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到了中夜,方才結束。
蘭沁喝醉了,被枝芳小玉攙扶著,回到了黎宮。
小玉道:「枝芳,你先扶美人進內室,我去煮些醒酒茶來。」
「嗯!」枝芳應著,便扶著蘭沁進了內室。
扶蘭沁躺在床上,關上了門。來到榻前。
「小姐,沒有人了。」枝芳小聲道。
蘭沁睜開了眼睛,笑道:「我裝的可像真的?」
枝芳點頭道:「跟真的沒有區別呢!哈,李美人真的以為您醉了,便纏著皇上去了。她哪裡知道小姐您的酒量?」
蘭沁笑笑,坐起身來,道:「不過這葡萄酒果真是醉人的很,我現在有點頭暈。」
枝芳驚到:「小姐,你沒事吧?」
蘭沁笑道:「不礙事。」
枝芳道:「可是小姐,枝芳不明白,你為何要裝作喝醉?」
蘭沁笑道:「李美人喜歡皇帝到她那裡去,那就遂了她的願吧!」
「小姐,你心裡很苦吧?」枝芳小心翼翼的問道。
「苦?」蘭沁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是啊,把自己的丈夫讓給別的女人,如何能不苦?可是這後宮裡的那個女人不是如此?這一切都是情非得已,她又能如何?
「美人,您怎麼醒來了?」小玉端著醒酒茶走了進來。
蘭沁笑道:「沒事,躺了會兒好些了。」
「美人,快把醒酒茶喝了吧。」小玉將茶碗捧來。
蘭沁接過,喝了下去,覺得頭不再暈了。笑道:「小玉煮茶的手藝真是不錯。」
小玉道:「這都是我奶奶教的老方子。美人,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蘭沁點點頭,躺下了。
卻睡不著。腦子裡滿是毓陽和蘇子寒的樣子。
毓陽顯然是認出了自己,蘇子寒亦然。
毓陽,是拿自己當敵人吧?
現在,她是蘇家的人了。
就算她不是,那麼,她愛慕蘇子寒,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當成朋友?
現在想來,蘇子寒悔婚,是不是也是因為毓陽?
哼!這些也都不重要了。
突然感覺有人上了鳳塌。
「沁……」酒氣襲來。
是凌印!
蘭沁轉過臉去,見他已近躺在自己身邊,衣衫不整,臉上頸中都是火紅的唇印。
都是李美人留給他的麼?蘭沁心中怒火叢生。推開他。
「沁……」他半醉半醒的狀態,唇又附了上來。
「凌印!你喝醉了!」蘭沁用雙手擋在他的胸前。
你為何不留在李美人那裡!衣衫不整,滿身唇印!哼!我蘭沁便不會吃醋嗎?
「沁……你怎麼走了?把我丟給別人?」他像一個委屈的孩子一般。
「你怎麼又來這裡了?李美人……」蘭沁問道。
「你故意將朕丟給她的?」凌印的醉意已經沒有了。還是他根本沒有醉?
「我方才醉了……」蘭沁吱唔道。
「醉了?」凌印斜起了嘴角,「朕方才可是裝醉,朕本以為自己裝的很好,可是不曾想,蘭沁你比朕裝的還像!」
「你為何要裝醉?」蘭沁問道。
凌印道:「你裝醉又是為何?」
「是鄭美人將我灌醉的!」蘭沁還是不肯承認她是裝的。
「呵!她要你醉你便醉嗎?」凌印佯怒道:「你的男人被別人搶走了你也不在乎嗎?」
「我……」蘭沁還要與他爭辯,卻覺得自己小腹中如刀割一般的絞痛。
「還要狡辯嗎?」凌印沒有發覺蘭沁的異常。
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疼痛讓蘭沁說不出話來。她雙手按住小腹,開始在塌上滾動。
「沁……你,你這是怎麼了?」凌印這才發覺。
痛還是沒有停止,似乎是一個人在垂死掙扎一般。
週身發冷,儘管凌印緊緊抱著她,卻還是感覺不到溫暖。
「凌印……」她呻吟著。
一股熱流從下體流出。
她突然明白了。
一陣天旋地轉,她失去了知覺!
凌印見蘭沁剎那間暈了過去,身下落下了大片的紅。
忙吼道:「快來人!傳御醫!」
張多壽和枝芳,小玉進了內室,看道塌上光景,都是大驚。
「快傳御醫!」凌印像一頭發怒的雄獅。
「諾!」張多壽飛奔出去。
小玉同枝芳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
凌印望著懷中面色蒼白的蘭沁,怒火不可阻擋。對著地上的小玉和枝芳道:「你們二人,傳我的令下去!黎宮內大小宮人舍人,全部到大殿候命!不准離開半步!違者立斬!若是紫美人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全部陪葬!」
小玉枝芳道:「諾!」便退了下去。
凌印抱緊了蘭沁,心道:放心,有朕在,你一定沒事!一定沒事!
「微臣端木賜參見皇上!」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跪在地上。
「磨蹭什麼!還不上前來!」凌印吼道。
「諾!」端木賜忙上塌前,道:「陛下,您還是讓美人平躺,微臣才可以切脈問診。」
凌印將蘭沁放開,讓她平躺,自己下了塌,道:「快看!朕的美人是怎麼了!」心急如焚。
端木賜見蘭沁身下的大片血跡,心中已瞭然。嘴上也只能道:「陛下莫要心急,一切待微臣切脈之後才有定論。」說著,便將手搭在蘭沁腕上。
凝神思索,片刻後道:「陛下,美人小產了。」
凌印怒道:「怎麼會小產!美人她,她何時有的身孕?」轉身向外室喊道:「來人!」
小玉戰慄著走了進來,跪在地上。
「你們是如何侍奉的!」凌印滿身的殺氣,「美人有了身孕為何不通報?」
小玉頭如搗蒜,道:「皇上恕罪!奴婢們並不知美人是有了身孕。」
凌印怒吼道:「又怎麼會不知!美人的月事你們也不知麼!」
小玉道:「皇上,美人的月事每月日期不同,有時二十天,有時五十天,所以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