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9】-
他以公主抱的方式將她抱了起來,她自然而然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耳朵貼著他裸露的胸膛,親暱的聽著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有時天真的眨眨眼睛,咯咯的笑出鈴音,有時像只野蠻的小貓咪,不安分的在他懷裡磨蹭,那上挑的眼角,魔魅的眼神,勾人得緊。
「別鬧!」
暗啞的嗓音洩露出唐澄闊已經燃燒起來的慾望,磨牙硬忍,他加快了腳步,將人帶到他住的套房。
寶藍呵呵傻笑,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唐澄闊將她抱到床上,她勒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噘著小嘴,可憐兮兮地說。
「你別丟下我。」
唐澄闊直視她的眼睛,不知道她是否清醒,說這句話究竟是不是發自肺腑。
「說什麼呢,我不會丟下你的,乖,放手,我去倒杯水給你。」
寶藍繼續拽著衣領,覺得熱烘烘的,粉色襯衫的扣子被她粗魯地扯斷了一粒扣子,露出胸前的黑色Bra,唐澄闊端著冰水走過來一看,又是一番痛苦的掙扎。
「來,喝點水就不熱了。」
唐澄闊的聲音帶著蠱惑,寶藍的臉像是著火似的,紅透了,張開小嘴,她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他餵過來的冰水,懶得動用自己的手,就讓他伺候,直到玻璃杯裡一滴水也不剩。
她喝完,這紅艷艷的唇添上了一層水潤的光澤,他放下杯子,兩指一夾,抬起她的下巴,細細地欣賞這張魂牽夢繫的漂亮臉蛋。
彎彎的柳眉下是兩排刷子似的翹睫毛,黑溜溜的眼眸染上了酒意,朦朦朧朧,嘴唇微嘟,像是引人去品嚐,天真無邪中帶著誘惑,既有女孩的清純,又有女人的韻味。
這一分開就是四年,他的小乖長大了,日夜思慕的人兒近在咫尺,他心裡無疑是激動的,俯身吻了她,吸入鼻間的是她的味道,淡淡的花的香氣,然後是酒的醇香。
「嗯……嗯唔……」
他撬開她的牙關,狠狠地掠奪檀口裡的迷津,那種滋味令人上癮,要不是她不能呼吸了,他真不想放開!
施雅茗下的藥在體內翻滾作亂,寶藍漸漸地不受控制,她推了推唐澄闊,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喊著。
「我不舒服,我難受,嗚嗚,我肚子疼,頭也疼,還想吐,嗚嗚,我難受……」
該死!唐澄闊臉色煞白,聽到寶藍說的各種難受,他大抵能猜到什麼成分的丸子了,這藥品是會損傷大腦神經的,曾經寶藍遭到李碩綁架時,也服過了類似的毒品,結果人出現了幻覺,精神不寧,還有自殺傾向。
說起來,這件事導致了後來攜帶毒品進出萊姆島的人都不得善終,唐澄闊這個人,狠起來還真不是個人,那些綁架了寶藍還拍了手機視頻的,被他一個個的關了起來,讓他們互毆,又是卸胳膊掰斷腿的,血流腸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希望能來一刀痛快的!
究竟是哪個女人對寶藍下藥,他一定要把她揪出來,也給她餵上十幾顆,讓她試試這滋味!
寶藍攝入的毒品量算是比較少,沒有出現過度的癲狂,躺在唐澄闊身邊翻來覆去的鬧騰,她難受,唐澄闊也跟著難受。
汗水浸濕了鬢間的髮絲,她的小臉紅撲撲的,渾身熱熱的,透出粉色的光澤,不依不饒地纏著他,偶爾還拿起他的手啃咬,差點沒把唐澄闊逼瘋。
究竟怎麼做才能減輕她的痛苦,他思考了片刻,最後決定用最原始的辦法。
性本就是一種愉悅的享受,他制住寶藍的手腳,邊柔聲安慰,邊按摩愛撫,這床上向來是他在主導,這會兒趁著寶藍不省人事,他更好為所欲為,嘗試著很久以前她不肯更是不敢的姿勢。
那水蛇一般的細腰,如三月桃花的面龐,晶瑩剔透的淚珠……寶藍有沒有好受點兒不知道,倒是本人極滿足的譜寫了一場韻事。
這邊寶藍在鬧,那邊陳佩菲也一直在鬧,她們的症狀大體相同。時哭。時笑。嘔吐。啃咬。只是比她喝多了就的陳佩菲反應較為劇烈,又是搖頭晃腦,又是蹦蹦跳跳的,最後還昏迷了。
一夜荒唐,天空呈現魚肚白的時候,唐澄闊才從她身上退了出來,滿足地躺在熟透人兒的身側,要不是考慮到她身子太過虛弱,他真有可能把她吃到連渣都不剩!
「這次就先放過你,好好睡吧。」
積聚了四年,總不能一下子就能得到補償的,往後的日子多得是,暫且欠著。
原定兩年的期限,最後延至四年,他有他的考量,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他就怕寶藍和簡臨熙日久生情,果然,回到焰城,見到他們如此親密的相處,他嫉妒得發狂,這才幼稚的與不相干的女人調-情,企圖以此探知寶藍內心的想法,在酒吧裡聽她深情哀婉的吟唱,他忽然間就清醒了!
