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沫醒來後,尹天澈自然已經不在了,或許是命運執意如此,她終究還是沒能殺得了他,幸而曉雪也沒有死,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或者一天,或者一周,或者一年,再或者一輩子都不會醒來。
不管怎樣,她在就好,至少還能感受得到她的溫度。
坐在病床邊,蘇小沫握著那雙完全沒有了知覺的手,多麼希望,那蔥白的手指會突然勾動。
那只能是一個美好的希望吧,一連幾天,她都是這樣坐在曉雪的身旁,和她說著話,蘇小沫始終相信,曉雪只是不能動,或者說,她不願醒過來,但是她能聽得見自己的話,所以她不停地和她說著,希望她能夠醒過來。
「曉雪,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氣我沒能下得去手打死澈,對嗎?對不起,原諒我吧,我知道是我沒有勇氣,請你醒過來,你想做什麼,我不會阻攔……」說著說著,眼淚便不自主地流流下來,她想活著曉雪是想去陪伴雨澤學長,可是,她捨不得,既然還有一線希望,她就不能放棄,她不能接受一個又一個離自己而去。
這麼多年,如此珍貴的友情,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曉雪停止呼吸,所以為了這僅有的一線生機,她答應了爸爸,放手這邊的一切,三天後帶著曉雪登機飛往美國救治,畢竟那邊的醫學設施更先進一些,或者能讓曉雪醒過來,至於澈……
也許相遇本就是錯誤!她的離開,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三天後,臨別的前夕,她蘇小沫終於鼓起了勇氣,再次撥通那個默念於心的電話號碼,將澈約了出來。
海岸邊,她穿著一條緊身的九分牛仔褲,一件淡藍色的紗衣,連同散落在身後的發,隨著海風一同飛揚,美得出塵。
只是那清雋的眉隱隱皺起,別添一層淡淡的憂愁,讓人看著沒來由的心疼。
「等久了吧,這裡海風很大。」尹天澈的聲音一如既然的溫柔,脫下身上的衣服,想要披在她的肩上,其實他已經在她的身後站了有一會,他只是想多陪她一會,靜靜地陪著她。
或者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了吧!
「不用了,我不冷。」伸手擋住他的衣服,她轉過頭,觸及那張熟悉的面孔時,一潭的清澈還是蕩起了層層漣漪,但很快便被她強行壓制了下去。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心,猛然一縮,滴血的疼痛,收起衣服,穿回到自己的身上,他的嘴角殘留著一抹苦笑。
他們已經不復曾經,她能在臨走之前,還願見自己一面,已經是對他莫大的恩賜了。
現在只希望尚成君那個老狐狸能夠遵守承諾,放小沫離開後,便不會再讓她再做傀儡。
祈求在那個國度,會有另一個真心的人,可以給小沫的天空重新布上色彩。
「我要走了。」目光中不受控制地跳動著某些東西,她有些慌亂地將目光從他的身上收回,眺望在海面上,狠狠地掐著手心,試圖讓自己的情緒鎮定下來。
不是已經淡然了嗎?現在又算什麼呢?她在心裡一遍遍地嘲笑著自己,把自己嘲笑得遍體鱗傷。
「嗯,好好照顧自己。」簡短的話語,早已知曉的結局,他的語氣波瀾不驚,收斂起一身痛苦的情緒,最後能做的,也只能如此。
是不夠相信所以不夠相愛,還是愛的不夠深,所以才不相信呢?
他不知道,結局已經注定,又何必糾結?
就算他再說一次,相信我,也不過徒增她的傷痛。
結束吧,一場華麗的相遇,終換得一個悲涼的結束。
只要她能解脫,一切都值得了。
「我會恨你的,一直!」海浪的聲音拍打著沙灘,她說得十分堅定。
不知為何澈的淡然,到讓她心裡增添了幾分難過,她以為他會很生氣,像以往那般粗暴地抓住自己的胳膊,怒吼她,不讓她走,這樣她就有充分的理由哭鬧,可是現在,她還有什麼留有流淚呢?
或許把淚水吞進肚子裡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好。」不去看她的臉,他的神情依舊平靜如初,淡淡地應了一聲,有多少的苦澀,他都可以一個人承擔。
恨他,便還會記得他,這樣不是也很好嗎?至少,他不用擔心她會堅持不下去,因為還有恨作為支撐。
為什麼,他要如此淡然,一切都結束了,對嗎?所以他不在乎了,原來竟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是自己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呵呵,什麼山盟海誓,什麼生死相隨,不過是他的一場遊戲吧,豪門子弟,情場少爺,一個小小她又算得了什麼?
最終受傷害不還是自己嗎?這場遊戲的代價太大了,妹妹沒有了,學長也沒了,曉雪至今還為醒來,或許這輩子都要與那些管子相連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因為她愛上了一個惡魔。
「你的懲罰結束了嗎?如果不夠,就把的生命取走。」別過小臉,絲毫沒有避諱地盯著他的臉,她的嘴角綻開一絲淒美的笑意,好似黃泉路上盛開的血色彼岸,美得妖嬈致命。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不會再有人死去了。」他轉過臉,墨玉般的眸子,澄澈幽深,黑白的漩渦間隱隱流露出他一貫的溫柔,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龐,沾染上了她的味道。
小沫,不要再害怕了,一切都結束了,不會再有死亡,不會再用痛苦了,你的世界很快便會平靜了。
只可惜,我無力讓那些死去人的再次回到你的身邊,對不起了!
話說某墨今天很努力和努力,丫的,還在卡在這裡了,神啊,救救我吧,卡住鳥,進度跟不上,我檢討,明早起來更新!鞭策自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