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夜燈的時候,蘭康才終於回來,蘭沁忙跑去正廳。只見父親滿面愁容。
李氏端茶上前道:「老爺,今日可出了什麼事?」
蘭康道:「凌兒遇刺了。」
「啊!」李氏手一抖,茶撒了半盞:「齊王怎麼樣了?是誰…」
「是太子!」蘭康拍案到道:「不過,好在太醫說凌兒沒有性命危險,只是失血太多,現在該昏迷著。」
蘭沁聽聞凌印沒有性命之憂,就放下心來。只聽蘭康又道:「太子被皇上禁足東宮了,誰也不能探視。」
「怎麼知道是太子干的?刺客被抓住了嗎?」李氏問道。
蘭康搖了搖頭:「刺客當場自盡了,不過太子的令牌掉在了馬車上。」
蘭沁心驚:太子的令牌,難道就是已經發現的那塊玉牌嗎?怪不得當時凌印的臉色如此難看,要殺他的人,是他的哥哥。凌印已經要去封地為王了,太子還有什麼不放心?真是自古最薄涼的莫過於帝王家,為了爭儲,毫不念手足之情。
蘭康喝了口茶:「皇上龍顏大怒,當著百官的面將太子大罵一頓,太子只是喊冤,不肯認錯。皇后來勸,也被皇上罵了教子不當。當時的樣子,像是皇上要廢了太子一樣,大臣無一人敢為太子說話。」
「那太子為何只被禁足?」李氏不解道。
「自然是因為蘇大人,他現正在邊境抗擊匈奴,手握重兵,若是反的話,大漢就岌岌可危了。」
李氏道:「老爺,你今日辛苦了,吃飯吧。」
蘭康搖搖手:「你們吃吧,我吃不下。」說畢,便出門去了書房。
李氏歎了口氣:「沁兒,你爹這樣勞心勞力,身體怎麼能吃的消?」
沁兒扶母親坐下:「娘,您也別擔心,先吃飯吧。您放心,我定會哄爹爹吃下東西的。」
陪母親吃罷了飯,蘭沁便到廚下,用雞湯滾了生米,加入肉糜,菌菇,又做了幾樣點心。端入書房。只見父親正坐在案前發呆。
「爹爹!」蘭沁將粥放在案上道:「既然齊王已無大礙,您又有什麼可擔心呢?」
「哎,爹爹不是擔心凌兒,爹擔心的是…」他抬頭望了望蘭沁,只見她滿臉是單純的笑容,便歎了口氣。
「爹爹,是擔心蘇家嗎?」蘭沁問道。
「沁兒,你也長大了,明白事理了。」蘭康依然是滿臉愁容:「我怕誤了你終生,這都怪爹爹,若是當初…」
「爹爹,子寒哥哥不會有事的。還是您身子要緊,女兒親手做的粥,您趁熱吃些吧,省的讓娘擔心。」蘭沁將盛粥的豆器捧了起來。
「嗯,既然是沁兒親手做的,爹吃。」
蘭沁看著父親將粥和點心都吃完,便起身道:「爹爹,你莫要太操勞,早些歇息吧。」
「嗯。」
蘭沁走到門口,正要推門出去,卻聽父親叫道:「沁兒,以後,你要聽爹爹的話。爹爹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蘭沁覺得父親的話似有所指,只看看父親的臉:「爹爹,女兒知道了。」她知道爹爹是不會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