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如意夫人笑道:「你可知,這個沁夫人,和信陽侯,是什麼關係麼?」
「是,是什麼關係?」趙盈小心翼翼的問道。
「信陽侯是沁夫人的表哥。」如意夫人道。
「表哥,表妹?」趙盈是聰明人,怎麼會不明白如意夫人的意思?
「所以,宣室殿大火,信陽侯也去了,本宮想,也許,今夜,他不會回來了。」
趙盈聽到如意夫人的一番話,失神的跌坐在榻上。
「妹妹還是早些睡吧,本宮不打擾妹妹了。明天一早,還要給太后請安。」如意夫人說著,便走了出去。
趙盈直直的躺在榻上,嫁衣也未脫去。
新婚的第一夜,新郎將她一人丟在了新房,不見蹤影。
她知道了,他的新婚丈夫,和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有姦情?
要她如何是好?
為何她的命,這麼的苦?
為何?,
不知過了多久,趙盈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還未大亮。
她猛然記起,今日,要去給太后請早安。
梳洗完畢,她依舊坐在榻上。
等著羅寧。
她不能一個人去給太后請安。
可是,太陽都升到半空中,依然不見羅寧的蹤影。
「夫人,是時候該去給太后娘娘請安了。」宮人提醒著。
趙盈站起身來:「走吧。」
這個男人,新婚的一天,她,便對他失望到底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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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外街。
一輛素色的馬車停在羅寧小院的外面。
趙盈在宮人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她慢步走進院子,向內堂走去。
兆兒自內而出,見趙盈,不由一愣,問道:「你是誰?」
趙盈面色清冷,並未說話。
她身邊的宮人道:「這是信陽侯的夫人。」
兆兒心中大叫,不妙。
昨夜是公子的大婚的日子,可是公子卻大半夜跑了回來,喝了一夜的酒,剛剛睡下不久。
沒想到這個新夫人竟然找來了。
兆兒不敢怠慢,只得道:「夫人,公子剛剛睡下……」
趙盈道:「沒關係,我可以等他醒來。」
說著,便自己向內堂走去。
坐在軟榻上。
兆兒為她煮茶,然後垂首立在一邊。
趙盈神情淡然,抿了一口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兆兒道:「小的兆兒。」
「兆兒,你是自幼便陪在信陽侯身邊的嗎?」趙盈風輕雲淡的問著。
「是的,夫人。」兆兒答道。
「這個小院中,平日裡只有你和信陽侯兩個人麼?」
「是的,夫人。」兆兒皺了皺眉。
雖然這個新夫人的語氣平淡,但是為什麼兆兒覺得她問的每一句話,都是像拷問一般?
兆兒再也不想被她拷問,便道:「夫人,我去看看公子醒來沒有。」
趙盈站起身來:「你帶我去!」
「夫人……這……」
兆兒面露難色。
「怎麼了?」
「公子的臥室從來沒有進過女人……」
「我是他的夫人!」趙盈道:「也不可以麼?帶路吧!」
兆兒無奈,只得把趙盈帶了過去。
珠簾輕啟,趙盈便進了一間及其清雅的臥室。
羅寧躺在青紗帳中,似乎是毫無知覺。
趙盈慢慢的,向他走去。
兆兒跟在她的身後。
趙盈回過頭來:「你退下吧。」
「夫人……」
「退下!」
兆兒慢慢的退了出去。
趙盈站在榻前,隔著青紗帳,望著躺著的男人。
她的丈夫,新婚之夜消失的丈夫。
她從來沒有想過,第一眼看他,會是在這樣的情形。
他醉著酒,躺在青紗帳後,她看不清他到底長著是什麼摸樣。
突然,青紗帳內傳來模糊的喊叫聲。
趙盈沒有聽清,彎下腰來,把耳朵湊的更近些。
這次,卻是聽清了。
「阿沁……」
阿沁?
是沁夫人的名字麼?
她的丈夫,在新婚的第一天,嘴裡喊的,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趙盈不由的捏緊了拳頭,醋意橫生。
他,怎麼會這麼對待自己!
突然,她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摟住。
卻是羅寧的雙手。
趙盈倒在羅寧的懷中,一陣的面紅耳赤。
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離得這麼近。
可是,羅寧身上濃重的酒氣讓她清醒了。
他不是清醒著的,他醉著,而且,很可能把自己當成了另一個女人,一個叫做阿沁的女人。
她不想做替身。
她想用力的推開他,可是,羅寧的唇已經附了上來。
他的雙手不安的在她身上遊走著,慢慢的解開她的衣服。
趙盈心跳的極快。
「阿沁……」羅寧呻吟著。
趙盈的心向下沉了一下,他真的把她當成了替身。
可是,有什麼關係?
她已經嫁給了他,就算他認錯了人,這樣要了她,也沒有關係。
她是他的妻子了。
這是早晚的事。
而且,早晚,她會抓住他的心。
她相信自己有這樣的本事。
趙盈想開了,不顧羞澀,伸出手來,去解羅寧的衣衫。
羅寧迷迷糊糊中,覺得有女人在自己的身側,他以為是蘭沁。
可是,不對。越來越不對勁。
蘭沁不會在自己的身邊,她的心,給了凌印。
努力的睜開眼睛,卻見一個半裸的女人伏在自己的身上。
羅寧用力的推開她。
一個陌生的臉,讓他一下子酒醒了。
「你是誰!」羅寧輕聲吼道。
趙盈只覺的無比的羞愧。
她理好了衣衫,定了定神。
抬起眼來,冷冷的盯著羅寧。
「我是你的夫人,昨天和你拜堂的人!」
「是你?」羅寧冷笑著:「你為何要來這裡?」
趙盈忍住在眼眶中得淚水,緩緩的道:「我來看看我的夫君的樣子。」
羅寧理好衣衫,下榻。
「你走吧。」他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