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何處何從,還用不著你來提醒;對,那女人是厲害,可是,你想不想聽聽,我們的新計劃?得,不管你想不想聽,我都要說的,可還記得,那女人在宮外懷上煜朝的事?說實話,誰都知道,那時她被驅逐宮外寶嬋庵,與先皇根本無法見面,而且當時榮王殿下對她可是情有獨鍾啊,有人要是將這事說出來,你說,會不會有人響應我們呢?哈哈,再加上祈煜朝使計將沈南顏弄進天牢,暗中殺害你的事,哦,我真的很期盼那一刻早早到來,我真得想看看到時那女人與那個私生子皇帝會是如何的表情!」斗篷男子發出一陣冷笑,聽得煜煒毛骨悚然起來。
「無恥,想不到,祈煜仁的心計竟是如此歹毒,但是你好像忘了,誰會那麼笨,竟然在這裡殺人,那殺了人之後呢?沈南顏又乖乖伏法,或者沒事?你這說法不成立吧?」煜煒站直了身子,知道今日在劫難逃,,乾脆反背了雙手,好笑地看著面前的男子。
「這個我們自有辦法讓人相信,而且還會合情合理,就像當初你那卑賤的娘親暗害我母親與皇后嚴敏晴時一樣的在理,想想,如果沒有周思佳這賤人,你那卑賤的娘親就不會得寵,也不會害得我母親慘死,更害得我喪失皇位,所以,你該死,周思佳那賤人更是該死!她有何臉面讓人尊她為『太后』?」
「是嗎?直到此時,我才明白,原來想爭那個位置的人,不止祈煜仁一個,好玩,現在一切越來越好玩起來,我就等著看你們這些惡人互相殘殺了,哈哈……」煜煒笑著笑著,聲音又轉為了哽咽,「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不該怨恨太后,想想看,她確實沒做錯任何事!」說完,又狠狠瞪著面前的男子,道:「你們敢不敢與我一賭?這一次,你們絕對勝不了她,她是我大靖的神,大靖的福星,我相信她,你……們不是她的對手,想與她鬥,無異於跟天鬥!」煜煒說完,面上的表情一凜,似是十分痛苦般。
「你有何資格與我們賭?去死吧!」男子惱羞成怒,手中的劍往鐵牢裡一伸,頓時刺中了煜煒的心口,煜煒睜大了雙眼,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從自己的胸口往下流,沒一刻,便口出黑血,身子靠在背後的牆上,斷了氣,但人卻並未倒下。
男子見他已然沒了氣,這才小心的收起劍,往外走去,到了門口,獄卒馬上迎了上來,他將手中的劍交與迎上來的獄卒,然後朝裡面使了使眼色,那獄卒趕緊點了頭,道:「放心吧,小的知道該怎麼做了!」
男子這才脫下身上的斗篷,與劍一起交與了獄卒,然後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那獄卒待他離去後,馬上輕身輕腳地又進了牢房內,來到沈南顏的鐵牢前,將手中的劍從牢房的鐵桿裡放了進去,然後又故意整了整鎖著的鐵鎖。
沈南顏這時見獄卒將他的劍拿了進來,很是詫異,眼光緊緊盯住自己的劍,不明白這劍被他們做了什麼手腳,他覺得,這一切似乎不平常起來了,似乎馬上就會有驚天陰謀了,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那獄卒就趁沈南顏思量的這個功夫,偷偷的將鐵鎖打開了,然後也不理沈南顏的問話,冷著臉走了出去。
萬真自向沈南顏坦白了身份後,便被他送回了府,說是會馬上進宮面聖,可是看看如今天色已晚,一屋子的人俱已睡下了,還是沒見到他的人影,她急了,事情到底怎樣了呢?沈南顏為何還不來?難道出事了?
她越想越不安,索性披了衣出院裡等,還沒站上一刻鐘,正院那邊似乎有人敲門,聽那聲音似乎來人心情焦慮,難道是沈南顏來了?萬真一喜,趕緊找開真苑的大門,衝了出去。
正院的下人忙了一日,此時早已進入夢鄉,因此直到萬真衝到了大門邊,屋裡也沒見一個人提燈出來。「沈大哥?」萬真一打開,看都沒看一下來人,便叫出了聲,她覺得,此時除了沈南顏,不會有他人。
可是,這聲音卻是:「少夫人,是我!」沈府的管家老和,此時手上提著宮燈,聲音滿是焦慮,他身後停著一輛馬車。
「和管家?怎麼會是你?沈狀元呢?」萬真覺得意外,沈南顏從不會托別人來找自己的,難道他是在意自己的身份了?想到這裡,她心裡一陣失落,側身準備讓老和進門。
老和站住不動,只急急地道:「少夫人,我家公子他,他被皇上關進天牢了,老爺讓小的過來吱會您一聲!」
「什麼?沈大哥被關進天牢?怎會這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萬真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剛才的失落全數轉為了擔心,此刻一顆心全飛到了沈南顏身上,又急又怕。
「小的也不知啊,這還是韓大人府上,剛傳家丁來報的信,具體事宜韓大人說他也不清楚,老爺當即去了韓大人府上,可是回來時說,韓大人什麼也不肯說,老爺一時拿不定主意,這才讓小的過來與您說一聲的!」
萬真在心裡冷哼一聲,她知道在這個時候,韓毅榮絕對會明哲保身,他能派人到狀元府報信,已算難得了,官場無父子,果然是這樣。但是她又想到,眼下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那天牢是什麼地方,萬真早已從沈南顏的口中得知了,且不說如今沈南顏危險,那回維爾的十萬大軍更是迫在眉睫,怎麼辦?萬真開始繞著原地踱步,腦中不斷思索著可行的辦法。
老和這時只看著萬真走來越去,心裡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般,卻不敢出言打斷萬真,生怕自己一個出聲,便會擾了萬真的思維似的。
就這樣來回走了無數次後,萬真站定,抬頭看著仍站在門外的老和,說:「管家,你先回去,我現在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