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心低低的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吹拂:「時間不早了,我們睡吧。」說罷,他手臂一收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
呼吸著他身上清雅,悠香,像竹葉又像花香味道,白金金頭腦一陣暈沉,渾身一陣酥麻輕軟,只能癡癡呆呆的,一動不動的靠在他的懷抱中。
手掌溫柔的在她的頭頂撫過,墨秋心的聲音在夜間聽來,質地圓潤,透著無比的溫柔:「白金金,好好睡一覺,明天早起。」
白金金在黑夜中瞪大雙眼盯著他的喉結,雖然是第二次與他相依相偎,可她的心依舊怦怦的七上八下跳個不休。
「就這麼睡?」良久,她才鼓起勇氣問道。
她這麼一問,墨秋心的身軀瞬間僵硬。
黑暗中,兩人靜靜的對望著。
一動不動,呼吸交纏。
隨著一股男性的氣息撲入鼻腔中,白金金的思緒頓時此起彼伏,她又想對他染指,又想控訴他的如此純良,又要拚命安撫自己砰砰跳動的小心肝,努力抵抗墨秋心的美色。
不知不覺雙頰溢滿紅潮,她眨了下眼,想對墨秋心說算了休息吧,也怕他被自己急色的樣子嚇到,不料來不及開口,嘴唇便被吻住了……
他以身體壓住她……
想說的話再也說不出口,白金金雙手交會在他頸後,立即投入熱吻裡……
他們吻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當然這跟閉著眼睛有關,閉著眼睛嘛,當然看不見光了。)
激情燃燒中,她胡亂一抓,就把他身上的衣服扯開了,露出雪白如溫玉的肌膚……
墨秋心的一雙星眸,變得如宇宙盡頭一般幽深,他慢慢的吻上了她的頸項,一邊在髮際間輕輕的吻,同時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頸側,來到她的領口處,有些生澀的開始脫她身上的衣服。
但還沒把兜衣的帶子解開,白金金突然啊一聲大叫,用力一推,墨秋心被推到一邊,衣裳半褪,春光一片大好。
「你怎麼了……」咬牙切齒,墨秋心陰著臉。男人在這個時候都沒什麼耐性,既使是脾氣好的他也不例外。
白金金喘著氣,神色有些冰冷道,「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是不是有個未婚妻?」那天,她看見他牽著一個少女的手,兩人很親暱的樣子,關係肯定不一般。
她是誰?!!
看到她雙眼瞪得大大的,一臉急切的樣子,墨秋心無奈的搖搖頭,把身上的凌亂的衣物一合攏,他盯著白金金,認真的說道:「我從來就沒有未婚妻。」
「沒有?怎麼會沒有?你敢說你從小就沒訂過婚?」
「沒有。」
「為什麼?你們皇室的子弟不是從小就被預訂了嗎?」
「原本是這樣,可現在不是了。」他微笑。
原來他們這幾個王爺沒有被從小預訂掉是有原因的。這要歸功於三王爺。話說當今三王爺原本有一從小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儘管未婚妻長得美麗非常,但三王爺卻見鬼的喜歡上一個民間的女子。
本來喜歡上也沒什麼,可壞就是壞在那女子雖然是一介民女,卻才華出眾,能歌善舞,引天下男子趨之若鶩,奉為天下第一才女。
這樣的才女自然不願意作妾,並且要做正妻的同時還要求三王爺一輩子只能娶她一個人。
三王爺愛之深切,在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之下,就跟未婚妻提出要解除婚約。
本來退婚也不是什麼天塌地陷的大事,可是他的未婚妻方槿同志恰巧是一位有背景、有權勢、心地陰險狡詐的母老虎。
擋我者死,逆我者亡!
惱羞成怒之下,這位方槿同志想出的一條「驚天地、泣鬼神」的超級經典大計謀就是——下毒。
不僅很「弱智」,而且很沒「創意」,但方槿卻將這個很「弱智」,很沒「創意」的方法實施得非常順利——三王爺心愛的女人,也就是那個天下第一才女被毒翻了。
雖然經過神醫搶救,僥倖沒被毒死,但卻留下了很重的後遺症——這輩子再也不能懷孕生小孩了。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八卦報紙天天頭版頭條。
而本來想傳位給三王爺的老皇帝也因此對三王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產生了質疑,經過慎重考慮後,老頭子改變了主意,將皇位傳給了三王爺的哥哥二皇子。
……
之後,當今皇帝和三王爺為了杜絕此類悲劇的再次發生,同時也為了皇室的穩定團結,就沒再給其他兄弟訂婚。
所以,七王爺墨守辰,十王爺墨秋心和十二王爺墨水心都沒有未婚妻……
墨秋心最後總結道,「我覺得我很幸運。」
「幸運?」白金金不解。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碰到了你……」他的臉有些紅。
「那倒是……」白金金也有些不好意思,片刻又瞪大眼,急聲道,「可是,那天我明明看見你牽著……」
他挑眉,「那天?難道在今天之前你遇見過我?」
「哦,沒有!!!」白金金翻身跳下床,順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我有一筆帳目算錯了。」
墨秋心顯然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眼神有些迷惑。
「那筆帳目沒有算對會損失一大筆銀子。」白金金把墨秋心掛在屏風的衣物拿下來,她背對著他說,「我還有工作要做,你先回去休息怎麼樣?」
她很想問那天他牽的那個少女是誰,跟他是什麼關係?可是問不出口,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要知道癡戀妄愛只應在傻子之間,不宜聰明之人,否則即為痛苦之源。
她不是個聰明人,但卻不傻。
對於那天所看到的,她很想裝聾作啞,可是辦不到。
墨秋心身份地位遠過於她,無法跟他相提並論。她只是始終覺得,就像玻璃易碎一樣,她的心也同樣承受不了別人所帶來的傷害,尤其是他。
然而,他卻對身份地位之別視而不見,反而有與她共度一生之心。
她很感動。
可若真如此,為什麼他又會與那個少女如此親密?
她不能問,無法問,只好把疑問吞進肚子裡。
轉過身,不由分說就把他從床上拽起來,把他的外衫往他懷裡一塞,然後義正詞嚴把他推出了房間。
「明天見。」
碰的一聲,她把門重重關住了,將他棄之了門外。
墨秋心站在門外,手裡抱著一件外衫,他看了看天色,已經四更。
心中困惑不已,他怎麼會被趕出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