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偵探事件簿 倒霉的職業 第十二章:可能的絕對 (下)
    第六部分:迷途知返

    「找來了,你看看能用嗎?」兩人是費了不少勁找來了這些苛刻的材料…

    「咳咳,我等你們很久了。」俞致遠一副正經的樣子。

    「喂喂,你犯什麼神經啊!都什麼時候了!」慕容雅琪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痛扁之…

    (擦鼻血)「既然如此我就不賣關子了。」俞致遠爬起來敘述道,「這句話的意思前半段不用解釋了,主要是後半段。因為這裡只有一個可疑的,和牆接觸緊密的牆,所以謎底一定和時間有關係。無雙的意思諧音來看,和時間有關係的只是無,可以諧音成午,即十二點。雙就是兩個的意思,也就是說要在真正時間到十二點的時候,這個鐘差不多在敲第二次次十二點的響聲。」

    「這能做到嗎?」雅琪迷惑中…

    「怎麼不能,這可是擺鐘耶。」俞致遠走向擺鐘,坐下,把保護單擺的玻璃打開,用刻度尺量取了擺長的長度,在紙上寫寫算算,口中還在不停地念叨,「現在是7:40,在正好八點的時候我要放下改造好的單擺,也就是讓它在四個小時的時間內差不多擺完28個小時,必須讓週期快整7倍,根據單擺週期公式T=2π√(L/g) ,和單擺定義:由一根不可伸長、質量不計的繩子,上端固定,下端系一質點來看的話,只需要把擺球鉗下來,加長一下擺繩的長度就好了。對,就這樣弄完了。現在等十二點一定會有所反應的。」

    俞致遠走到那幅畫的附近,「畫消失了,如果在裡邊的話說明這人是只進沒出,因為有正道取正途的方法即用鑰匙,所以鑰匙應該在裡邊的人身上沒錯。可是這個釘子是怎麼回事?如此可疑…」

    時間過得很快,這段時間裡俞致遠做了種種假設,可是仍然還有可疑的地方,一切又說不通了,只能重新開始。

    「給,歇會吧。」雅琪遞來了一杯水。

    致遠滿臉愁容的喝了進去,然後陰險地一笑,對雅琪說,「你也有溫柔的時候嘛。」

    雅琪依然保持微笑的狀態,接過玻璃杯。但分明能聽到玻璃杯破碎的聲音…

    「俞致遠!!!」

    致遠剛要逃命,第二次正午的鐘聲響了。牆裡「喀拉拉」的聲音。以前放畫所在的位置裂開了,然後做了一個翻轉,恰好一次可以進去一個人的空間,俞致遠仔細檢查了一下,在牆的另一面發現了昨天看見的那幅畫。

    「雅琪你在外面守著,我們進去了。」

    「為什麼是我?」

    致遠默默地給了她一個眼神。

    的確,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連兇手的無法確認,他信任的,也只有她。

    裡面是個向下的螺旋狀的樓梯,還開著燈所以可以看得清楚裡邊的一切。就像一個監視室一樣。安裝在各處的微型監視器和竊聽器還在正常工作著。唯一不自然的,是金晨惜的屍體。

    自殺嗎?金晨惜的身體早已冰涼。如果他是兇手的話還說得過去。可惜不是…

    那脖子上有吉井線!吉井線就是指死者在被用繩索勒住所做反抗時,拚命想把繩索從脖子上弄下來,所以會在脖子上留下許多道凌亂的抓痕。

    「糟糕,我入歧途了!」

    把這一切一切全部聯繫起來…重新算的話,兇手不是還可能有一個嗎?

