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興其回味著羅筱曼那句「真是天嚷之別」,正反應過來總覺得不對勁,在羅筱曼身後叫囂著,「哎,羅筱曼同學,你說清楚,剛那句天嚷之別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羅筱曼挽著索若南走在前面悶笑著根本是懶得理他。
看到藍雨來電話,艾興其趕忙接起來,故意揚高聲調:「喂,雨,你和幸子還好吧」!
羅筱曼的腳步果然停了下來,豎著耳朵想聽清他們說什麼。
「我們沒事,你們呢?你跟胖子沒事吧」?藍雨看了一眼幸子低沉著聲音說道。
艾興其瞄了一眼停下來看著他的羅筱曼,更加得意起來,「那幾個小羅羅,落在我們手上算他們倒霉咯,好久沒練拳了,今天正好當練習了」。
一聽這誇張的口氣,藍雨便猜到那一定是沒事了,小聲朝幸子說了聲:「他們沒事」。
幸子放心地點了點頭。
「哎,雨,你跟幸子在北宛嗎」?艾興其慢慢走近羅筱曼,故意以她和索若南為中心,以半徑為一米,開始繞圓圈,繞得羅筱曼的眼神跟著他的手機轉。
「啊……是呀!你們呢,現在人在哪」?
「我們剛回學校。那要不就聊到這,不打擾你跟幸子……那個……聊天敘舊吧,嘿嘿」!艾興其賊笑著說道。
羅筱曼激動地跳起來趁艾興其正得意忘形之際搶了他耳邊的手機,「什麼那個,什麼敘舊,我倒要聽聽……」。
雖然很放心藍雨喜歡幸子,但對於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單獨在北宛,羅筱曼還是持擔心懷疑態度的。
「喂,藍雨,你現在跟幸子在一起嗎」?
「你是……筱曼」?藍雨正奇怪剛彷彿聽到艾興其尖叫了一聲,想必是被羅筱曼搶了手機修理了一番,不覺失笑。艾興其喜歡上羅筱曼,看樣子正好可以被她降一降他古怪的少爺脾氣了。
「那幸子……現在在你旁邊嗎?可不可以讓她接下電話」?羅筱曼試探性地問。
「哦,好,你等等!幸子,筱曼讓你接電話」。
幸子接過電話,「筱曼」。
「幸子,你沒事吧?是哪個臭流氓竟然敢欺負你」,羅筱曼想到那幾個流氓小粉拳握得緊緊的。
「已經沒事了,多虧藍雨和興其、還有胖子。放心,筱曼,你現在跟興其在一起的嗎」?
「嗯,還有胖子和若南。我剛下班回來在門口碰到他們」。
「若南?她還好嗎」?幸子聽到若南,手不自覺地微顫了一下,將手機握得更緊了些。
「嗯,她已經答應這個禮拜天跟你見個面了。我相信你們的誤會是會解除的,別擔心,啊」!羅筱曼聽出幸子語氣裡的些許不對勁勸慰道。
「嘿,既然你這麼不放心,要不,我們現在都去北宛怎麼樣」?看著羅筱曼的表情,艾興其在一旁嘻笑道。
羅筱曼正想找時間把存的那些錢先拿給幸子急用,心想這也是一個見面的機會,「那好吧,我們現在去北宛。若南,你現在要不先回宿舍,我正好找幸子有點事,跟他們一起去趟北宛」。
「沒關係,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我陪你去。我也正想找她聊聊,瞭解一下她心裡最真實的想法,我才好回去面對我爸」。
「我們又不是狼,有什麼不放心的呀」!胖子誇張地做了一個狼的表情。
「如果換成其他人,也許我該放心,可就你這模樣呀,不像狼,勝似狼,放心才怪了」。
「那好吧,不過,我得先回宿舍去拿些東西,胖子,可能得麻煩你蹲在那一下了」,羅筱曼笑著指了指圍牆。
胖子深歎一口氣,一副「捨我其誰」的表情認命地朝圍牆邊走去。
借助胖子的肩膀翻進公寓,取了木盒裡存的一沓人民幣放進隨身的挎包裡,雖然在二十萬數目面前,它們顯得還太渺小,但那也算是她對幸子盡的一份微薄之力吧。
胖子開車,艾興其坐在副駕駛座,羅筱曼和索若南坐在後排座。
到達北宛,已是凌晨,銀灰的天空雖有稀疏的星,風卻依然有點涼,羅筱曼不禁打了了顫。因為今天忙得太晚,又擔心公寓門鎖上,一時心急連工作服都忘了換下來,不覺雙手抱緊了雙臂。
艾興其脫下黑色的休閒外套披到羅筱曼的肩上,「晚上挺冷的,小心著涼」!
衣服還帶著艾興其的體溫,羅筱曼頓時覺得一股溫暖襲遍全身,很想就這樣縮在裡面取暖,卻還是硬著頭皮不願輕意接受這好意,「謝了,我不冷……」!
說完準備取下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卻被艾興其制止,他早知道了她的倔強,於是只能順著她能接受的方式,「好啦,不冷也披上吧,你就當幫我拿一下衣服嘛,反正我穿得太多了」!其實他現在也才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休閒襯衣。
說著不給她再拒絕的機會大步走進了客廳。
羅筱曼不再推脫,小心翼翼地將脖子縮在那還帶有體溫的寬大衣服裡,跟在艾興其身後走進客廳。
「雨,你不是吧,你們兩人就這樣坐在這裡看電視呀!也太沒創意了吧」!艾興其誇張地拍了一下手,好奇地盯著客裡裡坐得筆直的藍雨和幸子。
幸子聽這話裡有話,不覺羞紅了臉,本來跟藍雨這麼干坐在這裡就已經夠她不自在了,艾興其還興災樂禍地這樣開句玩笑,使她更加侷促起來。
見幸子低著頭,臉蛋紅得像兩顆蘋果,羅筱曼終於把頭從溫暖的衣服裡抬了起來,想為他們打抱不平,於是乾笑道:「你還說別人呢,你自己不是一樣嗎?不僅是沒創意的看電視,而且還是看的很沒品味的恐龍時代,自己嚇自己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