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宮門我們便下了馬車,南宮越帶著我徒步向梅苑的方向前進。我緊跟著南宮越,生怕走丟了,一路上碰見的宮娥太監皆對南宮越行禮。
我斜眼瞅他,打趣著說:「喲,還真有點王爺的架子。」
他挺了挺腰板,一揚頭:「那是自然。」
「你就美吧。」我哈哈大笑起來,引得宮人側目,我趕緊閉了嘴,低調低調。
來到梅苑的時候,很多座位上已經坐了人。一個小太監見來人是燕王,趕忙上前引路。又將我帶往女眷坐的地方,我頓時有點心慌了,這麼大個皇宮,萬一走丟了怎麼辦?我可是千年難遇的路癡啊~
南宮越看出我的慌張,用他那一貫的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和溫柔的聲音對我說:
「別擔心,我就在旁邊,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聽他說不會走遠,我才放下心來,跟著那個小太監入了女眷席。
我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南宮越,他只是跟周圍的一些大臣公子寒暄了幾句,便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不時朝我暗送秋波。
我趁著皇上、皇后還沒到,先將場地熟悉一下。話說我有高度近視,一直靠戴隱形眼鏡泡仔,可到了這古代連近視的毛病也沒了,這可是大大的方便。
梅苑的最裡邊設了一個很高的看台,一律用明黃色的龍鳳紋錦緞裝飾鋪就,看台周圍也是一些桌椅,估計是身份比較高貴的皇子公主的座位,再下邊靠近舞台的地方就是我們坐的位置了,差不多跟舞台齊平,桌椅也比較多。
我又用眼睛掃了一遍周圍,碰上南宮宣似笑非笑的眸子,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的,他站著,並沒有在皇子席位上落座。我瞪了他一眼,轉過頭不去看他,但我明顯感覺到有某一種眼光一直在我身上chuachua地射著不肯離去,不用多想,肯定是那個南宮宣。
我正兀自悠閒自得的時候,一個公鴨嗓子宣道:「皇上、皇后駕到。」
一干人等統統下跪,我跪在人群裡,偷偷用眼睛去瞄路過眼前的一群人,最前面的是皇上皇后,他們同坐一台步攆,皇上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穿一件明黃色龍紋大宴服,腳著皂文靴,腰繫金玉帶,雖然年近不惑,但仍看得出年輕時的英俊樣貌。他笑容平和,卻是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勢。
皇后則穿著與皇上同樣顏色的服飾,袖袍和腰身上皆是騰飛的鳳。螓首蛾眉、丹唇外朗,雖然眼角有了細細的眼紋,卻絲毫不影響她的雍容華貴。帶著錯金甲套的手自然地在身前交握,眼睛輕掃著伏在地上的眾人。
後面跟著的幾個嬪妃皇子,也個個算得上人中龍鳳,我心裡不禁腹誹,這皇宮裡難道把生的醜的人都給掐死了嗎?
最後面是一隊皇宮侍衛。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過去了,過了一會才聽到一聲:「平身。」
因為跪的有點久,爬起來的時候沒站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這時一雙纖纖玉手及時地輕輕扶了我一把,才使我倖免於出糗。
我落座的時候抬頭看她,好一個冰肌玉膚的女子,一雙杏眼圓睜,貝齒如玉,輕輕咬合,臉上是一抹清淺的笑,大概十五六歲的模樣,端莊秀麗,一派大家閨秀之氣。我衝她點頭致謝,她亦回我一個微笑。席間得知她是鎮遠大將軍黎鎮亭的女兒黎芊芊,是六皇子的未過門的妃子。這六皇子是太子爺的一母同胞的弟弟,我只道我是燕王的遠房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