    俞致遠從金晨惜身上搜出了自己的名片,又下樓從毛天凝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名片。

    原來是這樣…

    「我明白了,人的第一感覺不一定是對的。」

    可是證據呢?手法動機都有了。證據卻被抹殺的一乾二淨。

    「可能,可能,又是可能。全都是假設沒有什麼可確定的目標怎麼破案啊!如此迫在眉睫,兇手或許隨時盯著我們要殺人滅口呢…」俞致遠掏出打火機和煙,一臉愁容的歎了口氣,「打火機…對了,我記得當時…」

    俞致遠面上露出了久違的自信的微笑,「既然如此,那就又多了一個有力的可能,如果這些可能不是撞上了那微小几率的巧合的話,便是絕對!」

    「絕對的可能!那個證據,他是無法抹殺的。現在再用上威懾,一定可以招供!只是現在還很危險…可惡警察到底在做什麼?!」

    俞致遠讓他們三個人到外面的小溪旁等他,說是馬上要揭開謎底了。

    「喂,警局嗎?你們的人怎麼回事?現在還沒到?!」

    「對不起啊俞偵探,好像那邊原先有個吊橋,現在被破壞了,消防隊正在修理,大概要一個小時就完了。」

    「這樣啊…你們可快點,晚了就沒警察出風頭的時候了。」

    俞致遠掛了電話,深吸一口氣。「如此看來還是好危險…尤其是她會很危險。」

    他來往於幾個房間,用手機拍好各種照片,收集好每一處的證據,準備完成之後,下去了。

    第七部分:偵破一切

    「我來了,等著急了吧?」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主意了?別在這拖延時間,明天公司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呢!」鄭恨安極度不滿了。

    「不用著急,你回不去了。殺人要償命,如今,你栽倒在我手中了。鄭恨安,三條人命可是你想拿就拿的?!」俞致遠忿恨地說。

    「我?哈哈,行行行。我也不跟你浪費口舌,證據呢?動機呢?手法呢?我也不是沒讀過推理小說,在沒有證據之前什麼都是白費。」

    「但是必要的過程是需要的,就暫且讓我浪費口舌給你聽,等你說不出話了,我一併叫你絕望!」俞致遠在心底暗誓,「賭上偵探之名,再叫我為真理討個公道。」

    周易珊搶著問了,「手法我不想懂,我覺得我也沒法理解…我只關心的是,動機你真的知道是什麼?」

    「嗯,我知道。是他們三個人手中持有對你們企業不利的資料,並以此做威脅。」

    「啊?你如何得知?」周易珊乍然。

    「這不難分析,死者是三個企業的經理,如果鄭恨安真的是兇手,那麼他下手前與三名死者之間肯定在不讓我們旁聽的時候有所爭執。爭執的原因是無法知道的。但是剛開始在參觀的時候,我曾記得毛天凝這樣對鄭恨安說『那件事很有希望哦!』。這不就是說明他有你們的把柄麼。至於為什麼是資料,我是從毛天凝的死法想到的。」

    「什麼死法?怎樣的手法?我一直還沒看到了。」慕容雅琪問。

    「死因為筆記本自爆導致爆炸碎片劃過頸動脈失血過多,如果按正常思維來判斷,肯定是以為目的在於殺人,其實不然,人死不死沒有什麼關係。真正的目的還是在電腦,電腦裡還能有什麼,自然是資料。」

    慕容雅琪「好好的電腦為什麼會自爆?」

    「我調查過地上帶血的金屬碎片,上面有呈放射狀的雀斑,這說明有過高溫爆炸。有的碎片上還有黃色粘稠液體。從我一進屋就聞到酒一類的氣味,那就是乙醚,後來我碰到那液體開始乏力就更說明那是乙醚。因為乙醚對人的麻醉作用是可以通過呼吸作用和皮膚作用達到目的的。乙醚在受光照、接觸氧氣時會變成黃色粘稠狀的氧化乙醚液體,氧化乙醚受熱、氧化、光照就會放大量熱以至於爆炸。筆記本電腦上散熱器之間的縫隙,指示燈可以達到這個效果。所以電腦一啟動,這些條件一達到,立刻發生無法躲避的爆炸。」

