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總裁太毒辣 第5卷 番外篇(四)
    第二天清晨,當慕瑾下樓的時候,周蜜兒已經坐在客廳裡正和風曉有說有笑的,仍是那樣的天真,彷彿是不識愁滋味的天使一樣。

    「瑾,你起來了。」看見他,她立馬三步並作兩步走的來到他的面前,一臉燦笑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你怎麼來了?」慕瑾淡淡的說道,一張波瀾不驚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你是我的未婚夫,我為什麼不能來?還有啊,阿姨說今天要我陪她逛街呢,怎麼?你要不要一起去?」仰頭看著他,她說的是那麼的自然。

    「蜜兒,你別鬧了,我們不可能的,你為什麼聽不懂?」湊近她的耳畔,慕瑾低低的說道,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他不想傷害她,難道她真的不明白嗎?

    「我又沒要求你什麼,何況男~歡~女~愛,你不試又怎麼知道?我敢保證我們絕對是最合適的一對。」周蜜兒仍是一臉的燦笑,一雙宛若黑葡萄一般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你如果還是這麼頑固,我就去找花逸雪。」

    「什麼?」慕瑾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你找她做什麼?」

    「我讓她把你的心還給我啊。」說著,周蜜兒一臉嬌羞的靠在了他的胸口,手指狀似無意的滑過他裸~露在外的手臂。

    「無理取鬧」猛地甩開她,慕瑾大踏步的向樓下走去,對她眸子裡一閃而過的傷痛忽略不見。

    「瑾,你給我站住。」風曉靜靜的旁觀著,當看到慕瑾甩開她時,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媽」回過頭,慕瑾的神情仍是淡淡的,不過從他那不再平靜的眸子就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早已泛起了漣漪。

    「道歉,你還是小孩子嗎?怎麼可以對一個女孩子這麼粗魯?」風曉厲聲說道,從小到大,慕瑾都是那種特別乖的孩子,雖然那時候他並不喜歡逸雪,可是卻還是一直將她捧在手心裡,什麼時候這麼粗魯過啊?

    「阿姨,算了,沒事的,瑾是和我鬧著玩的,是不是?瑾。」說著,她又挽上了他的胳膊,「今晚,我哥哥要舉行派對,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今晚有事,改天吧。」慕瑾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可是……」周蜜兒露出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反正不管怎麼說,她這次是賴定他了。

    「放心吧,蜜兒,他肯定會去的。」風曉一看,立馬一口答應了。這個笨兒子,有人要就不錯了,還在這挑三揀四的,以為她真不知道他心裡打什麼算盤啊,想一輩子不結婚,除非她死了。

    「謝謝阿姨」周蜜兒馬上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乖巧的跑到了風曉的身邊。她看得出,慕瑾是一個孝順的兒子,俗話說的好,打蛇就要打七寸,有要害她當然要好好的利用。

    默默的看了她們一眼,在臨轉身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周蜜兒背著母親對他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那臉上哪有半點悲傷的表情啊。

    「撲哧」一聲,他登時笑了,鬼靈精,和逸雪小時候一個樣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她這種人吧。想起逸雪,他的臉色又一下子沉了下來。轉身,他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週一,是一個星期裡最忙碌的時候,成疊的文件等著簽字,密集的會議從早排到了晚,連喘口氣都覺得是奢侈。靠在椅背上,夜清揚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雖然一直在很努力著,可總是覺得累,那是一種從裡到外的疲憊。

    「怎麼了?不舒服嗎?」一杯參茶輕輕的放在桌上,花逸雪走到他身後,為他輕柔的按摩起太陽穴。

    「沒有,挺好的。」將她的小手反握在自己的大手裡,夜清揚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滿足的笑。這些年,如果不是有她,怕是自己早就垮了,撐著這麼大的一個跨國集團,表面上看起來光鮮,可是背地裡要付出多少,誰都不知道。

