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行程慢慢進入繁榮的市鎮,離常州也越來越近。她稍微有點忐忑,雖然從市井中長大,她卻很是喜歡山村田園,從小的願望就拐一美男隱居山林。不過既然有於遙這個絕世美少年陪伴,那麼混跡於市井也不差,畢竟當一個惡霸地主是她的強項……
只是進入一處山谷的時候,她稍微猶豫了。
過這個山谷就常州境內了,墨秋心……他真的在那裡嗎?
「怎麼了,姐姐?害怕會遇到強盜?」於遙休息了兩天後精神又恢復正常,他見白金金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立刻安慰,「放心吧,有熠哥哥在,我們沒事的。」
白金金默默的搖搖頭。嚴格來說,有熠美人在,強盜匪寇是不必擔心的,他就像罌粟一樣美麗而劇毒,上次幾個執褲子弟出言調戲於他,結果被他折磨成幾張草花皮蛋……
大致經過就是這個長得很跟女人一樣漂亮的娘娘腔,先是一腳踢飛了一個一米八的傢伙,然後用一隻手輕鬆放倒了四五個練家子打手,最後一鼓作氣把剩下的幾個正主一頓猛揍,白金金眼睜睜看著這個很像娘們的美男不到一分鐘就把一幫人給弄剷平了,出手乾脆利落,毫無凝滯,沒有一絲多餘的花哨動作,完全可以去當個中南海保鏢。
當然,這也不有能怪他出手狠辣無情,你說那幾個混蛋調戲良家婦女也就罷了,可他們偏偏去調戲熠美人這個大男人,真是找抽,活該!!最最可氣的是,她這個血統純正的女人當時就站在旁邊那些人居然視而不見,反而去調戲一個男人,於是在怒火攻心之下,她也趁亂衝上去踩了幾腳,以洩心頭之恨……
而現在她怕的不是強盜,她是怕睹物思人,比如她從前的家,還有各處的別院,布莊,錢莊,酒樓,珠寶行之類的。對曾經的事物,她不知怎麼突然湧起了一絲恐懼。
就像前方,道路坦蕩,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卻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於遙卻看似毫無知覺,興致勃勃看著兩邊掠過的景物,白金金心裡那個不願意啊,可總不能承認自己害怕吧,於是馬車在沒有阻攔的情況下順利進入了山谷。
山谷內一片青綠,溪流淙淙,於遙和熠美人都覺得非常愉快,而她卻為一股感覺困擾,無法欣賞美景。
是什麼呢?是什麼讓她這麼害怕呢?白金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可就是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我靠,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杞人憂天?真是自尋煩惱。
「哎!」遠遠地白金金就大嚎了一聲,引來山谷內無數回音。
於遙和熠美人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喊嚇到,膽戰心驚地看向她,於遙更是拍拍胸口,「嚇死我了。」
白金金道,「沒什麼,抒發一下內心的悶氣。」
於遙微笑,「既然心情不好,我們去踏青吧,姐姐?」然後也不等她同意,就讓熠美人停下車,跳了下去。白金金無奈,只好跟著下了馬車,走到路旁的小溪邊,找塊石頭坐了下來。
於遙在草地上繞了幾圈,回來時手裡抱著一束芬芳的檸檬草。他在白金金身旁坐下來,用那些檸檬草和幾朵野花編了一個花環。
「姐姐,送給你。」
他舉著那個花環,沖白金金微微一笑。白金金立刻一陣暈頭轉向差點倒下去。一笑傾城之說她不是很清楚,但是一笑摔倒她是堅決相信了。
這個花環芬芳撲鼻,上面還襯著朵朵鮮花,煞是好看。白金金立刻把頭湊了過去,讓於遙給她「加冠」。戴上後,她笑瞇瞇的問,「好看嗎?」
於遙看了她一眼,立刻臉紅的低下頭去,「好看。」
站在旁邊的熠美人呵呵笑,「少見多怪,想當年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也用這種草給別人編過花環。」
白金金立刻來了興趣,問:「熠同志,你說你給別人編過花環,那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熠美人道,「男的。」
啊啊啊啊啊啊————
『攻』德無量,萬『受』無僵——————————
白金金兩眼放出兩道綠色的光芒,「那個人戴上花環後怎麼樣了?」是不是當場把熠同志給壓了?
熠美人睜大眼睛:「那還用問,死了唄。」
白金金聞言蹭地躥起來,伸出爪子就要把頭上的花環扔了,於遙一把抓住她的手,說:「是後來被別人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