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夜清揚站了起來,狀似悠閒的彈了彈自己的塵土,他是一個要求完美的男人,所以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儀表也是很重要的,但是眼角的餘光卻是銳利的射進了屋裡。
「阿揚」徐子俊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都快要死到臨頭了,還在那臭美,真是被他搞敗了。
「裡面的朋友出來吧,你們歡迎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如果我們躲的稍微慢那麼一點的話,或許現在我就該跟閻王爺喝茶敘舊了。」靠在車身上,此時的夜清揚優雅的就如同是一隻美洲豹,一舉一動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漫不經心,不過眼底射出的那一道精光卻是沒有逃過徐子俊的眼睛,他知道這次阿揚是真的憤怒了。他表現的越漫不經心,就說明他心中的怒火更甚,現在他倒不為自己擔心了,反而是替倉庫內的那群人捏了一把汗。
「哈哈,果然不愧為鬼王,氣勢和膽量明顯的都高出一籌,如果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想我們會是好朋友。」說著,倉庫的門緩緩的被拉開了,雷霆慢悠悠的走了出來,那模樣活像就是在他家後花園散步一樣,說不出的悠閒自在。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不過就是一隻喪家犬,怎麼?現在找到新的主人了?」夜清揚的臉上有著一抹顯而易見的嘲諷,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靜靜的點燃,然後深吸了一口,登時裊裊青煙隨著微風飄出了很遠很遠。
「你的口齒依然是那麼犀利,讓人連反駁都沒有機會,只不過……」雷霆頓了頓,然後往身後揚了揚手,「你見了她之後,要是還能保持那麼冷靜的話,我就真的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你想幹什麼?」心中一驚,夜清揚的臉上仍是那種冷冷的表情,只是放在身側的大手暗示了他此刻的擔心。
「不幹什麼,只是想讓你見個故人罷了。」隨著雷霆的話音落下,花逸雪在兩個粗壯大漢的鉗制下出現在了倉庫的門口。
「你把她怎麼了?」見到逸雪的那一刻,夜清揚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撕裂成千萬片一樣,痛的連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
「阿揚,冷靜點,要不然不但連逸雪都救不出來了,就連我們都會沒命的,我們現在只需要拖延時間,影子和血殺很快就會到的。」在他身後,徐子俊輕聲的提醒著,緊握著的掌心裡全是密密的汗珠。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一刻覺得死亡離他們是那麼的近,近在只要一出手就可以觸摸到死神的臉。
「怎麼?你剛才不是還很能說的嗎?怎麼現在變啞巴了?」猛地將花逸雪拽到自己胸前,雷霆粗壯的手指撫上了花逸雪那細嫩的臉頰。
「不准碰她。」一瞬間,夜清揚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沉聲吼了出來,垂在身側的雙手鬆了又握,握了又鬆,兩隻充血的眼睛殺氣騰騰的看著他。
「沒想到這小娘們還ting水靈的,怪不得你為她那麼神魂顛倒,瞧瞧這皮膚,一掐就能掐出水來了。」說著,雷霆湊到了花逸雪的耳畔,伸出舌尖輕輕的舔了一下。
「雷霆,你這個王八蛋,有什麼衝著我來就好了,拿一個女人來說事,你還算不算是男人?」如果不是徐子俊死死的抱住他的腰,現在夜清揚早就衝出去了。那樣的混蛋、垃圾,連給逸雪提鞋他都不配,可是現在……
「呵呵~~~男人?你忘了早在你開出那一槍的時候,我就早已不是不是男人了。」說這句話的時候,雷霆的臉都慢慢開始變得扭曲起來,一隻手死死的摟住花逸雪的腰,另一隻手則是在她的臉頰上不停的摩挲著,輕輕地、柔柔地、可是在下一個瞬間,他的手指一用力,登時,那如凝脂一般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印記。
「雷霆~~~」夜清揚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看著逸雪在他的手裡受苦,那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怎麼?這麼快就心疼了。」雷霆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遊戲才剛剛開始呢?你這個樣子,要讓我如何玩下去?」
「雷霆,如果你再敢動她一下的話,我一定讓你粉身碎骨,永世都不能投胎。」
「哈哈,等你活著走出這裡再說這句話也不遲。」
「阿揚,你冷靜一點,他那是激將法,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徐子俊死死的拖著他,無論他怎樣掙扎都掙脫不開。
「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瞪著一雙血紅的眸子,夜清揚咬牙切齒的說道,「子俊,你放開我,我今天和他拼了。」什麼冷靜,什麼理智,在這一刻全都見鬼去吧!
