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瀰漫,整個房間內都充斥著死亡的味道,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地方居然整整倒下了八具屍體,有他的保護,沒有人可以靠近她的身體。
穿好他的衣服,寬大的西服遮擋了她大半的身體,蜷縮在床的一角,蘇小沫別過臉去,不忍心再看下去,他們都是禽獸,剛剛想要侵犯自己,弄掉自己寶寶的禽獸,她恨他們,很恨很恨,然而她還是無法親眼看著這血淋淋的場面。
生平第一次經歷如如此疼痛的折磨,從身體到靈魂的折磨,第一次經歷如此血腥的場面,她不懂,生命不是應該被人敬畏的嗎?為何,在他們的眼中,生命竟是這般一文不值。
殘忍的殺戮,讓她的思緒混亂不堪,他好似被魔鬼附身了一般,每一下都能精準無錯地抓住敵人最薄弱的地方,只是一下,那人便沒了呼吸,倒在了這方,這樣的他讓她害怕,也讓她心疼。
她明白,只有當人經歷了最可怕最痛苦的事情後,才會毫無情感地屠殺,生命在他的眼中形容虛設。
尚辰,這個男人究竟經歷了多麼可怕的事情,他的背後又隱藏了些什麼?
在她最無阻的時候,是他給了她最耀眼的希望,她感激他,也心疼他,為何在這樣的時刻,守護著她不是澈,而是他,這個她曾經甚至有些討厭的男人。
疼痛,不能呼吸的痛……澈,你真的已經另覓新歡了嗎?
「住手,全部給我住手!」門外是蒼勁有力的吼聲,中年男子的身後清一色的保鏢,二十幾個人,二十多隻槍的槍口全部對準屋裡的已經殺紅了眼的尚辰。
而他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直到扭斷最後一個人的脖子,才優雅地抖了抖衣服。
「尚辰……」蘇小沫擔心地叫了一聲,從床上爬了下來,驚慌地躲在他的身旁。
「小情?」心,猛然一顫,尚成君腳下不穩,差點踉蹌倒地,真的太像了,如果不是巧合,那麼便只有一個解釋,她就是自己和小情的女兒,可是他剛剛做了什麼?他居然差一點就讓那些畜生傷害了他和小情的女兒。
如此一想,他竟覺得那些人該死,死有餘辜。
「尚辰,他為什麼那麼看著我?」依靠在他的身邊,蘇小沫奇怪地看著門口的男人,她明明可以猜想得到那個男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尚老爺,那個下令傷害自己的元兇,可是她並沒有那麼恨他,看著他混沌了的眼,她反而有種同情,有種莫名的難過。
「別怕,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對她,他斂去一聲暴虐,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額頭,柔聲說道。
「尚辰,這裡沒有你的事,你可以走了,如果你想把她帶走,你可以衡量一下,憑你一人之力,是否能夠在槍口下護她周全離開。」穩定了一下情緒,尚成君冷冷開口。
「你想要把她怎樣?」尚辰鎮定自若,絲毫沒有慌亂,他是個聰明的人,尚成君說的沒錯,如果沒有槍林彈雨,他也只能勉強,在幾百人守護的尚家老宅內把她安全帶走,現在,他毫無勝算。
「你可以放心,我改變注意了,我不會傷害她,只是想和她談談。」看向蘇小沫的眸子交雜著心疼、震驚、喜悅和猜疑?
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嗎?如果是,那小情應該還活在人世間吧?
「尚辰,老爺說的對,他是不會傷害那個姑娘的,你就放心吧,先迴避一下,不要再堅持了。」正在尚辰猶豫之際,老管家也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他真的很希望眼前的這個和夫人如此想像的女孩就是小姐,如果真的是這樣,或許所有人就都可以脫離苦海了吧!
修羅島,那個人間煉獄本就不應該存在,十九年的折磨,老爺也應該得到解脫了。
「記住你說的話,不要傷害他她」尚辰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相信,因為他已經敏銳地捕捉到了尚成君眸子裡的變化。
他還記得,小時候自己無意闖入那個禁忌的房間,那裡照片中的女人竟然和小沫像了六成,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尚成君才改變了注意吧。
無論怎樣,他只希望小沫沒事,如果他敢傷害她,就算是葬身在此,他也要血洗了尚家老宅。
「我尚成君答應的事情絕對不會反悔!」他話中的意思自然不止是這一層,十七年前,從他決定答應和尚辰的母親做這筆交易,他和尚辰之間就已經形象了一種很微妙的關係。
他把他訓練成最頂級的殺手,他給他尚氏集團總裁的權利,他要看著他和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自相殘殺,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遊戲。
而尚辰的生命?只是為了仇恨而活吧,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除此之外,他在等著一個人的到來,直到遇見,他才肯定,這人就是蘇小沫。
「最好如此。」尚辰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只是點了點頭,看向身邊的女子。
「小沫,跟他走,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溫柔的笑,他撫摸著她的發,聲音不大不小,卻擲地有聲,如果說那是在對蘇小沫的安撫,不如說是對尚辰君的警告更為貼切。
「嗯,謝謝你,尚辰。」此時此刻,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應該是澈嗎?為何不是?她想哭,卻還是隱忍下來,她還是不習慣他的親暱動作,下意識地躲開,嘴角的笑淒美的讓人心疼。
「與我,請不要再說謝!」那一聲謝謝,好似一把利劍狠狠刺入他的心臟,他不想聽見她的客氣,保護她,是他最大的責任。
「恩」她微微一愣,用僅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應了一聲,便跟著尚成君一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