君宇與如霜的婚事越來越近,皇宮裡也漸漸地洋溢起了喜慶之色,而京城上下,都期待著這場隆重婚禮的舉行。
由范家少主,未來的范家掌門人,迎娶皇家公主,這場婚禮,不用說,絕對是舉世盛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