此時,夜清揚的眼睛裡、心裡都被憤怒填的滿滿的,壓根就沒看見在倉庫裡赫然又多出了一個女人,一個妖艷至極、風情萬種的女人。
「哈哈哈哈~~~」雷霆不可遏止的發出一陣大笑聲,「看來傳言果然不假,這個女人的確是你的軟肋,只是不知道有一天這個軟肋忽然被切除了,你會怎麼辦?」說話間,一柄亮晶晶的匕首抵在了花逸雪的頸間,手微微的移動,登時,一股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刃流了下來。
「雷霆,你混蛋,你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不滿你衝著我來就好,何必為難她呢?」夜清揚用力掙扎著,怎奈徐子俊仍是死死的拖著他,那鮮紅的血在正午陽光的映照下,顯得那樣的艷麗、那樣的刺目。
自始至終,花逸雪都是一聲未吭,她靜靜的看著夜清揚那張瘋狂的臉,即使現在瀕臨崩潰的邊緣,他還是那樣的帥,那凌亂的發胡亂的散落在額際,給他的氣質中平添了一絲邪魅,不過確實更加的讓人移不開眼。及那個自己置身事外來看這一幕,她突然很想笑,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咯咯咯咯~~~」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傳來,在場的人無一不是瞪大了眼睛。
這個女人莫不是瘋了,在這樣硝煙瀰漫的情況下,她居然還有心情笑,換做是別的女人,現在早怕是已經昏死過去了吧。
「逸雪」夜清揚瞬間停下了所有的掙扎,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夜清揚,我相信你是我老公了。」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她輕輕的說道,能夠不顧一切只為了她的男人應該是深愛著她的吧,她敢肯定,就算是忘記了一切,最後她仍然會愛上他的。
這樣的男人根本就讓人無法抗拒,笑得時候有那麼一點點的壞,發呆的時候,臉上有著隱隱的憂鬱,看著她的時候,目光裡全是柔情,那樣的深情和專注讓她覺得天地間好像只剩下了她一個人,他的眼中只有她。女人,誰不想成為那個他的唯一,尤其是那個他還是那麼完美的無懈可擊。
「你都想起來了。」夜清揚的臉上掠過一陣狂喜,一顆心因為興奮都快要蹦出來了。
「沒有」花逸雪緩緩的搖了搖頭,在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表情後,微微的笑了,「不過,我願意接受你,難道說我們再重來一次,不好嗎?」
「當然好,當然好。」夜清揚的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只要她別再擺一張冷臉對著他,他就謝天謝地了。
「呵呵~~~」就在這時,一道陰惻惻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刻的溫馨氣氛,「還真是感人呢,既然你們願意重拾舊好,那我也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們一程,讓你們黃泉路上也做個伴吧!」說話間,雷霆手中的匕首向花逸雪的頸側更深的逼近了金粉,登時,那白皙的脖頸處又有一道紅光閃現。
「雷霆,何必呢?你以為殺了我們,你就會有好日子過了嗎?怕是到了那時,你會比現在更慘吧!」夜清揚慢慢的定下了心神,雖然心中依然擔心,可從臉上卻已經翹不出一點蛛絲馬跡了。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雷霆的臉變得更加猙獰,握住刀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我們談個條件吧!」靠在車身,夜清揚優雅的抽起了煙,那渾身散發出的王者氣息,讓人覺得哪怕只是被他看上一眼,都會是老天最大的恩賜。
「條件?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雷霆一臉嘲諷的笑了,「別忘了你的女人還在我的手上,你認為憑她的身價,你還能開出多少?」
「呵呵~~~」唇角揚成一抹好看的弧度,夜清揚淡淡地笑了,「既然是條件,當然是談了才知道合不合適,你這樣武斷的就要否決,不怕會後悔嗎?」
「我是三歲小孩嗎?這點不用你教我。不過,如果你們都死了,那麼花氏企業和花氏會一樣是我的囊中之物。」
「你的胃口很大,聽說過蛇吞像嗎?你確定你能吞的下去?」夜清揚的臉上有著一抹譏諷的笑,不自量力的男人,怪不得成不了大器。
「廢話少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她死,如果是你死了的話,這麼嬌滴滴的小美人我一定會替你好好照顧的,這點你大可放心。」說著,雷霆一臉yin邪的將手再次摸上了她的臉,另一隻手則是死死的勒住了她的脖子。
「為什麼你從來就沒有想到過今天死的人會是你呢?」伴隨著一道清冷的嗓音,一柄冰涼的刀沒入了雷霆那肥壯的身體內,只覺得胸口處一涼,雷霆不敢置信的轉過了頭。
身子軟綿綿的癱了下來,自始至終,他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手顫巍巍的摸向了胸口,觸手處,一片粘膩。
女人的臉上仍是那樣的平靜,握著刀柄的手微微的使力,在裡面翻攪著,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越來越濃……
猛地將刀拔出來,登時,一股血柱從身體裡噴射而出,就像是一道噴泉,噴出漫天血雨,最後回歸大地。
將刀在他的身上用力的擦了幾下,拭乾淨刀刃上的血,女人一言不發的走開了,彷彿他們只是一團空氣一樣。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是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她將向哪裡去,她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好像只是為了殺人。
「謝謝你」在經過花逸雪身邊的時候,花逸雪輕輕的說了一聲。
「要謝你就謝慕瑾吧,這是我當初欠他的,現在我終於還清了。」女人衝她點了點頭,又向夜清揚的方向瞥了一眼,隨後大踏步的向遠處走去。
「逸雪」夜清揚迅速的衝了過來,看著濺在她身上的血滴,只覺得心驚肉跳,剛剛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及時出現,他差點就要失去她了。
「我沒事」花逸雪一臉的平靜,白皙的脖頸上仍有細小的血珠汩汩冒出,在那上面留下了一道妖冶的紅色。
「她剛剛給你說了什麼?」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夜清揚仍是難掩心頭的悸動。
「她說這是她欠慕瑾的,而今,她終於還清了。」偎在他溫暖的懷抱裡,九死一生歸來,她格外地珍惜的這一刻的溫馨。
「慕瑾?」夜清揚微微一怔,想起那張溫文爾雅的臉,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
「想什麼呢?」仰起臉看向夜清揚,花逸雪輕聲的問道,為什麼在聽到慕瑾的名字後,他的臉色變化的那麼快?
「沒有,我們回家吧。」
手臂用力的環住她的肩,夜清揚的臉上又浮現出了淺淺的笑,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深情,「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花逸雪輕輕的搖了搖頭,除了在最初的時候,木村健雄曾給她的三個耳光外,她沒再受到任何體罰,也沒有人將她綁起來,對於一個人質來講,這樣的待遇還算不錯吧!
「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