「小乖,再等等,很快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嗯?」
唐澄闊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吩咐服務員換了新的床單,將衣服拿去乾洗,又把她抱進浴室裡洗澡,將存在的痕跡一筆抹去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度假村。
寶藍醒過來的時候十分茫然,望著天花板出神,她的腦袋裡浮現唐澄闊的影子,他好像就在她身邊,在她耳邊深情地喚著小乖……
她想起床,可渾身酸痛無力,特別是腰,像是被人肆意扭成麻花似的,她稍稍移動一下就疼得直抽氣。
寶藍不是遲鈍的人,這種情況在四年前常常出現,她的眼睛陡的一亮,喚來了服務員,詢問他們套房的主人是誰,她們閉口不答。
她們的沉默令她不安了,寶藍頭疼地抱著雙膝,這不長記性的腦袋,怎麼就記不清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兒呢,如果不是唐澄闊,那昨晚……
嗷嗚,她萬分懊悔地將頭埋進枕頭裡,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狀況。
……
天底下所有解決生理問題的場所都附加發洩心中怒火,肯尼亞自然也無例外。
通常情況下寶藍都會選擇在洗手間喘口氣,坐在馬桶上,她絞盡腦汁的回想那晚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雅茗,那天晚上帶走簡寶藍的人是誰啊?好帥!」
寶藍的耳朵動了動,自己被人吃干抹淨了,她都不好意思去問同事,碰巧有人提起這事兒,她總算不必自個兒苦思冥想了。
「你管他是誰?總之不是簡臨熙,這女人真是不知檢點,都已婚人士了還和男人糾纏不清。」
施雅茗拿出口紅,在鏡前塗塗抹抹,她反射性地搓了搓手臂泛起的疙瘩,每次聽到她嬌嗲的聲音總會發毛。
「聽你這麼說,那簡臨熙豈不是戴綠帽了?老天!她還真敢啊!」
「她有什麼不敢的,大一那會兒還拿刀子發瘋傷人呢,就是那個賤胚害得我被趕到國外的。」
「你發帖的網站怎麼都打不開的?我本來還想去頂帖子,你說簡寶藍墮過胎的事情真的假的?沒想到她的過去這麼精彩!」
「聽說是高中時候有的小孩,丫跟唐澄闊交往後有人看不過眼就去查她的底細。你不知道那事鬧得多轟動,後來是被唐澄闊壓下來的。你幹嘛一副吃到蟲子的表情?哼哈,被她的裝純的本事騙了吧?」
寶藍渾身無力地癱軟,摀住耳朵的雙手想要用力阻擋聲音的傳入,卻毫無作用。無論她怎麼遮擋都無濟於事,他們嘲笑,鄙夷,嫌惡的眼神,像芒針一樣刺入骨髓。
「高中就有小孩?!男人怎麼會喜歡她啊?是那張清純的臉嗎?還是床上功夫很棒?」
「這年頭狐狸精都很吃香啊,男人想玩,她就讓男人玩嘛,有孩子就墮胎啊!哎喲,想到那丫和我們呼吸同樣的空氣我就反胃!」
施雅茗用粉撲掩蓋蒼白粗糙的臉,她微微皺眉,真擔心會因為那小賤人害自己多長條皺紋。
「太可怕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那種女人啊?我真替簡臨熙感到可惜,這種賤女人趁早離了才好!」
「好了,別說那個女人了……」
施雅茗已經補妝完畢,她在鏡子前轉圈圈,確保一切完美後才嬉笑著與朋友走出去。
藏在袖子裡的小手緊握成拳,寶藍紅了眼睛,她的身體在顫抖,手指快要將掌心的嫩肉掐出血痕來。
那晚在酒吧,她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喝了施雅茗送過來的酒,肯定是她搞的鬼,這會兒還這般詆毀她,她已經忍無可忍!
施雅茗你丫的找死!
寶藍用力咬住薄唇,隨手抄起旁邊的潔廁精,擰開瓶蓋,捏緊瓶身,她邁大步子跟上施雅茗,猛的扯住她的名牌衣服的領子,將強鹼液體澆在她的頭上。
「啊……啊啊……」
施雅茗驚恐大叫,她大概沒有想到會遭受寶藍的突然襲擊。噢,都是些什麼啊,她的頭髮跟衣服?!
