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可惜當時我不在場,要不,定要也去踢他幾腳的,這一下,獨孤麗人可為咱們除了一大害了,如若不然,單靠那個什麼窩囊廢蘆啟剛,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聽說蘆啟剛已進了天牢,皇上又將圍剿反龍幫的事交給了張霆霖,可真是便宜了這個狗官,不用他再操勞了!」……
梨圓與仙兒越聽越擔憂,此時全用詢問的眼神看小姐,萬真朝她們一笑道:「難道你們不相信我?」
看到小姐那樣自信的笑容,梨圓倆人這才轉憂為安,同時點了頭後,說:「信,信,當然信!」
萬真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她想起了清晨時分發生的事。當時,獨孤寨將反龍幫的餘黨滅了後,林安等人就請示寨主,這個梨宣該如何處置;因為同去的百來兄弟皆是平時最信得過的,當下,萬真就將自己的計劃與眾人說了,眾人聽完後,馬上便開始著手做事,沒一人對萬真的話有懷疑,在他們心目中,寨主的話比聖旨還神聖,是不能被猜疑的,他們也不會去猜疑。
先是在反龍幫的餘黨中找了一個與梨宣身材差不多的漢子,與梨宣對換了身上所著的衣裳,然後精通易容之術的水師爺便為換了裝的死人易容成了得宣的樣子,最後又將所有反龍幫餘黨的屍首拖至城南牆下擺著。
接著,安亦沖等人又扮做早起賣菜的民工,與當地的百姓一道,假裝發現了反龍幫幫主的屍首,他一聲大喝後,立有一幫人過來觀看,細認之下,正是他們心目中痛恨的對象,安亦沖又假裝一個氣憤,拿起刀便割下了那個死屍的腦袋,狠狠擲於地上,旁邊的人看了,頓覺十分解恨,紛紛效仿,上來猛踩幾腳,等御林軍趕到時,那頭顱早已沒了樣子,被踢了個稀巴爛。
大靖皇宮乾德殿此時正上演著一場互相推卸責任與事不關己、我來看戲的戲碼,內裡有相國魯清榆,尚書張霆霖,兵部尚書霍心痕、狀元沈南顏等等,當然,這其中哪少得了那個正怒火沖宵的皇帝呢?
「張霆霖,你給朕說說,說說,啊,你到底這是辦的個什麼差使,你這官當的,要朕說,實在不怎樣,要不你出去聽聽,聽聽那些百姓是如何說朝廷的,啊!你口口聲聲說要為朝廷盡心盡力,你的力到底盡到哪去了,你說?」皇帝火大的朝著一邊低了頭的張尚書吼道
皇帝事先本想就著反龍幫一事,好好為難魯相一黨,誰知中途卻被獨孤寨劫了先,壞了他的好事,因此,當侍衛向他報告說獨孤寨滅了反龍幫,此時整個京城已將獨孤寨的美名傳遍了,紛紛讚歎獨孤寨是百姓心中的保護神,而朝廷此時已被百姓說得一文不值,當下在心中隱隱後悔當初的決定,但一想到魯相等人平時的囂張作風,那一絲悔意頓無,正好將所有罪責任全怪到了張霆霖頭上,也好藉機打壓一下魯相。
張霆霖本就已十分委曲,如今聽皇上這番責怪,一時難以拉下老臉,當場與皇上頂起嘴來:「皇上,此事皇上不應該怪微臣,微臣才接手這個案子不過一日,它獨孤寨這般做,明擺著是衝著朝廷的面子來的,他們就是想讓朝廷無臉,讓百姓只記住他們的俠心義膽!微臣斗膽,請皇上下旨全面誅殺獨孤寨眾黨!」
在張霆霖心中,只覺得當今的仁孝王爺才有資格當皇帝,眼前的這個黃毛小子,他著實未將他放於眼裡。
「張霆霖,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這是朝廷的錯,是朕的錯不成?反了你,敢這樣跟朕說話,來人……」皇帝更為火光,大吼著就要辦了張霆霖。
魯相一看情勢不對,馬上出言相勸:「皇上,請聽微臣一言!」態度端得是溫得謙誠。
他這個態度,倒教皇帝不好再說出下面的話,其實他也只是虛幻一招,作勢喊人而已,早已知魯清榆會站出來,此時眼一瞪,道:「你說!」
「皇上,此事確實怪張大人處理不當,讓朝廷失了臉面,按理說應該關押天牢與蘆啟剛一同侯審,但是請皇上看在後日便是太后娘娘壽誕的份上,暫時將此事壓一壓,等太后壽誕一過,就命張大人將功補過,出面圍剿獨孤寨眾黨,也好給皇上出了這口氣!」
沈南顏一聽,立即發表了不同意見,道:「啟稟皇上,微臣認為在此時出兵圍剿獨孤寨不妥!」
「那依沈大人的意思,此時不圍剿獨孤寨,難不成還讓朝廷表揚他們不成?」張霆霖聽得沈南顏這樣一說,心中極為不服,一點也沒有知錯的樣子,語氣極度不友善。
「正是!」沈南顏不卑不亢。
「霍卿,你認為呢?」皇帝不再大花雷霆,變得深沉起來。
霍心痕被點到名,趕緊恭敬地答道:「稟皇上,微臣也認為沈大人說得極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朝廷確實不能對獨孤寨施以武力,微臣還是先前的提議,招安為上策!」
皇帝聽完,沒有立刻表達意見,只在殿裡開始走來走去,良久後,停住,道:「朕覺得沈卿與霍卿說得極是,眼下朝廷確實動不得獨孤寨,這樣,招安一事就交與魯相與張大人,張大人你要將功補過,這事如若再辦不成,提你的人頭來見!」
魯相卻不幹了,拉長了老臉,道:「皇上,此事既是沈大人與霍大人的提議,皇上為何不派他二人出面,卻讓微臣二人……」
「沈大人與霍大人,朕還有更重要的事有待他們去完成!怎麼,相國如今也挑事來做了?是不是年紀大了,許多的事做不來了,如果是這樣,朕可以讓相國好好休息一番的!」皇帝的語氣冰冷,眾人聽了,無不一陣發冷,特別是魯清榆,竟是片刻白了臉,再也不敢出言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