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
小劉神色緊張的碰碰他:「怎麼辦?」
「跟我走!」冷彥用力的閉了閉眼睛,狠狠的捶了一下額頭後,拉起小劉的胳膊飛快的離開。
剛才的出租車司機因為在接一個電話,還沒離開,他用力的拉開車門和小劉坐上去,額上的汗水刷的流了下來,心臟疼的無法呼吸。
他的暖暖,今天要嫁人了,新郎……不是他!
不!
他的心絕望的尖叫。
他不允許暖暖成為他的大嫂,那是他的妻,他最愛的女人!
「暖暖。」冷燁看著神思游離在外的溫暖,不安的拉了下她的婚紗。
溫暖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看著冷燁。
她一直在走神,居然不知道接下來要做的程序是什麼。
牧師聳了聳肩,繼續宣讀剛才的話。
溫暖的英語很好,牧師的口齒很清楚,她清晰的聽到了牧師的話。
他在問她,願意嫁給冷燁為妻,並且永遠照顧他嗎?
願意嗎?
她咬著下唇,低頭看著潔白婚紗上的鑲嵌的美麗珍珠,苦笑一下,抬起頭時,痛澀已經被她掩飾住,美麗的面龐上滿是幸福。
「I ……」
聲音真清脆,好似珠落玉盤,卻也僅是吐出一個單詞。「do」還沒衝破喉嚨,就被狠狠的卡住。
一道聲音打斷了所有的一切,熟悉的讓她感覺到冬日的空氣盛滿了痛澀,晴朗的天空被駭人的如同魔鬼的烏雲遮蓋。
「暖暖!」
標準的中文,震撼了所有在場人的耳膜,那麼的放肆、霸道。這麼親暱的稱呼,在他的嘴裡喊出來這樣的理所當然。
她不回頭,手指和冷燁的緊緊相握在一起,收緊,再收緊,卻依然控制不住的要顫抖。
「暖暖,我們繼續。」
冷燁被當頭一棒打到,他的唇瞬時變得蒼白。這個聲音熟悉的讓他不敢回頭,更不敢放開她的手,唇微微動了動,艱難的說出口。
「好。」溫暖輕輕淡淡的笑,自始之終不去看喊她名字的男人,她微笑著要重新回答牧師的問題,大步急走在紅毯上的聲音,重重地敲在她的耳膜,溫暖的心猛然抽動,喉嚨被棉絮堵住,發聲困難。
冷彥!
她閉眸,眼淚倒流在心底,緩緩的蔓延在身體的每一處細胞。
這個時候,你來做什麼呢?
恭喜我和冷燁的婚姻嗎?
再或者你和紀薇的緣份真的已經到了盡頭,想做一次無恥的小人,再做一次現代陳世美呢?
用力的吸氣,再吸氣,她睜開眼睛,望向牧師:「I……」
「不可以!」又是那個聲音,只不過相比剛才的溫柔,攙雜了幾分狠意,帶了幾分絕然。
在場的人,都怔愣住了。尤其是懂些漢語的賓朋,陡然一震,看看新郎和新娘,再看看突然間闖入的男子,場面微微混亂起來。
有些眼尖的人,認出了來者是誰,更是在心裡驚呼。
這是要上演兄弟二人,爭奪一個女子的戲碼嗎?
搶婚不少見,可是兄弟二人喜歡上一個女人還要在婚禮上爭奪,卻是少之又少了。
溫暖終於回眸,冷眼看著正在大著步子走向自己的冷彥,唇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冷笑。她回頭,繼續緊握住冷燁的手,指尖卻已然冰涼透底。
「暖暖。」冷燁輕輕的歎息,想用自己的掌心給她過渡些暖意。可是他和她一樣,指尖都涼的很。
事實上,從冷彥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他已經覺得自己沒有了多少勝算。
這幾天,冷彥幾乎每天都要打電話讓溫暖接電話,雖然冷彥沒有說具體找溫暖何意,可是已讓他極度的恐慌了。
他害怕冷彥已經知道了什麼,他給溫暖打電話,就是要追回她。
所以,他不敢再遲疑,他希望通過婚禮這種方式,留住溫暖,讓他和冷彥永遠成為不可能。
「我沒事。」溫暖微微一笑,更用力的去握他的手,笑得燦爛:「別擔心,他來不來,都不會影響我們什麼。」
「是嗎?」
冷彥的聲音已經近在耳畔,她沒有和冷燁緊握的另一隻手,已經被牢牢的攥住。
教堂裡唏噓一片,嘈雜的聲音四起,冷燁的臉色蒼白如紙,溫暖的雙眸則透著憤怒。
冷燁努力讓自己鎮定,他抬眸,看著冷彥,輕輕一笑:「彥,謝謝你來參加我和你大嫂的婚禮。」
「大嫂?」冷彥皺眉,唇角泛起一抹冷硬的弧度。
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目光從冷燁的身上收回來。看向溫暖的眼睛裡的溫柔可以蕩漾出水:「暖暖,和我回去。」
「和你回去?」
溫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目光掃向冷彥身邊的小劉時,聲音更是冷了幾分:「二少,我的名字豈是一個小叔子可以叫這麼親熱的?請你尊稱我一聲大嫂。」
「暖暖!」
冷彥的眉頭緊緊的鎖起來,他用力的吸氣,讓自己的呼吸可以平穩一些:「暖暖,我們先離開,我把事情好好說給你聽,好嗎?暖暖,你要相信,我只愛你……」
「閉嘴!二少,Joe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是你的大嫂,請你尊重我!」
溫暖冷厲的制止住他的話,一波波的羞辱要將她淹沒了一般,痛澀無止境的撲向她。
呵呵!
她好想大笑啊。
她哭著要求他重新做一次選擇時,他對她搖頭說不。
她終於再嫁了,他卻又萬里迢迢追了過來,說他只愛她。
這個世界瘋狂了?還是她的耳朵出了問題,否則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玩的笑話發生呢?
冷燁的眼底注滿了不安,他看了冷彥,沉聲道:「如果你是來祝福我們的,我和暖暖都表示很歡迎,如果不是,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