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
如果聲音可以化作一塊錢的硬幣,白金金相信她在經歷過被馬撞飛的慘痛經歷之後,馬上又會給這一大堆一塊錢的硬幣砸死好幾次了。
一個人可以因為失戀而衰到什麼地步?
難道真的會喝涼水塞牙縫,放屁砸腳後跟?
瞧瞧她,現在這個樣子。兩分鐘前,她還乾淨清爽,頂多有些失魂落魄,魂飛天外,但就算失魂落魄,她也是堅強不屈的,差不多是革命先烈面對酷型的那種等級了。誰料到她現在會是這個樣子呢?
此刻的她,正四肢大張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趴在地上,不僅如此,她的臉上也沾滿了黃土。而這,甚至只是最輕微的災情。
她那身出自蘇杭的,繡工栩栩如生妙不可言的絲緞錦衣也被地上的石頭劃了幾道口子,而那繡著兩朵並蒂青蓮的寬大衣袖就更不用說了,上面正盛著幾串紅通通粘乎乎的冰糖葫蘆……更可怕的是旁邊還圍著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她知道自己現在很難看,難看到教她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對不起?對不起?」戰戰兢兢的聲音還在持續。
白金金趴在地上,越想越心灰,漸漸由納悶轉為憂鬱,由憂鬱轉為惆悵,再由惆悵轉為悲憤,她白金金一向樂觀處事,這回卻是真的被激怒了。
「姑,姑娘,你沒事吧?」將她撞飛的是一個騎著白馬的青年男子,此刻他顫抖的伸出手來想要扶她起來。
白金金一掌將那手拍開,從地上一躍而起,怒氣衝天的問道,「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心火因摔跟頭而蔓延,再加上失戀的沉重打擊,她渾身散發殺必死的氣勢,篤定心志讓這個賜她摔跤的人好看,就算她現在是一根電線,也是一根帶著十萬伏特的高壓電線,誰碰誰死。識相的最好跪地求饒,磕三十個響頭後,立馬切腹以死謝天下!
高強度的殺氣,讓旁邊的阿貓阿狗不支倒地,就連那些愛看熱鬧的市民同志們也為不由自主的慢慢後退。
「抱,抱歉,我第一次騎馬……」
「第一次騎馬就可以撞人?」
「對,對不起,我沒有看清……」
「沒看清還撞得那麼準?」
那青年男子被她堵得沒了言語,老半天才憋出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說對不起有用嗎?」白金金橫眉冷對。
這時被撞到了另一邊,好在沒有受傷的於遙走了過來,他低聲的在白金金耳邊說,「姐姐,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故意的,算了吧……」
「不行!」白金金一口回絕,「撞了人就這麼算了嗎,還有沒有王法?如果人人都亂開車,亂撞人,怎麼維持良好的交通次序,社會怎麼和諧?」說到這裡她把袖子一捋,咬牙切齒,「MD,先扁一頓出出氣,再扭送官府。」
於遙嚇了一跳,一個飛身將她死死的抱住了,「姐姐,淡定,淡定。」
白金金被於遙死命的拉住,激動的拳打腳踢,「淡定個屁啊,對付這種人先打一頓再淡定也不遲!」
那青年男子見白金金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壞了,抱頭大喊道,「有話好好說……」
白金金不理,如猛虎下山一般朝他撲去。
「我賠錢。」就要她拳頭離自己的臉不到兩厘米的時候,那人喊一句。
「賠多少?」白金金立馬放下拳頭。
那人臉色發白,「由你開價。」
這還差不多,騎寶馬的果然比開寶馬的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