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朕寫的好,你小時候便不如朕寫的好!」
「哼!」蘭沁將頭伸到凌印的身邊。
只見凌印蒼勁的字體現在錦帛之上: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蘭沁喃喃的讀到。
然後抬起頭,望著凌印的紫眸。
凌印熱切的望著蘭沁的眸子,也緩緩的讀到: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曖昧的氣味充滿了整個內室。
枝芳早已識相的退了出去。
「凌印……」蘭沁伸出纖細的手,想要撫上凌印的臉。
可是,卻停在了半路。
凌印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懷中:
「沁,我們,一定,一定要,白首不相離!」
語氣,異常的堅定。
「白首不相離……」蘭沁主動吻上凌印的濕濕的面頰:
「皇上,你的臉,好冷啊。」
凌印一笑,緊緊將她收在懷裡:「朕的身上,也很冷啊!」
蘭沁伸出手,為他解下被雨打濕了的錦袍。
「沁……」凌印動情的呻吟著:「沁……」
「凌印……」蘭沁完完全全的陷入了他的溫柔之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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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印從內室走出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他坐在御案後。
張多壽端著一碗姜茶走來:
「陛下,今日淋了雨,喝點姜茶驅驅寒吧。」
凌印笑著端過姜茶,一飲而盡。
「陛下,晚膳已經備好,要宣嗎?」張多壽問道。
凌印笑道:「她還未醒,等一會兒吧,朕還不餓。」
「諾!」張多壽躬身,站在了一側。
凌印低頭,打開案上的奏章。
片刻後,凌印突然抬起頭來,想起什麼。
「小多兒!」
凌印的聲音機會是大吼一般。
「奴才在!」張多壽忙躬身應道。
「你派人,去荷塘裡,找點東西。」凌印目光深遠:「兩塊玉珮。」
張多壽看著凌印面色凝重,心中明白,忙道:「奴才馬上去辦!」
然後匆匆的,向外跑去。
凌印坐在案後,目光再也無法回到奏章之上。
他翻開衣襟,解開身上掛著的香囊。
他時時刻刻都戴在身上,這麼多年了。
因為是她親手為自己做的。
輕輕的撫著上面精細的繡上去的花,心中湧過一陣溫情。
不知什麼時候,蘭沁站在了凌印的身後。
她見凌印在看著那個香囊,於是坐在他的身邊:「你還留著這……」
「是的。」凌印笑著看著蘭沁。
「這麼多年了……」
「是的,這麼多年了。」凌印輕輕把蘭沁拉入懷中:
「你知道呢,其實,朕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便不能自拔了……」
「什麼?」
蘭沁瞪大了眼睛:「我以為,你討厭我,總是和我作對……」
「朕什麼時候同你作對了?」凌印壞壞的笑著:
「朕從來都是順著你的。」
「哼,哪裡有?」蘭沁道:「第一天你就不喜歡我!對我冷冰冰的!」
蘭沁撅起了嘴。
「有冷冰冰的嗎?」凌印揚起眉:「朕哪裡有!」
「你就是有,不理我,也不看我!」蘭沁道:
「就是冷冰冰!」
「朕卻記得是,第一眼看到你,便不敢再看第二眼。」凌印笑道。
「為什麼不敢看第二眼?」蘭沁問道。
「因為朕第一次看到這麼美的美人,朕怕朕忍不住上前吻你。」凌印笑道:
「那樣,先生會打朕的手板。」
「你騙人!」蘭沁道:「那時,我才五歲,才不是什麼美人呢!」
「你五歲的時候,已經把朕迷得團團轉了呢!」凌印笑道。
「你那麼小得時候便對我起了色心?」
蘭沁坐直了身子,佯怒道。
「朕那時,已經九歲了,不是小孩子了!」凌印壞笑著。
「呵,還狡辯……」蘭沁臉上露出媚笑:「這麼說,陛下喜歡我很多年了……」
「是的,很多年了。」凌印把蘭沁摟在懷中,心中暗暗道:
很多年了,即使,你不喜歡我的時候,我也喜歡著你。
