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切都沒有改變。
「奇怪,會做這樣的夢。果然,一切都只是夢啊。穿越什麼的根本不存在。」我呵呵向自己一嘲。
「可是,這個夢也太過真實了,我可以把之前發生的每一幕都回憶得清清楚楚。對了,夢裡那不就是我寫不下去的情節嗎,雨中屍體被慢慢升起,而且還是密室!快加上。」
我爬起來打開電腦,禁不住又疑惑了。「額,我昨天是喝多了還是夢遊了,分明記得爬在電腦桌旁瞌睡呢…或許昨晚太困趕上電腦停電才自動關上的吧。喂喂!我的稿好像還沒有存啊!」
我心存希冀地打開電腦,找出自己的手稿,卻已經是少了太多內容了。
「怎麼可以這樣,果然沒有存!」我像個漏氣的煤氣罐,癱坐在椅子上,轉而指向我的電腦,說「你這個傢伙,怎麼不知道幫忙存起來呢?!我還得重新打你!」
正巧電話鈴響了。「這麼早,會是誰呢?」
「喂,致遠!」
「哦哈!這不老陳嗎,怎麼又讓媳婦欺負了?」
「別貧了,這出了起命案,我都快被折騰暈了!」
「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發生的,快來啊,警察局這開會了。」
「好!」聽到命案的消息,我關掉和人命相比毫不起眼的小說,立刻穿衣服趕向警察局,雙眼忍不住冒出金光。
於是,我穿過熙熙攘攘的馬路,最後在警察局門口慢慢減速。我掏出電話想給老陳打一電的,可是一想既然是開會肯定手機要靜音或是關機,所以我放下電話徑直走向大廳。
「請問會議室在哪?」我禮貌地問向前台,不是服務員…。
「三樓,正在開會。」
「嗯,謝了。」
我按下電梯向上的按鈕,不一會便走了進去,被緩緩升起至會議室的所在。
「我感覺像是自殺事件,不過是偽造的。」
「你腦袋秀逗了吧!怎麼會有那種刻意安排的自殺案。」
「我同意是他殺。」
「我也同意,而且已經確定了幾個嫌疑人。」
「可是根據嫌疑人的證詞和移動公司給的通話記錄來看,首先跟死者關係最為密切的死者的男友就應該被排除。」
「大家好…」我呆呆地站在半掩的門口,看著圍坐在桌子邊上的警察們唧唧喳喳地討論著,沒人理會我。
「大家靜一靜,我感覺這個案子不普通,疑點頗多也無從下手。我們還是等俞偵探到了說說他的意見。」老陳穩下激動的局面。
「咳咳。」我以為老陳看見了我,示意輪到我登場了,於是非常成熟地咳了兩聲。
「可是,這俞偵探怎麼這麼慢。跟他說了是件棘手的事情,這麼半天也沒有來。」
你們一個個警察把我當成空氣是嗎…
「門口那人是誰!在偷聽嗎?!好了,陳隊!最大的嫌疑人終於出現了。」其中一個警員起身衝向門口,異常熟練地把我擒拿下來。
好好…這是警局,我忍…
「那就是俞偵探,不要無理。」老陳拉回那個熱血的警員,緩和了尷尬的局面,「俞偵探你來的正好,我們可等你好久了。」
「是啊,我也等你們好久了…」我在心裡無奈地想著,嘴上卻說,「是怎樣棘手的案子,需要你親自給我打電話?」
「來,來…」老陳把我領到會議桌上,我這才看清了一直想看的現場照片、死者資料以及驗屍報告等等。
死者陳雙卿,女,25歲。某公司服裝設計師,業績、家境一般,生活本分並無什麼仇人。死於昨夜晚上八點到十一點警方接到報案這一段時間。報案的人是他的男朋友,葛興。
「這是現場照片。」老陳遞過來兩張照片,「因為現場當時是夜間,所以我們拍了夜間的一張,拍了開燈的一張。防止有什麼重要的證據被丟下。」
「嗯,你做的很對。」我讚許的點了點頭。
照片不論是暗還是明,都是一模一樣的,看不出什麼用光線製作的手法。陳雙卿倒在地上的血泊裡,眼神充滿著不解。窗戶被打開著,一直拉著的窗簾被風帶出去,看似沒什麼詭異。
「會不會是小偷進入後被看見了臉只好殺人滅口?」老陳問著沉思的我,「這是我們的第一推測。」
