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真沒想到她也竟會武功,一時發愣,竟然差點被公主刺中,好不容易才躲開了她的劍勢;這時萬真突然不再生氣了,說:「原來你也是一位江湖公主,好極,既都是江湖兒女,那咱就按江湖規矩來辦,先別急著開打,敢與本宮打下一賭麼?」
阿巴榮公主年輕氣傲,看剛才萬真艱難地應付自己,心裡十分得意;在回維爾國時,她佔著一身武功,經常與宮裡的奴才甚至武將比劃,因為她是公主,誰也不敢真正出招與她對打,往往是三拳兩腳下去,對方就故意倒下,然後拜倒,直稱她是武功天下第一、美貌天下第一的公主,她自然洋洋得意,一直以為自己武功了得,從沒將誰放眼裡。可因為她是皇后最為疼愛的女兒,回維爾國的皇帝表面上對皇后疼愛,暗地裡卻想盡一切能打擊到皇后的辦法來讓她傷心,這不,一說到和親,他便馬上想到了皇后最為疼愛的女兒阿巴榮。
此時的阿巴榮驕傲地說道:「好,本宮還怕了你不成?只是你要小心了,劍下無情,本宮要是傷了你,你可不要尋死尋活啊?說吧,賭注是什麼?」
一旁的丫環阿奴臉都綠了,不斷地扯著公主的衣袖,小聲地勸道:「公主,賭不得啊,公主?」
「阿奴,你這是怎麼了?本公主的厲害你不是見識過了嗎?難道你還怕本宮打不贏這個弱不禁風的女人不成?」阿奴沒有辦法,剛才又見萬真確實是很艱難地躲過了公主的一劍,這時只好不再相勸。阿巴榮又抬頭看著萬真,說:「不如由本宮來下賭注吧?今日輸的一方要自動退出,沈狀元屬於贏的一方,如何?」
萬真笑道:「口說無憑,咱們立字為據,如何?」
「行,阿奴,拿筆墨來!」
沈父沈母呆鄂地站在一旁,沈南顏面上來了精神,他對萬真向來有信心,但如今他的精神不是來自對萬真的信心,而是萬真的『心』,他瞭解萬真,要放平時,萬真不會與別人賭這般幼稚的賭注,但是如今為了他,她竟然破了例,他滿心的高興,萬真心裡有他,他怎會不雀躍?當下便決定,就算阿巴榮公主真的了得,就算她贏了萬真,為了萬真,他堅決抗旨到底不會娶阿巴榮的,哪怕失去一切。
萬真與阿巴榮公主立好字據,點墨畫押後,便走到了一邊,阿巴榮公主道:「你的武器呢?」
萬真笑道:「走得匆忙,忘帶了!」
「那你就在本宮帶來的侍衛手中挑一把吧?本宮可不想勝之不武!」
「不必了,你出招吧!」萬真還是笑著。
她的笑令阿巴榮發了怒,劍勢一挑便朝萬真刺了來,萬真心底暗笑,根基不穩,招式陰柔無力,簡直花拳繡腿,竟然向自己挑戰,但她不想這麼早結束,她決定陪她好好玩玩,不然,她要是輸得惱火,當場悔約再告她個因爭風吃醋對她下手的罪,那可不好玩了。
沈南顏收起了臉上的隨落表情,滿眼疼愛地看著萬真左閃右閃,五十招過後,萬真輕易地奪下了阿巴榮手中的劍,輕輕一掌將她打退了數步,然後說:「公主好武功,本宮贏得僥倖,承讓了!」
沈南顏差點笑出聲。阿巴榮不敢置信地看著萬真手中的劍,吶吶地道:「怎會?你明明是一個弱女子?怎會贏過本公主的?在宮裡時,那些高手武將都打不過本宮,你怎會?」
「公主,廢話別說那麼多,願賭服輸,你該不會反悔吧,那可不是江湖人的作風!」萬真心裡緊張得很,面上卻裝做無所謂。
阿巴榮把臉一抬,還是那般的驕傲,說:「哼,本公主豈是那樣言而無信的人?既是輸了,自然服輸,好了,你們沈家不用再張羅了,喜事沒了,本公主這就回宮向皇帝陛下稟報!」轉身便走,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說:「固榮公主,別得意得太早,今日本宮賭輸了,他日我們還得比下去,你小心了,沈狀元本宮一定要贏回來的!」
「謝公主,既是如此,本宮也等著公主來挑戰,公主慢走啊!」萬真依然笑著,當阿巴榮公主身影消失之時,萬真面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見,臉色慢慢冷了下來,回過頭,對沈家雙親道:「伯父伯母,萬真告辭!」
「真兒...」沈南顏大驚,沒想到萬真的態度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沈父打斷了沈南顏,對萬真說道:「萬真,你別多想,在老夫心中,從來只有你一個兒媳婦,除了你,老夫不會認任何人的,萬真,剛才的事你別放在心上,趁著府裡已張羅得差不多了,就將你倆的婚事奏請皇上,辦了吧?」
伯父,萬真沒有多想,只是眼下事務繁多,況且這裡本就不是為萬真張羅的,萬真只想開開心心地嫁給一個人,而不是撿他人現成的,請伯父諒解!」
「老夫懂了,你放心吧,老夫這就撤了這裡的一切裝扮,待他日你同南兒成親時,這裡必是另外一番天地!」
「謝伯父成全,只是萬真剛剛回京,身心異常疲累,此時便不再叨擾了,告辭!」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南顏在身後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無奪卻被沈父拉住了,說:「南兒,萬真是個好女子,讓她好好想想吧,她會想通的!」
阿巴榮公主回到宮裡,一路闖關到了紛陽宮殿外,此時正被宮裡的奴才攔下,她怒吼道:「讓本宮進去,我要見皇上,讓開,我知道皇上在這裡!」見些奴才不肯放自己進去,便朝著宮裡大聲嚷嚷起來:「皇上,大靖皇上,我知道你在裡面,我要見你,皇上!」
煜朝正與雲昭儀在下著一盤棋,突被外面的嘈雜聲擾斷,滿面不滿,對外面的奴才喊道:「是誰在外面吵吵嚷嚷,拖下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