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他揚眉,嘴角上揚,臉上竟是不削的笑。
我一驚,莫非他還耿耿不能釋懷?
孰料,他放下湯碗,輕輕地拉起我的手來,同時斂了笑意,深深地看著我的眸子。我被他灼熱的目光看的低下頭來,他卻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逼迫著我與他對視。
「我知道那封情信不是你寫的,談何原諒?。」片刻,他悠悠地開口,語氣中帶著欣慰,也帶著擔憂。
我微微抬眼,一臉的差異,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不是我寫的?」
「這還不簡單?」他鬆開捏住我下巴的手,隨意地搭在我一側的肩膀上,食指竟若有似無地輕輕觸碰著我的臉,癢癢的,曖昧至極,「我聽聞府中都在傳揚,側妃娘娘新婚便失寵,原因就是一封情信。」
這個傳言我早有耳聞,但從他口中說出來,我還是略覺得有些尷尬,微微低下頭去。
他輕笑一聲:「那封情信除了你我,沒有第三個人看過,又是從你的枕頭下搜出來的,你當然不會笨到自己去宣揚出去,弄得人盡皆知,更加不會把這麼尷尬的東西放在枕頭下。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另有其人,栽贓嫁禍。另外,或許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尷尬?他竟然用了尷尬,話已至此,我心中瞭然,他說的更重要的原因,無非就是挑撥他與南宮越的關係罷了。
我點頭。
好一個聰明細心的南宮宣,我在心中慶幸,好在剛才散席的時候我悄悄將南宮紇送的那枝桃花隨手插在了一片土壤中,若是被南宮宣看到,那才叫沒事找事。
我投給他一個淺淺的笑,抬眼看著他幽深的眸子:「謝謝你。」
「謝我作甚?你我本是夫妻,何需言謝。」他淡淡地說著,臉上竟有一絲落寞。
「夫妻?」我在心裡想,或許他早已經將我當成了他的妻子,而我,卻還心心唸唸地想著另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男人。這或許,就是對他最大的不公。雖然那封情信確實是子虛烏有,但它卻是真真實實地寫下了我心中所想。
若是有一天,我能再見到南宮越,恐怕也是如此對他傾盡相思吧?
見我發呆,他輕拍了下我的手背。然後扔掉靠在背後的枕頭,往裡挪了挪:
「早點歇著吧。」
我起身站在床榻邊,看著他的舉動,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打算就這樣站一夜吧?」他又笑起來,「放心吧,我不碰你,你就委屈點同我將就一晚。」
他說著,翻身朝裡,不再看我。
我怔怔地站著,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滋味。不一會,我便聽到他發出的輕微鼾聲,我心想,他一定是睡著了。
真的不能就這樣站一夜吧?我躡手躡腳地寬了衣,輕輕地在他的身旁躺下,卻覺得自己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天哪,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這麼近地挨著,同床共枕……
我輾轉著,內心忐忑不安,卻又不敢亂動,只能僵硬著身子,一直睜著眼睛。直到窗透初曉時,我才昏昏睡去。
醒來時,南宮宣早已不在身邊,身上的被褥卻蓋的齊整。
微微側身,卻發現床沿上放著一樣東西,我伸手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