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免費「照相」,白金金立刻來了精神,迅速的從包袱裡拿出一卷畫紙遞過去。陪讀書人遊山玩水肯定得寫詩畫畫,所以來之前她就把這些東西準備好了。她是不是有點運籌帷幄的意思啊?
方之遷找了塊平坦的地方把畫紙展開,自己也盤腿坐到地上,從懷裡掏出畫筆和一盒墨來,喃喃道:「畫哪種好呢?」
白金金趕緊拿著杯子裝了點泉水,湊上前去,討好地說:「我來給你研墨。」
方之遷微笑的接過她手中的水杯:「謝謝,我自已來。」他把那杯清泉水往墨盒裡倒了點,研了幾下,蘸好了筆,「現在可以了。」
白金金立刻把身子往正坐了坐,然後把臉一板,裝模作樣的做出一副襟危正坐的樣子。
方之遷噗的笑了,他道,「別緊張,你隨意做什麼都行。」
「那怎麼可以!畫像總要對著本人畫吧,不然畫出來的肯定不像。」白金金振振有詞的說道。
方之遷無奈的搖搖頭,隨她了。
於是白金金認真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臉板得比照身份證還要嚴肅,方之遷在這裡揮毫潑墨,認真地臨摹。
半個小時之後白金金身體發僵有些堅持不住了,她小心翼翼的問:「我可以動一下嗎?」
方之遷頭也不抬,「當然可以。」
白金金長出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
「畫好了嗎?」她問。
方之遷道,「好了一半。」
「我看看像不像。」
白金金興奮的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湊上去一看,傻了——
紙上畫了一匹正在踟躇的馬,可至於她,連個衣角片子都沒有。
「我呢?我跑哪去了?」她指著畫結結巴巴的問。她剛才一動不動的坐了半個小時,結果他畫的居然是馬?!!!!!
方之遷一筆一畫的在紙上勾勒,「很快就有了。」
白金金道,「那我重新坐回去。」
「不必了。」
「啊,為什麼?」
「因為……」方之遷臉一紅,「已經……在我心裡了……」
白金金一愣,然後讚歎道,「高才啊,這就是畫畫的最高境界,無人勝有人!眼前無人心中有人?眼前有人心中無人?眼前心中都無人——」
方之遷:「……」
繼續低頭作畫。
方之遷說很快,果然很快,只見他三下兩下,紙上便現出一個俏麗女子的面容來,那女子像是活了般,端莊秀麗,模樣和神態跟白金金完全一樣。
「天哪,真像啊。」她驚呼道。
方之遷笑了笑,繼續豐滿人馬圖,像個小學生一樣認真地一筆一劃地勾勒畫中的人和馬。
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後,一個騎著馬的美人圖便出現了,馬的步調甚是悠閒,而畫中女子則裙帶飄飄,宛如墜入人間的仙子,面容秀美,臉上微帶笑意,華貴之氣撲面而來,彷彿栩栩如生的站在眼前。
「我靠,這是我嗎?」白金金站在旁邊不由自主的感歎道:「雖然看著挺像,不過本人好像沒那麼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