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伸手將我拖出來,自己也坐到了床榻上,卻是一臉柔情地望著我,竟讓我覺得羞澀難當,想起昨夜那場歡愉,雖然也是難掩羞澀,但是好歹也是熄了燭火的,可是現在……
他突然伸手將我攬進懷裡,輕舒了一口氣,用自己的下巴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地摩挲著,然後喃喃地說道:「有你真好……」
我抿唇一笑,下意識地伸手環上他的腰身。
我倆就這樣靜靜地依偎著,他溫熱的氣息輕輕地掃在我的額頭上,暖暖的,癢癢的。
惜福,是不是就是憐取眼前人?心裡竟有一絲絲的暖意攀升而起,若是就這樣淺喜深愛,靜默相守,幸福若會節節攀升,纏繞有生之年,自此別無他求。
南宮越,你也會有自己的幸福的。
還沒從這種溫馨中回過神來,便聽得外間有侍衛的通傳聲,說是嚴如玉求見。我身子一僵,慌忙從南宮宣的懷裡掙脫,他好笑地看了看我,用指節刮了下我的鼻尖,笑說道:
「你我又不是偷情,這麼緊張幹嗎?」
聽他這麼一說,我頓覺臉頰如火燒一般,嗔道:「堂堂太子爺,說話怎的如此隨便?」
他但笑不語,整了整衣裳,面色如常地對外吩咐道:「讓她進來。」
一會子功夫,只見嚴如玉繞過屏風,出現在我們面前,她原本面帶笑容的臉在看到我的那剎那變成了死灰色,大概她是沒有想到,這麼大清早的就在太子爺的寢宮中見到了我。
回過神來的嚴如玉向太子問安,我也趕忙向她行禮。自從那日在皇上壽宴上撕破了臉,我便一直無視著她的惺惺作態,她也覺得裝下去也是無趣了,遂同我好一會壞一會的,眼下這情景,若是她再裝出無所謂甚至是替我高興的話,那恐怕連自己都要將早餐吐出來了。
南宮宣揮了揮手,示意她免禮,語氣淡然地問道:「何事?」
嚴如玉忙收回瞧我時不善的眼光,看著南宮宣微笑道:「臣妾得知嘉泳公主回了宮,早起便去了宮中,同公主閒聊時,得知吉賽國的小王子阿蒙德過幾日便會出使我大啟國,皇上見我在,便要臣妾回來相告一聲。」
我抬眼看向南宮宣,對上他正好回轉的眸子,我倆相視一笑,他輕拍了一下我的手背,抬頭對嚴如玉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吧。」
縱有千萬不甘,嚴如玉仍是面帶微笑,福了福身,轉身出了暖閣。
我問南宮宣:「吉賽國在哪裡?」
南宮宣笑著攔過我的肩膀,柔聲道:「吉賽國在大啟國的西邊,那裡盛產皮毛,是一個遊牧國家,有遼闊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和無限美麗的落日……」
我想像著他描述的場景,竟升起無限嚮往。
我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又問道:「那那個阿蒙德是第一次來大啟國嗎?」
「是的。」他簡潔地答著。
「這麼遠的路途,他又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出了什麼事,那可是國際糾紛。」我想起常常與趙嘉黎討論國際明星,國際品牌,這一不小心就把「國際」二字給說了出來。
果然,他一臉地疑惑地望向我:「國際糾紛?」
我訕訕地笑笑,用白話文又說了一遍:「就是……就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矛盾。」
他一聽,臉色暗了下來,捏著我的下巴道:「後宮不得參政、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