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金領著方之遷在旁邊一杏花樹下的長椅上坐下,問他,「怎麼這麼多人圍著你?」
方之遷思考了一下,道,「可能是因為進了前四吧。」
白金金嘿嘿嘿乾笑數聲,「不錯,你現在也是有女粉絲的人。」
方之遷看她一眼,有些尷尬道,「其實我還算好的——你看那邊的吳兄,錢包都被搶了。」
「哪呢哪呢?」
方之遷指給她看,只見同樣進入四強的選手,淮北才子吳紫涼正被一大群女人圍在中間,可憐的吳紫涼頭髮被扯散了,披頭散髮的,頭巾也叫身邊的女人抽走了,袖子也讓不計其數的手扒成了條條,吳紫涼在一個長得讓人一見就會做惡夢女人的拉扯下強烈的掙扎,絕望地叫著:「放開我,放開我……」
到後來吳子涼就像被十幾個女人強暴過,身上的衣服開始有散開的現象,再過了一會吳紫涼的腰帶也不知被哪個女人抽走拿回家珍藏了。任賢齊唱的好:痛快哭痛快笑痛快地痛死不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別的女人調戲男人而見死不救,要不是目光敏銳的方大公子。她差點就錯失了看絕世熱鬧地機會,沒想到跟方之遷站在一起還有這好處呢。
倆人一起看著吳紫涼的熱鬧,白金金說:「你去救救,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方之遷道,「袖手旁觀總比上前送死的好。」
白金金目瞪口呆。乖乖,看他一副文縐縐善良好書生的模樣,想不到居然這麼沒心沒肺……
見她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方之遷趕緊的解釋道,「主要是在下幫不上忙,上去也只會跟吳兄一樣的下場而已。」
「……」看看,這就是競爭對手啊。
方之遷見她還是死死的盯著他,趕緊朝另外一個地方一指,道,「其實比起陳五兄來說吳兄的處境還算是好的——」
白金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大賽中的「黑馬」陳五也被一群人圍在正中,不過他比起吳紫涼來說確實慘得多,因為圍在吳紫涼身邊的畢竟是女人,而圍在陳五周圍的卻全是男人,還是一群手拿各種金屬製品的男人。
男子甲遞過一隻鐵桿毛筆,「陳哥,你是我的偶像,請給我簽個名。」
男子乙露出手臂,同時遞過一根繡花針,「請陳哥在我手臂上簽名題字——」
男子丙衣服一脫,露背,順便遞過匕首,「請陳哥在我後背上簽名題字——」
男子丁同樣把衣服一脫,遞過尖銳鑿子,「請陳哥在我胸前題字簽名——」
場面亂亂哄哄,陳五被擠得慘不忍睹,當然,看熱鬧的同時,白金金也發現了另外一個被圍的人。
一個臉如敷粉的漂亮公子正在女人群中左躲右閃左衝右突,可是眾女哪裡肯讓步,個個施展渾身解數,又是熏香巾帕,又是絹花蒲扇,盡數扑打在那公子身上,把他搞得狼狽不堪,雙手抱著胸,嘴裡不停的叫著,「姑、姑娘們,請自重……」
之所以用漂亮兩個字,是因為這位公子確實當得起。
細柳眉,丹鳳眼,唇如絳點,眸如晨星,手拿一把白色小扇,身著一襲淡黃色長衫,站在那裡有如細柳扶風,說不出來的俊俏味道。
白金金看著那人,讚歎道,「不知是誰家公子,長得真是俊俏可人。」
方之遷看了那漂亮公子一眼,道,「那位是從京城而來的才子曹雪庵。」
「原來也是四強之一,難怪如此受歡迎。」白金金驚歎,「而且長得還如此漂亮。」
這時一陣風吹來,頭上的杏花樹一陣輕晃,姣白的花瓣因為風吹過而落了下來,
白金金看著那落下來的幾片花瓣,不由詩意大發,隨口吟道,「春日游,杏花吹滿頭,莫問誰家年少,足風流……」
方之遷一愣,然後露出驚艷的眼神,「白小姐真是好才華。」
白金金擺手道,「別急著崇拜,這詩又不是我寫的。」
方之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