「不可能,根據刀的傷口方向,已經可以確定兇手是從後面扼住喉嚨殺害死者的。如果死者已經發現小偷不會給小偷後背讓其襲擊,而且小偷也沒有理由殺人,完全可以將其敲昏。」我不假思索地反對。
「嗯,這倒是沒錯。那麼我們第二推測是死者自殺偽造殺人現場。」老陳把記錄上每個警員的各種意見都打算提一遍。
「這也不成立。死者眼睛是大睜著的,分明是意外被殺。自殺一般都是閉著眼睛的。而且死者也沒有下保險書受益給別人或是嫁禍給別人的疑似文件,完全沒有像樣的理由偽造自殺。」
「那就剩第三項了,他殺。」
「而且是蓄意的,當場衝突無法造成偷襲。」我的一句一字都狠狠的拍向著跟前的案牘。
「這就是偵探嗎?」,「推理一點猶豫都沒有。」,「或許多想反而會造成障礙吧,這是我們該學的。」
底下唧唧喳喳的聲音又傳來了,好歹不是無視我的唧唧喳喳。
「既然是他殺,調查過什麼嗎?」
「調查過,現場沒什麼特別的。後來就是審訊了。我們問了她的男朋友和周圍同事好友的話,並做了簡錄。」
我看著桌上的簡錄,細細地想像著審訊的場景。
「你叫什麼名字?」詢問的警察盯著面前的男子。
「葛興。」
「你的職業是被害人所在公司經理是嗎?」
「嗯。」
「你回答倒是挺冷靜的,以前被審訊過?」
「沒有,時刻冷靜是做成功的人必備的要素。」
「額…你和被害人戀愛多久了?」
「這和本案有關係嗎?」
「你現在是嫌疑人,希望你配合警方調查。」
「好吧…一年。」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一個公司的人啊。」
「這麼簡單?」
「還想怎樣,現在都這樣。」
「你是發現她死亡之後立即報警了嗎?」
「是的!現場什麼的都沒敢動。」
「額…好,繼續。你對本案有什麼看法嗎?」
「她平時也沒得罪過什麼人…你說會不會是小偷進來殺了她?」
「這個警方會調查的。」
「還有就是…我發表一下個人意見,十點的時候她還活著!」
「何以見得?」
「她給我來電話了,不信你們可以去移動公司查通話記錄。」
「也可以是兇手殺害了她撥打她的電話給你說明她還活著啊。」
「是嘛…」
「你這一點我們會查清手機有沒有被使用過的痕跡。」審問的警官頓了頓,「可能這將成為一個重大線索。」
「嗯,對。」
「好,最後一個問題。」
「問吧。」
「死者死亡時間內,也就是八點到十一點,你正在做什麼?」
「我那時正在和幾個朋友在她家樓下偏一點的飯店吃飯,然後去KTV唱歌。我的朋友都可以作證。而且那天吃飯生猛的東西吃多了多去了幾趟廁所,他們肯定有印象。」
「這一點我們會調查的,你可以走了。」
「好。」
第一個審訊的簡錄就到這裡了。
我急忙問,「老陳,關於他的朋友和那個手機,你們調查了沒有?」
「當然調查了,手機沒有第三人的指紋而且完美地握在死者手裡。死者死前應該是拿著手機的,這就排除了有人戴著手套從死者手裡拿走手機撥打的電話的可能。死亡時間應該就是在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了。」
「嗯,那他們的朋友呢?」
「八點到十一點他們一直在一起,期間有人隱約記得他去過兩次廁所,飯店一次,KTV一次。大約都是去了幾分鐘就回來了。」
「幾分鐘?是不是有點長了?」
「這怎麼了,他的朋友都說他是有點腸胃不適。」
「倒有可能…KTV離死者家遠不遠?」
「很遠,坐車也得二十分鐘。」
「那他們是幾點散的伙?」
「十點四十左右。」
「接到報案是幾點?」
「十一點左右。」
「哦,他是坐車回家的。」
「廢話…」
「那麼,這就是葛興的完美不在場證明咯?」
「不錯,這還有倆人的簡錄還沒看呢。」
「好,現在看。」
打開另一個小本,我再次利用特殊的想像能力把自己帶入當時的審訊室做一位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