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遙是為了保護隱巫師而生的?可是於遙又不會武功,而且身體也比正常少年弱,以前每天都要睡上十多個小時,就算墨秋心教了他輕功,他也就比正常人跑得快那麼點,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保護那個隱巫師?於遙跟隱巫師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繫?這個念頭劃過她的腦海,連帶著說話口氣也鬆了下來,
「那個……熠美人同志啊,憑咱倆這出生入死的這麼多年的交情(???),跟姐姐我你就全說了吧,遙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隱巫師吧?」
「對。遙是為了保護隱巫師而生的。」
點頭:「你已經說了好幾遍,就不用再重複了。」
「兩年前一個女人中了毒。」
「值得同情,可這關遙什麼事?」
「焱和隱巫師都深愛著這個女人。」
「啊……」白金金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熠美人這句不是無關緊要的話。
而且跟於遙有至關重要的聯繫。
熠美人繼續平靜的說道,「這個女人中的是天下奇毒,連製毒之人都無法解。」
一瞬間,白金金填滿數據帳目的腦子裡開火車般飛速馳過了斷腸草鶴頂紅砒霜情花春藥苗疆蠱毒唐門劇毒大內密毒等等一系列詞彙……
「然後呢?」白金金也很平靜。光聽說過中這毒中那毒的,而且毒藥的名字一個比一個嚇人,可是從來沒聽說毒死過人。
「隱巫師把它渡到了自己身上……」
「然後呢?」她想,她已經可以猜到接下的事情了。
「隱巫師的存在關係著全族,而他中了毒之後,現在的身體根本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劇毒,如果沒有血人每隔七天給他一次鮮血把他體內劇毒壓下去,他就會死。」
「所以呢?」白金金點頭,示意他繼續。
熠美人沉默不語,忽然走到床前,伸手將於遙的袖子掀起來。
只見於遙的手腕上,白皙肌膚上交錯著可怖地傷痕。其中一個傷口,新的皮膚還沒來得及生長出來,鮮血淋漓。
白金金嚇得倒退一步。
「遙就替隱巫師提供鮮血的血人……」熠美人說道。
「別用血人這兩個字來稱呼他?」白金金咬牙切齒的大叫道。血人這兩個恐怖的字眼怎麼可以跟於遙這樣的美少年聯繫在一起,不是,不是,他可以是花朵,可以是陽光,還可以是迎風而立的白楊,但決不是血腥而卑微的「血人」……
「所以,替隱巫師提供鮮血的人,注定一輩子都逃脫不了的,無論他逃到哪裡都會被抓回來。除非隱巫師找到解藥,否則遙將要一直提供鮮血,直到血盡而死……」
她不敢抬頭看,看這個風華絕代舉世無雙的美少年那被劃開皮肉的手腕,她無法想像一個人血被吸乾是什麼枯竭模樣……
難怪他這麼依戀於她,他以前,沒有什麼對他好的人。那次在破廟倆個人瑟縮在一起的時候,那樣的神情,現在想來,她才明白他原來從來不知道什麼叫作溫暖。
轉頭看門外,陽光很燦爛,可是卻起風了,樹葉上耀眼的陽光反射在屋內的地上,樹影搖晃,光影橫斜……
腦中意象紛繁錯亂。第一次看見於遙時,單薄的衣衫,狼狽的神情,還有以前他那總是慣常毫無血色的臉以及弱得不同於正常人的身體。於遙說,我怕他們要抓我回去!?他說,我是逃出來的……
現在,他真真切切的被帶回來了,而且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