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金伸出三根指頭,「三百兩,不二價。」
那人顫抖的遞過一張大額銀票,「出來得匆忙,在下只帶了一百兩。」
白金金拿過那張銀票甩了甩,驗了驗真偽,然後一聲不吭的揣兜裡了。
白金金拍拍屁股上的土,拉著於遙往馬車裡走。她華麗的衣服上撕了幾道口,頭頂上插著一根冰糖葫蘆,配上她一瘸一拐的步姿和憤世疾俗的眼神——所過之處眾人紛紛給她讓路。
「姐姐,我們是不是有點侍強凌弱啊?」於遙低聲說道。
「別亂說,我從來不侍強凌弱。」白金金義正詞嚴,「欺負他之前我真不知道他比我弱。」
於遙:「……」
「唉,現在的男人怎麼越來越呈女性化了呢?」白金金的心中不禁對男性同志們的脆弱大為歎息,「我朝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都有重文輕武的習氣,尤以江南為重,才子仕女,無不以文采風流為榮。還好現在是太平盛世,若是有外敵入侵,那就大大的不妙了。試問身為一個男兒若沒有男子漢的氣概,那我們的國家,還有何希望可言?」
於遙肅然起敬,他看著白金金,以一副無限崇拜的口氣說道:「我服了!我是真的服了!想不到姐姐身為一個弱質女流竟然有此等憂國憂民的胸懷,實在是另人敬佩……」
白金金語重心長的拍拍他的肩膀,「別太崇拜我,我只是瞎掰的,這樣顯得自己比較有文化。」
於遙:「……」
看著周圍還有很多人還像蒼蠅一樣圍著她和於遙,指指點點,陰魂不散。白金金索性凶神惡煞的大吼一聲,「看什麼看,沒見過以強欺弱啊?」
圍觀的人見鬼一般的逃走了。
白金金大刺刺的坐上馬車,馬鞭一甩,往自己原來的老家飛馳而去。白家大院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回來了不去看一眼,心裡總歸有些牽掛——更何況後花園還埋著金條呢。
常州城中,曾經的白府雖然已經捐出去了,可是門楣上的招牌卻沒有換成了別樣,「白府」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依然在陽光下閃耀著。這讓白金金心裡甚是欣慰,感覺自己的東西還在原地一般。
在城內徘徊大半日,白金金回到原來的白府外,靜靜看著門楣上的「白府」那兩個大字,百味雜陳。
這棟大宅院現在的主人似乎不在家,大門緊閉,她在門口站了許久,都不見有人進出。
於遙看著眼前這座大門高聳的府邸,眼中充滿了好奇。他好奇的樣子純潔得像隱居山林的神仙弟弟——在大森林裡穿麻戴草幾十年剛鑽進這浮囂的塵世。看見門口兩座精心雕琢地張牙舞爪的石獅子,呆了;見在這附近遊蕩的流浪狗都是藏獒,傻了;還有角落裡倆男的在熱吻,暈了(呃,她也很少見)……
「姐姐,我覺得我很喜歡這座房子,現在,我們進去嗎?」於遙欣喜的抬腿往裡面走。
白金金一把拉住他,搖頭,「不可以。」
於遙驚訝道,「為什麼?這不是你曾經的家嗎?」
「那也是『曾經』的而已,現在登堂入室就是私闖民宅。」
「那怎麼辦?」
白金金「啪」打了個響指,「我們翻後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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