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晴露一聲尖叫,快速地將方向盤扭轉方向並踩了急剎車,頓時酒醒了一半。
透過車前燈看到了一個光頭,在那抹發白的燈光映射下顯得油得發亮,卻沒看清楚樣子,便見那人瞬間消失在黑夜裡。
晴露定了定神,有些埋怨道:「還好沒撞到,大半夜地跑那麼快幹嘛」!
正準備將車調轉方向,眼神卻落到聽到急剎車聲音後轉身呆在原地傻傻的往這個方向看著的羅筱曼身上,自言自語道:「這死丫頭怎麼會在這,那剛剛那個光頭難道是在追她?那他跟她什麼關係呢」?越想越覺稀奇,似乎又有一計上心頭。
羅筱曼寧願相信剛剛看到的只是一個幻覺,不可能是他的,也許只是一個同樣光頭的人,也許只是巧合。
自我催眠著回到宿舍,人還處於飄渺狀態,「他不可能出現在這的,只是長得相似的,一定是的」。
羅筱曼離開後,李光頭竄到福安的門口朝裡張望了許久才轉身準備離開。臉上的表情看不太清,只是僵硬地咧著的嘴露著一排像是被蛀蟲啃噬得參差不齊的牙。
至從梁鳳美回去在他面前訴苦說羅筱曼那死丫頭現在長出息了,翅膀硬了,竟然敢對她又呼又叫了,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抽泣了幾個來回,李光頭假裝安慰哄得她說出了羅筱曼的地址,第二天便說要出遠門買個城裡都買不到的洋玩意,卻是來到了這裡,他還念念不忘羅筱曼青春美麗的模樣,還有觸碰到她滑嫩的肌膚時那種讓他欲罷不能的快感。
於是在校門外守候了一天一夜,才看到了羅筱曼,知道她晚上要去一個俱樂部上班。他等待著一個合適衝動的時機。
晴露叫醒依雅,停好車後偷偷地跟在李光頭身後。
走了一小段路後,李光頭聽得輕微的腳步聲,突然謹慎地回頭,「你們幹嘛跟著我」!
晴露應聲停住,卻是故作鎮靜道:「應該是我們問你,你為什麼鬼鬼崇崇地跟蹤羅筱曼」?
「我跟蹤……跟蹤誰幹你……你們什麼事」!李光頭有些結巴,畢竟這裡對他來說還算人生地不熟。
看出他的緊張,而且聽他蹩腳的普通話猜想他並不是本地人,晴露更加有把握起來,「你要不說我可馬上報警了,你知道這裡隨便跟蹤一個人犯了什麼法嗎?我可以告你有不良動機,圖謀不軌」!
「別拿警察嚇……嚇唬我,你以為……以為我怕你們呀」!雖然嘴硬,腳早已軟得發抖了。
晴露舉起手機,「哼,要不要現在就試試看,看我們有沒有嚇唬你呀!」
見晴露就要按下號碼,李光頭急得雙腿打顫,「別別,我說,我跟羅筱曼是老鄉」!
「你說你跟她是老鄉,那你們幹嘛跟蹤她?你是對她有什麼企圖還是……」?晴露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李光頭害怕地糾著手指,「我……我就想看看,我想……」。
「你想……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所以跟蹤她」?晴露指引著。
見李光頭像做了虧心事般點頭,晴露得意地扯出一抹難看的笑,「那好,只要你老實地配合我們,我是不會告你的,而且還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
李光頭臉上頓時升騰起一股希望,與晴露臉上張揚的那股希望有著同樣的色彩。
晚上羅筱曼又被那個惡夢驚醒,感覺那個油得發亮的光頭就那麼真實的在自己面前晃蕩,乾笑著咧開的嘴,露出一口因長期吸煙而顯得又黃雙黑的牙,光著膀子,左側肩膀上一個明顯的刀疤,像一個刺眼的記號,衝擊著她的大腦。
羅筱曼用盡全身力氣讓自己醒來,竟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酸軟,手腳卻依然是冰冰的沒有一絲暖氣。起床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才發覺鏡子裡的那張臉蒼白得嚇人。
接著便再也無法入眠,坐等天明,戴上耳機,靜靜聽著那曲《舞在曼陀羅花裡的精靈》,已經忘了是什麼時候艾興其將這首旋律傳到自己手機裡的。拿了日記畫冊,想畫些什麼,卻終是無從下筆。
早上無精打采地走進教室,意外地看到了索若南,稍顯女孩氣質的穿著,臉上多了一份恬靜,見到她時嘴角略微上揚。
於是回她一個甜甜的微笑,關於之前的陰霾也掃去了一半,心裡想著什麼光頭什麼惡夢統統都見鬼去吧。
剛落座,電話適時地響起,「喂,艾興其」!看清來電顯示,盡量小聲地接起電話朝晴露座位方向警惕地看了一眼。
「啊,羅筱曼同學,今天來接我出院吧」!艾興其一臉興奮,終於可以離開這滿是藥水味的醫院了,而且又可以每天坐在她旁邊看她認真上課的表情,可以近距離地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這麼快,不是說還要多觀察兩天嗎」?
「我等不了那麼久了,再不出院,我看我得換醫院了」!
「為什麼」?
「衛伯伯的醫院不是精神病院啊,是不會收留神經病患者的」。
「撲哧」!羅筱曼忍不住笑出聲來,「我看你挺有這個潛質的」!
「你就別取笑我了,我是真的快無聊死了,那死胖子每次過來都是睡覺,要麼就是邊吃邊抱著雜誌流口水。我可是拜託了衛伯伯好久他才同意我出院的哦!反正家裡也有專職醫生,所以才特批的。你會來接我吧,你答應過我的」?
「嗯,我會,什麼時間」?
「你下課了就過來,我隨時都可以」!艾興其高興得心裡有好多小兔在上蹦下跳的好不快活。
掛完電話,艾興其差點從病床激動得彈跳起來,「YES,胖子,筱曼答應等下過來接我了,看來我得感謝這次車禍了,你覺沒覺得,她好像對我比原來溫柔了很多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