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段時間之後,墨秋心終於在門外說道,「好好休息,天亮我再來找看。」
他輕歎一聲,轉身離開了。
等他一離開,白金金根本沒有走到床邊去睡一覺慾望了,毫無力氣的坐在地板上,抱著膝蓋,一會兒臉紅耳熱,一會兒魂不守舍,一會兒又懊惱糾結……
這樣一會兒那樣一會兒的,等到她終於從四肢無力頭腦缺氧的狀態中解脫出來,天色已經微微發亮了。
白金金一下子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怎麼可以真的蹲在這裡等他來看自已,那也太聽話了吧!不行!還是趕快找點事情來做,好有個借口溜掉。
可是真的走到房間門口,她又停住了。
這樣跑了算什麼事啊。這樣跑掉好像不太好吧,顯得她莫名其妙,無法理喻……
可是事情又有些複雜,她暫時沒辦法理清自己的思緒。氣勢洶洶的去質問墨秋心肯定不可能,暗地裡給那個少女一筆錢讓她滾蛋好像也不可能,因為那女子看上去比她還有錢有勢——
可就這樣溜了的話,會不會被別的女人趁虛而入呢……
白金金站在房間門口東想西想,走也不走,不走也不是,一個頭兩個大。
進退兩難間,一張契約拯救了她。
一陣晨風吹過,桌上的書本一陣嘩啦啦響,一張紙片從桌上飄飄悠悠飄飄悠悠的掉下來,最後到她的面前。
她彎下身,用兩根指頭拈起那張紙。
這是一張房契……
袞州的,就是她曾經跟墨秋心還有小墨住過的一處小庭院。
她拿著那房契,無可奈何有力無處使的狀態又出現了。
「大小姐,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王管家一直是整個府裡最早起床的人,二十年來都是如此。不過今天卻有人打破了這個記錄,所以這位管家同志驚訝了。
「哪裡是什麼一大早,我壓根就沒睡。」
「那倒是,小別勝新婚,年輕人都這樣……」可憐的姑爺,那細皮嫩肉的身子骨肯定被折騰散了。
白金金一看王管家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麼,不由滿頭黑線,「管家,不是這樣的。」
「明白,明白,」王管家以為她不好意思,立刻表示理解的點頭,再點頭。
白金金見解釋不清索性也不解釋了,她把那張房契遞給王管家,「我想把這房子賣了,您覺得怎麼樣?」
王管家接過房契看了看,「賣掉當然可以,反正用不上,與其在那裡空著,還不如賣了划算。」
「我也這是這麼覺得,所以今天我就起程去袞州把這房子賣了。」
「這,您不能單獨一個人去,此去路途甚遠,要找人同去才好。」
找別人同去……難道跟墨秋心?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立刻讓白金金給人道毀滅了。找他去?她就是為了躲他才要跑開一段時間的。
突然間靈光一閃,白金金眼睛一亮,看著管家熱情地說:「這樣吧,挑幾個會武功的護院跟我同去就行。」
「這……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就這麼定了。」
白金金一迭聲說著,越想越覺得這個是好主意,轉身倒回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大小姐,要是姑爺問起來怎麼辦?」王管家在門外擔憂的問。
「放心吧,我會給他留個言。」白金金抓起一枝,刷刷刷寫了一行字。
王管家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張了張嘴,把到嘴邊的一句「其實你根本不必親自去」給嚥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