施雅茗使勁推開寶藍,她看似已經失去理智,瞪圓雙眼丟掉瓶子,她拽住施雅茗的頭髮往牆邊拖。
「天啊,簡寶藍你——」施雅茗的朋友被突發的瘋狂行為嚇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肯尼亞大堂的接待員和保安聽到聲音,紛紛將視線投向搭乘電梯的方向。在他們的印象中,寶藍是很安靜溫和的女孩子,她突然發狂把人往死裡打的場面著實嚇壞了在場的觀眾。
寶藍按著施雅茗的頭撞牆,瘋狂的行徑不禁令觀者寒顫。施雅茗尖叫求救,寶藍猛地放開她的頭髮,不知哪裡來的蠻力,抽了她一巴掌後踹了她肚子一腳。
「我問你,在酒吧的那晚,你對我下了什麼藥!?」
這事兒越想越不妥,如果是施雅茗下的藥,那帶走她的男人會不會是和她串通好的?越想越心驚,心理那根繃緊的繩已經到了極限。
「你們快點過來拉開她啊。」施雅茗的朋友招來原本守在門口的保安人員。
寶藍犀利凶狠的眼神竟令上前企圖拉走她的保安員畏怯,鉗住寶藍的手稍微放鬆。
施雅茗怎可能白白挨打?她趁著寶藍抵抗保安員的空隙,抓住機會猛揪起她的頭髮痛毆。
情況又開始失控。施雅茗的怒吼聲震懾欲將她制住的保安員,她推開來人,氣憤的說,
「今天誰也不能阻止我教訓這小賤人,都給我滾開!你竟然敢打我?哼呵,剛剛不是揍得很過癮嗎?我讓你揍,讓你揍……」
「嗯哼。」寶藍使出吃奶的力氣反抗,逮到機會便出動牙齒咬掉那人的肉。
「啊啊啊!好疼!你快點拉走她啊!」施雅茗在局面上她處於下風,便痛苦地朝身邊的人求助。
她的朋友早就在旁邊看得熱血沸騰,她一把抓住寶藍的頭髮向後拖。
寶藍皺著眉頭放開施雅茗的手臂,回過頭抽了那朋友兩巴掌。
三個女人在肯尼亞的大堂大打出手,瘋勁狠勁都嚇壞了觀眾,保安員想要勸架還得有技巧,否則銳爪隨時會落在他們身上。
施雅茗的朋友臉頰立馬浮現爪印,她摀住自己的臉感到震驚,寶藍的力道夠辣,她現在耳朵在鳴笛,而且被抽的右邊臉已經麻掉。
「她瘋了嗎?」
「我是瘋了。你再摻和我把你也弄成瘋子。」寶藍出言威脅後,將火力集中在施雅茗身上,她把她推倒在地,蹲在她面前揚起恐怖的微笑。
施雅茗的瞳孔放大,她看到的不是平常的寶藍,她看到的是真真切切的瘋子。
「那天晚上,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啊?」
寶藍很滿意她驚嚇的表情,沒想到那貨也有這樣的表情。
「你發什麼神經!」施雅茗咬著牙齒說。
「你們別打了,有什麼事好好說……」
圍觀的勸解聲漸漸地傳入耳朵裡,寶藍鬆開她的衣領,努力平伏心情,她的腦袋漸漸在清醒,明白現下不是能鬧事的場合,她必須主動停手。
「你當我是什麼?我施雅茗是你能糊弄的嗎?賤女人,大家都來看看這狐狸精,高中就有小孩,墮過胎,結了婚還到處找鴨子,私生活這麼不檢點的賤丫竟然……」
寶藍忍不住狠狠抽她兩巴,施雅茗的挑釁成功,所有人都看到是寶藍先動的手,她施雅茗就是要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再過不久容炫銳就要來公司了,她不可能放過這絕佳機會。
「你給我閉嘴!」
「你敢說這是假的嗎?你敢說你沒有懷孕墮胎濫交嗎?我只不過是好心告訴你要注意身體,你竟然這樣對我?你以為我好欺負啊?」
施雅茗撲倒寶藍,雙方扭打起來,保安員見情況再度失控,指揮在場最壯的漢子分開倆人。
壯漢要拉走剽悍的施雅茗也頗有難度,見到強壯的保安員被施雅茗推倒摔地的情形,想要勸架阻擾的人都顯得有點害怕了。
有些人則是變態心理,拿起手機拍攝上傳,心裡期待的就是打得再狠點猛些,這樣沉悶無聊的上班生活才有樂趣。
寶藍被壓制在地上,各種掙扎無用,施雅茗的手在下狠勁,左手不停地在掐捏她的身體,右手則壓在寶藍的脖子,心裡恨不得她斷氣死掉。
施雅茗在拖延時間,她抬起頭看見容炫銳的車子抵達門口後,故意放鬆力道並且停止對寶藍的虐打。
寶藍咳嗽幾聲,嘗到嘴裡的血腥味,她推開施雅茗,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鮮血,再度反擊。
「啊!!!」施雅茗故意誇張的大喊。
容炫銳皺眉望著大堂圍觀的員工,狹長的丹鳳眼裡閃過凌厲的光,他眼中的情景是這樣的:兩個頭髮亂七八糟的女人互相對峙,施雅茗求饒地跪在地上顫慄發抖,鼻青臉腫的她哭泣著,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受害者。
寶藍則背對著他拽著施雅茗的頭髮,笑了笑,說:「你竟然也會哭?你到底哭給誰看啊?」
「她瘋了,你們快點救我呀。」施雅茗那雙驚恐的眼睛特別有說服力,寶藍確實變成了野獸,而她則是受到凌虐的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