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馬車上了,我的頭靠在雪雲的腿上,隨著馬車的緩緩前行輕輕地搖晃著。
「小姐,你可醒了,嚇死我了。」雪雲見我醒來立馬嘰嘰喳喳起來。
我撐著坐起來,回想我昏過去之前的事。
「那些蒙面人呢?」我緊張地拉著雪雲的手。
「昨天夜裡我睡的正香,被五公子叫你的聲音驚醒,我發現你不在,就跑出去看看,剛出帳篷,看見五公子抱著你喊你名字,我嚇壞了,外面很亂,很多人在打鬥,」雪雲覺得說的不過癮,連忙用手比劃,「五公子看我出來,把你交給我,轉身就去殺那些黑衣人了。」
她嚥了嚥口水,我趕忙倒了杯水遞給她,她接過杯子仰頭就喝了個精光,我從她手裡拿過杯子放到桌上,她又繼續手舞足蹈。「幸虧宣公子和五公子武功高強,加上保護他們的人,最終把那些蒙面人殺的片甲不留。」
「都死了嗎?」我想到那些血淋淋的場面又有些頭暈。
「一個活口都沒留,都就地埋了。」雪雲一本正經的看著我。
「知道是什麼人所為嗎?」我看他們個個身著夜行衣,且武功高強,不像一般的毛賊。
雪雲搖頭。
「只不過一些山賊而已。」一個帶點磁性的中低音響起,滿是漫不經心的語氣。我抬頭看向掀開車簾進來的那人,桀驁不馴的眸子裡帶著點疲憊,臉上卻是玩世不恭的笑。認識他這麼久,從來沒發現他的聲音這麼好聽。
「宣公子——」我的聲音出人意料的溫柔平靜,我承認我花癡了。
他愣了下,繼而恢復那種風輕雲淡的表情。
「蝶衣姑娘醒了?」他勾了勾嘴角,有一絲玩味。「姑娘昨夜可真是勇敢,可以空手劈山賊。」
他加深了那個笑。
我頓時氣結,這是什麼人啊?一見面就要跟我掐,也不顧我是個病人。我對他翻了個白眼,並不理會他,對這種人的無視是對他最好的打擊。
「只不過——」他故意拖長了聲音,我揚眉看他,等待他開口,「既然有暈血症,以後就不要這般逞能。」
我刷的一下臉紅,我有暈血症他都知道,我可憐的一點小隱私啊,為了我銅牆鐵壁的形象,我硬是沒說我有暈血症,可是居然被他發現了。我惱羞成怒,一下跳了起來,沒想到這馬車太矮,我的頭狠狠地撞向車頂。
「啊——」我大叫一聲。
「小姐,你沒事吧?」雪雲雖然眼疾手快地來扶我,但我還是看到她嘴角忍不住的一抹笑。
姓宣的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一手摸著頭頂,衝他吼到:「你還好意思笑,笑個P啊,我要是不逞能早就成人家刀下亡魂了,況且救我的又不是你,是蘇……是五公子!」
他被我吼的愣了一下,隨即又哈哈笑起來。
雖然他的笑很欠扁,但我不得不承認,也很好看。
我氣呼呼地坐下,撥開窗簾,看到「蘇度」騎在馬上的背影,雖然他武功深不可測,但我總覺得他的背影是孤單的。趙嘉黎說過,再帥的男人都有落寞的一面。
毫無邏輯性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