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些累,出去走走便要回府了。」他對我說到,又像解釋給胭脂聽。
「既然是出去走走,那不如帶胭脂姑娘一同走走吧,你回府時再將她送回來。」我看著胭脂一臉的心碎樣,對南宮宣說道。
他點點頭,便拉著胭脂的手往門外走去。南宮越依然是右手搭在我肩膀上護住我,我偷偷地拉起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朝他微微一笑。
大街上熱鬧依舊,各色各樣的燈籠將大街照的猶如白晝。我興奮地拉著南宮越到處轉,看看這瞅瞅那,南宮宣和胭脂並肩走著,沒有過多的身體接觸,南宮宣只是時不時地看向我們,嘴角似笑非笑,又並不言語。
今晚的南宮宣,真的有些反常。
在離城門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賣花的商販,有各色各樣的花爭相開著,我不禁讚歎,在古代,這大冬天的還能栽培出這麼多種花來,真是厲害。這其中還有很多我不認識的花,瞧了一圈,眼睛瞥到牆角處放著一大束梅花,晚上也開的煞是好看。
「喜歡梅花?」南宮越在我耳邊輕聲問。
我點點頭,他拿起那束梅花放到我手裡:「小敏,送給你。」
胭脂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想必她定是以為我跟南宮越是GAY了。
我愛不釋手地捧著,不時地用手摸一摸,鼻子嗅一嗅。南宮越被我逗樂了,他付了銀子,轉頭問我為何喜歡梅花?南宮宣也望著我,想知道答案。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小敏,你真是個奇女子,這出口成章的本領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南宮越掩飾不住地讚歎道。我低頭不語,心裡嘀咕:「這是我小學學過的詩。」
站在一旁的胭脂一副瞭然的神色,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又逛了會,實在有些走不動了,這身板是越來越不如從前了,我暗歎真是老了老了。我輕輕拽了拽南宮越的衣袖,跟他說累了想回府。南宮宣送了胭脂回去,然後出來跟我們一起乘了馬車打道回府。
馬車上南宮宣並未過多言語,倒是南宮越說個不停。我瞧著一反常態的兄弟倆,有點摸不著頭腦。
但我實在看不下去南宮宣這副死樣,不跟我鬥嘴我覺得悶的慌,所以我故意挑釁他:
「南宮宣,你這是不是婚前恐懼症啊?離結婚還有半個月呢,怎麼現在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婚前恐懼症……是什麼?」他瞪大眼睛看我。
「哦……就是結婚前有些害怕,怕結婚後生活不和諧,怕沒自由等等所表現出來的焦慮、煩躁。」我耐著性子給他解釋。
「哈哈,焦慮、煩躁?你覺得會嗎?我堂堂皇太子,娶個太子妃而已,又何來的焦慮、煩躁?」他不以為意地反問著。
「那你今晚為何如此反常?」我不死心地問他。
「我不是反常,我是在反思。我看你初見到五弟的時候就一副色女相,好像沒見過男人似的,後來又看你沒有女兒家的矜持,追他追的還挺緊的……我想學習借鑒下而已。」他始終不忘揶揄我。
「哪裡哪裡,笨鳥先飛嘛。」我乾脆大言不慚起來,氣死他。
「噗嗤」南宮越沒控制住笑噴了出來,「笨鳥先飛?你這詞用的……」
「哈哈……」馬車裡傳來我毫無形象的大笑聲。
「南宮宣,有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我見他稍微活過來了點,趁熱打鐵道。
「問。」他懶懶地靠在馬車上,微閉著眼睛,用手揉了揉輕皺的眉心。
「你喜不喜歡嚴如玉啊?」其時我問了一句大大的廢話。
「當然喜歡」他仍是一副懶散的樣子,眼睛都不睜的說道「靈都第一美女,哪個男人不想要?」
「你僅僅因為她長的美麼?」我無語,在心裡腹誹道:「真是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長的美看著舒服就娶回來,如果用心去愛一個人豈不累死?」他不答反問。
我張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真為他的女人們感到悲哀,竟喜歡這個不懂愛為何物的男人。
回到燕王府我才覺得是真有些累了,南宮宣沒有下車就直接回了太子府。南宮越要跟著我去怡心閣同我們一起守歲。我沒反對,便由著他跟著。
雪雲和鶯兒見我們回來了忙著給我們端茶倒水的。
我猛灌了幾口水,衣服都懶得換,顧不得南宮越,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守歲一事在夢中便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