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印不願多說一句話,只道:「你自己了斷了吧。」
如意夫人看著劍鋒反射出得銀光耀眼無比,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半晌才回過神來:「陛下,陛下,臣妾犯了什麼罪?即使要臣妾自行了斷,也得有一個罪名啊!」
「罪名?你想要一個罪名?」凌印冷笑道:「朕可以給你十個!」
「陛下,臣妾到底犯了什麼罪?」
如意夫人依舊垂死掙扎著。
「瞞天過海,殺人滅口,搬弄是非,殺人放火。你要把朕的後宮怎麼樣?」凌印狠狠的逼視著她。
「皇上,臣妾,臣妾冤枉啊!」如意夫人爬到凌印的腳邊,「臣妾沒有做過那樣的事!」
「你沒有做過?」凌印冷冷的道:「小岳子,為你作證的舍人,他為何會躺在上苑的荷塘之中?」
如意夫人面色已然發青:「臣妾,臣妾不知……」她否認著,渾身卻已經因為恐懼變得顫抖起來。
「哼!」凌印冷笑著:「你居然還有臉來否認!」
如意夫人瞪著眼睛,驚恐無比的望著凌印:「陛下……」
「你膳食司的兩個舍人,是怎麼死的,你也以為朕不知麼?」凌印冷笑著:「你把朕當做了什麼?」
「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如意夫人依然不肯認罪。
「以前你做過的事情,朕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朕的宣室殿放火!」凌印怒吼道:「你把朕當做了死人了麼!」
「放火?」如意夫人瞪大了眼睛:「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臣妾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啊陛下!」
「你這個賤人,到了現在,還不認賬!」凌印吼道:「來人,把那個賤婢帶上來!」
「諾!」
凌印的親衛將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人拖了進來。
如意夫人下意識的向後移動了幾下,瞪大了雙眼:「茵……茵兒……」
那個血肉模糊的人在地上動了幾下,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如意夫人:「夫……夫人,對……對不起,夫人……」
如意夫人驚恐的瞪大眼睛,渾身的汗毛立起。
茵兒被他們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皇上難道真的會這樣,這樣對待自己麼?
她越來越害怕,不由退到了角落裡。
凌印慢慢的走到了茵兒的面前,厭惡的看著她:「你的主子,到現在還不肯承認,你替你主子回憶一下,你們都做過些什麼好事吧!」
「夫人……夫人,你就承認了吧,奴婢實在受不住,受不住這酷刑……」茵兒哭喊著道,聲音無比的淒厲。
「你胡說,你胡說!」如意夫人大叫著:「陛下不要相信這個賤婢,她是在胡說!臣妾什麼都沒有做,臣妾是清白的!」
「呵!」凌印只覺得無比可笑:「既然你的主子,還是不肯認罪,那麼,你就把她的罪過一樁樁的數出來吧!讓她死的明白些!」
茵兒依然淒慘的哭喊著:「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
凌印冷笑著看了一眼如意夫人,似乎在說,你的死期到了。
「夫人,您忘了嗎?在甘涼宮的時候,您聽說了紫美人進宮前的事,便編出一個她已非完璧的理由,將紫美人送進了冷宮。」茵兒說道。
「你聽到了麼?」凌印冷冷的瞪向如意夫人。
如意夫人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夫人,您還要奴婢將沁夫人和信陽侯的姦情傳出去,讓天下人皆知,這樣,沁夫人便不會繼續受寵。」
「好,很好,好的很!」凌印聽到姦情兩個字,怒火早已衝到了頭頂。
「夫人,那天,您還派舍人去信陽侯那裡,騙他說沁夫人要他帶她出宮。這些都是您做的,您就承認吧!」
「你這個賤婢,不要再給本宮胡說了!」如意夫人吼道,然後向茵兒爬去,雙手掐住茵兒的脖子:「你這個賤婢,再讓你胡說,讓你胡說!」
凌印的親衛立刻上前,將如意夫人拉開。
茵兒費勁的咳嗽著,哭道:「夫人,茵兒沒有辦法,茵兒家裡還有父母兄弟,茵兒不能看著他們因為我枉死了,茵兒必須要說出真相……」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如意夫人抓狂的呼喊著。
凌印揮了揮手,親衛便上前,將茵兒拖了下去。
茵兒用盡力氣高聲喊著:「皇上,茵兒已經說出真相了,求你,放過茵兒的家人,放過他們……」話還未說完,便再沒有了聲息。
如意夫人知道,茵兒已經被凌印的親衛勒死了。
如意夫人只覺要昏厥過去了。
其實,世間最恐怖的事情,並不是死。
而是,你知道了你的死期,要一點一點的接近了。
你知道,無論如何,你必有一死,而這死期近到你無法控制,這,才是最可怕的!
如意夫人,現在,便是如此。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而且很快。
可是,她不想死,她還要做垂死掙扎!
「陛下,臣妾錯了,臣妾知錯了……」如意夫人重新撲到凌印的腳邊:「求陛下,饒了臣妾吧,臣妾知錯了,知錯了……」
凌印一腳踢開她:「朕告訴你,就算今日,你一開始就認錯求饒,朕都不會饒了你的!」
「陛下,求您看在和臣妾的恩情……」
「恩情?」凌印彎下了身子,面上露出冷笑:「你認為,朕和你有恩情?」
「不是麼,陛下,您以前最寵愛的就是臣妾……」
如意夫人抓住凌印的衣袖。
「哼!」凌印冷冷的甩掉她的手,笑道:「你不過,是朕需要的時候的一個替身!你在朕的心裡,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