蘭沁突然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她回頭看著凌印。
「什麼聲音?」凌印好奇的道。
蘭沁笑著:「好像是什麼『咕咕』的聲音。」
「『咕咕』?」凌印揚起眉頭。
蘭沁竊笑:「是你的肚子在叫呢!你餓了吧?哈!」
「是你的肚子叫了吧!」凌印道:「朕的肚子才沒有叫呢!」
凌印的手附在蘭沁的腹上:
「你看,你這裡,都扁了了呢!」
「好癢……」蘭沁咯咯的笑著:「快拿開,快拿開!」
「朕的小妖精這麼怕癢!」凌印的手更加瘋狂的挑逗蘭沁。
蘭沁大笑著:「求你了,求你,快停下!」
「告訴朕,是誰的肚子在咕咕叫?」凌印依然不停手。
「是我,是我!」蘭沁笑著喊道:「求你饒了我吧。」
凌印終於停下手來,為了防止蘭沁反攻,緊緊的將她鎖在懷中:「來人,傳晚膳!」
「諾!」有宮人應著。
片刻之後,便有宮人抬著案幾上殿來。
「放我出去。」蘭沁再凌印的臂彎裡掙扎著。
「不准亂動!」凌印笑著命令道。
然後攔腰將她抱起,像案幾走去。
「我又不是沒有腳……」蘭沁將頭埋在凌印的胸口,羞澀的道。
「朕就要抱你去!」凌印慢慢的將蘭沁放在案幾邊,然後對布菜的宮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諾!」宮人站起身來,行禮,然後慢慢的退了出去。
大殿中只剩蘭沁和凌印兩個人。
蘭沁拾起牙箸,正要吃。卻被凌印按住手:「不准動!」
蘭沁無奈的放下牙箸:「吃飯也不允許?」
「朕來餵你!」凌印笑著舉起牙箸:「你要吃什麼,對朕說!」
蘭沁好奇的看著他,笑著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
「朕怎麼了?」凌印揚起眉毛。
「怪怪的,這麼慇勤……」
「朕對自己的娘子,自然要慇勤一些!」
凌印笑著道,為蘭沁夾了一塊雞肉。
「我不要吃這個!」蘭沁故意擰起眉頭。
「那你要吃什麼?」凌印道:「快對朕說!」
「哈!」蘭沁看著他認真的樣子,不由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凌印問道。
「笑你……」
「朕怎麼了?朕臉上長花了麼?」凌印道。
兩人正說著,忽然見張多壽匆匆進了大殿。
「陛下,」張多壽躬身道:「奴才回來了。」
張多壽看到凌印給他使了眼色,所以,並不敢將結果告訴凌印。
然後站在凌印身後。
凌印繼續為蘭沁夾著菜,卻是心有所思。
蘭沁卻似渾然不覺一般,吃著凌印為她夾的菜。
晚膳結束後,凌印將蘭沁抱起,送入內室。
「你早些休息,朕還有些政務要處理。」凌印輕輕在蘭沁的額頭上印上一吻。
「嗯。」蘭沁轉過身子去,將頭埋在了臂彎。
她知道,凌印有事情瞞著自己。
可是,她不在乎。
如今,她孤身一人,大仇便要報了,還在乎這些做什麼?
但是,心裡,心裡為何,還有一絲絲難過?
聽著凌印的腳步慢慢的遠去,她的心裡,還是像有東西被抽乾一樣……
凌印回到大殿,坐到御案後:「找到了麼?」
張多壽躬身道:「找到了,陛下。」說著,將玉珮呈給凌印。
凌印接過,放在面前。
眉頭緊緊的蹙著。
就是這個定情的玉珮,讓他吃了那麼多年的醋!
凌印拿起蘭沁戴過的那塊,仔細的端詳。
如今,已變成了兩截。
凌印不知當時,蘭沁和蘇子寒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可是這塊玉珮,卻是被生生的這段。
縫隙中,還有著已經烏黑了得血跡。
是誰將玉珮折斷?
蘇子寒,還是蘭沁?
如果是蘭沁,那麼,她該有多恨蘇子寒?
有多恨他,才能用那麼大得力氣將這麼堅硬的玉珮折斷?
即使是傷害了自己,也要講這信物折斷?
恨,有多恨?
有多恨?
為何會那麼恨?
是因為愛麼?
愛之深,所以恨之切?
想到這一點,醋意又從心中翻起。
不可以,她的女人,心中不可以有別的男人,就算曾經有過,他也吃醋!
目光又投到案上放置的玉珮上面,越看越是心煩。
「小多兒!」凌印喊道。
「奴才在,陛下,有什麼吩咐?」
張多壽上前問道。
「把這些,全部磨成粉末,不要讓朕,在見到它們!」凌印狠聲道。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