    「要不我來公司幫你吧,反正孩子都大了,我也沒什麼事做。」看著他,花逸雪一臉的心疼。這些年,他為她付出的太多了。

    「那怎麼行?我說過的,會給你一份安定無憂的生活,你能為我做的,就是要養好身體,然後給我生一個像你這麼聰慧的女兒就好。」雖然已經有了兩個兒子,可是夜清揚還是打心眼裡喜歡女兒,並不是兒子不好,而是女兒更加的貼心一點。

    「少來了,大清早的幹嘛說這個啊?」花逸雪一下子笑了,從生完了兒子到現在,這句話他一直掛在嘴邊。

    「老婆,我愛你。」將她輕輕的擁在懷裡,夜清揚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特有的香氣。

    「我知道」花逸雪低低的應了一聲,纖細的手指在他的發間穿梭,那樣濃密的發卻是異常的柔順。

    「你愛不愛我?」他不由得反問了一句,這個答案他一直想知道,可她從來都沒有正面回答過他。

    「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去開會吧,這些文件我幫你處理。」說完,花逸雪緩緩的自他的腿上起來,一臉溫柔的給他整理著衣服,嘴角始終噙著一絲淡淡的笑。

    「有一天,我一定要親口聽你說你愛我的,我發誓。」說完,拿起桌上早已準備好的文件,夜清揚轉身離去。

    在他身後,花逸雪愣在了那裡,「我愛你,難道你感覺不出嗎?」她喃喃的說道,可是他卻沒有聽見。

    **

    偌大的辦公室裡,一片安靜,只有偶爾的翻動紙張的聲音。此外,又是一片寂靜。

    就在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的時候,桌上的內線電話突然響了。

    「會長,慕氏總裁來了。」話筒裡,是秘書小姐甜甜的聲音。

    「慕瑾?」花逸雪的心頭一震,他來做什麼?「讓他進來吧,順便送兩杯咖啡。」

    將最後一份文件批閱完簽好字後,花逸雪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後等待著,直到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來。

    「進來」她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什麼感情。

    隨著門被開啟,她也慢慢的站了起來,迎面對上的是慕瑾那張憔悴萬分的臉。

    「瑾,你怎麼來了?請坐吧。」一瞬間,她的臉上堆滿了笑,熱情的招呼著。

    「在這附近辦事,順路過來看看。」說著,慕瑾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過得好嗎?」

    「還不錯,生活不就是那樣嗎?自己覺得好才是好。」花逸雪淡淡的笑了,「你呢?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很漂亮,是未婚妻吧。」

    「她……不是。」稍微的頓了一下,慕瑾隨即搖了搖頭。

    「不是?」花逸雪的表情略微的有點驚訝,「為什麼?看起來你們很般配啊。」

    「因為我的心裡已經有了別人。」說完,慕瑾的眼神無比熱烈的看向了她,那濃濃的愛意即使隔了那麼遠,她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熱力。

    「是嗎?這個我到不知道。」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花逸雪端起面前的咖啡啜了一小口,「咖啡很香,你喜歡的,卡布奇諾。」

    「你到現在還記得?」聽到她的話,慕瑾的眼睛陡然一亮。「那你知道卡布奇諾的意思是什麼嗎?」

    「你理解錯了,之所以喝這個,是因為這裡只有這個,阿揚很喜歡卡布奇諾的味道。」花逸雪輕輕的說道,手隨意的攏了攏髮絲。

    「你很愛他。」慕瑾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再次相見,她的身上少了一份純真,多了一種成熟少婦特有的風情,舉手投足間都讓人移不開眼。

    「那當然,他是我老公。」想起夜清揚,花逸雪一臉滿足的笑了。

    「是嗎?祝福你。」慕瑾的神色黯淡了下來,曾經,他也可以讓她這麼幸福的,可是他親身葬送了那段愛情。

    「你也要好好的過不是嗎?我希望你過的幸福。」花逸雪由衷的說道,再次凝視這個男人,心中少了一份悸動,二十多年的癡戀早已結束了。再次坐在這裡,他們就像是兩個久別重逢的朋友,可以問候,卻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你以為沒有了你,我還可能幸福嗎?」一句話就這麼衝口而出,當慕瑾想要解釋的時候,門「匡啷」一聲被推開了。

    「自做孽不可活,你沒聽說過嗎?」夜清揚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當初是你先背叛的,現在再來說這些,你覺得有用嗎?」那些日子,逸雪流的眼淚他至今都記憶猶新,所以這個男人憑什麼現在再來說這些。

    「阿揚」花逸雪一下子站了起來,「會開完了?」接過他手裡的文件,體貼的給他泡了一杯咖啡。

    「恩」輕輕的點了點頭,夜清揚拉著她的手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直都想找個時間和你好好聊聊,不介意出去喝一杯吧。」

    「我樂意之至。」慕瑾淡淡的笑了,臉上的表情無懈可擊。對著別人,他一直保持的都是自己溫文爾雅的樣子,男人最該講的就是風度。

    「走吧,我請你。」說著,夜清揚率先站了起來。

    「阿揚,你要做什麼?」一把拉住他,花逸雪一臉的急切,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他為什麼還執意要這樣?

    「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乖,在這裡等我回來,好不好?」說著,在她的額頭,夜清揚印下了輕柔的一個吻,那語氣中的溫柔和呵護只要不是聾子都可以聽得出。

    「可是……」看看他,又看看慕瑾,她無力的歎了一口氣。

    「沒事的,真的。」慕瑾也投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其實,他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能徹底忘掉她的機會。

    「我們走吧」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夜清揚轉而看向了慕瑾,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目送著他們遠走,花逸雪一下子癱坐在了沙發上,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似的。好久好久,她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電話鈴聲突然毫無預警的劃破了這個寂靜的空間,那樣的尖銳,那樣的刺耳。

    「喂」接過電話,她的聲音裡是濃濃的疲憊。

    「……」

    「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我馬上去。」說完,掛斷電話,她風一樣的衝出了辦公室,耳畔迴旋的是李子純那一道低沉的嗓音,「姐,爹地住院了,肺癌晚期。」

    心的一側慢慢的坍塌了,有一股如水的涼意慢慢的將她全身浸沒,每走一步都覺得艱難萬分。

    車子在寬闊的柏油路上急速的行駛著,緊握著方向盤,花逸雪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爹地,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就在這時,突然眼前一陣空白,在下一瞬間,她覺得渾身好像被火焰吞噬了,「阿揚~~~」她只來得及喊出這一個名字,隨即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再次醒來,眼前一片潔白,四周圍著黑壓壓的一群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焦急的神色。

    花逸雪靜靜的躺在床上,一雙大眼無意識的掠過他們每個人的臉,腦海中則是一片空白。

    「逸雪,你醒了,有沒有好點?」花曉蝶的眼眶裡蓄滿了淚,緊握著女兒的手,哽咽不能成言。

    「逸雪?你是在叫我嗎?你又是誰?我沒有見過你。」她的一句話登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剛剛放下的一顆心再次高高懸起。

    「逸雪,我是誰?你好好看看,我是誰?」猛地衝到她面前,夜清揚急切的說道,按在病床上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著。

    「你是誰?」花逸雪拚命的在腦海中搜索著,可最後她還是垮下了一張小臉,「我該認識你嗎?」

    「什麼?」一瞬間,血色完全從夜清揚的臉上褪盡,「你忘了我,你竟然忘了我。」他喃喃的說道,邊說還邊往後退,他用盡全部力氣去愛的女人卻忘了他。

    心,在那一刻碎成了成千上萬片,宛若玻璃的利刃扎進了他身體的每一處。「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猛地攥緊醫生的前領,他大聲的咆哮著,幾天幾夜沒合過眼的眸子裡佈滿了血絲。

    「咳咳咳咳~~~」醫生用力的咳嗽著,一張臉憋得通紅。

    「阿揚,你冷靜點,這樣解決不了問題。」李子純一把拉開了他,看著病床上一臉茫然的姐姐,鼻頭一酸,他隨後轉過了頭。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不認識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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