    周易珊「原來是這樣啊…那麼廣含雲被殺害的方法呢?」

    「這個就更野蠻了,在她回房間之前,放下足夠多的乙醚。在酒席上喝過酒的她自然不會對乙醚這種氣味有所辯知,或許一進屋子就昏迷了,因為一直呆在有乙醚的屋子裡就一直昏迷不醒。兇手在夜間殺掉了金晨惜戴好濾氣罩後悄悄來到廣含雲的房間,用右手扶起她,讓她站在自己正前方,左手拿刀從下往上捅,就像自殺那樣。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看起來傷口偏右一點的原因。完全是因為兇手是個左撇子!然後兇手把她拖到門口,拿出來一瓶氧化鈣,氧化鈣就是生石灰,加上水會放大量熱,生成熟石灰。他就是利用了這個,往瓶子裡放入水,密封好,扔進魚缸裡。瓶子內外熱脹冷縮差距太強了,爆炸也是必然的,魚缸的玻璃被炸得細小細小的以及留在放魚缸的桌子上的熟石灰就是證據。目的也只是掩人耳目。可惜兇手太天真,拿刀捅了這麼深的口,除非毀屍滅跡否則是無法掩蓋的了。或許真的是恨意太深。」

    「我是左撇子?搞笑,你怎麼看出來的?」鄭恨安瞥了俞致遠一眼。

    「我清楚地記得,你點煙的時候是用被砍破的手擋風,西餐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所以被包紮的是右手,所以你點火的手是左手!」

    鄭恨安面色越來越激動,「是左撇子又怎樣?定罪嗎?」

    「不夠。」

    「哈哈,還是的。」鄭恨安邪惡地笑了笑。

    「你能把我昨天給你的名片掏出來嗎?掏出來,我替警察辯釋你無罪。」俞致遠從塑料袋裡掏出了雅琪找來的那件衣服。

    「這…可惡…」鄭恨安無言以對。

    俞致遠掏出三張名片,其中兩張還帶著斑斑血跡。「看好了,這是三個死者的。」他又從那件西服裡撿出了點碎紙屑,說「這,才是你的。身上的乙醚味好解決,為了去除衣服上的味道,你索性將其丟進小溪想隨水流流走,然後換一件一模一樣的,可惜它卡住了,到了我的手裡。你說如果去鑒定出來有你的生理痕跡和乙醚分子的話,還能推卸罪責嗎?」

    「我憑什麼推卸罪責?我根本沒有罪責!罪不是金晨惜犯的嗎?他是組織者啊!他可有進暗室的鑰匙啊!他還是自殺啊!因為他進去之後就沒人出來了對不對!」鄭恨安開始發狂了。

    「不,他是被你勒死的。他脖子上有反抗時留下的吉井線,而且你說他進去之後沒人出來了不成立。暗室入口底下的釘子的作用非常簡單,完全可以將畫從掛在外面改為掛在裡面,這麼簡單的製作密室的方法你以為我會想不到嗎?!」

    周易珊插話,「你說的這些理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啊…這樓梯這麼長,爬起來費勁極了。要怎樣把金晨惜的屍體從第一現場轉移到閣樓?還有毛天凝和廣含雲房間裡的乙醚是什麼時候放的?這根本沒時間作案甚至不可能作案吧!」

    「呵呵,你可真是他的好秘書。那麼,你是否記得這房子是誰租的?」俞致遠冷笑。

    「是…他…」周易珊低頭不語。

    「不錯,組織者是金晨惜,可他最多也是只來過一兩次,更不可能有暗室的鑰匙。你,鄭恨安,這幢房子的主人,不僅有暗室的鑰匙,而且可以快速來往於每個樓層。當時在酒席上你故意砍破自己的手,說是回房間包紮,如果是用走的當然時間差不多,可如果你用電梯呢?是不是就可以做到往她倆的房間裡放乙醚甚至後來的運屍。」

    「電梯?有那種東西嗎?」鄭恨安不屑一故「荒謬!」

    「當然有,每一個樓層樓梯旁邊的所謂的倉庫,便是你用鑰匙鎖好的電梯,好幾層樓或許你用的是同一把鑰匙吧。你為了夜晚方便快速找到電梯的位置,在鑰匙孔上塗了螢光液體,電梯門口鑰匙孔上的螢光液體,我有照片為證。如果檢測到你身上哪把鑰匙有螢光反應的話,一切就都能說明了。」

    第八部分:正義歸來

    「哼,事到如今了!」鄭恨安快步衝上來,掏出了銀晃晃的刀子,把雅琪挾了過去。

    俞致遠快速地用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啊哦,果然吧,用左手拿刀。」

    「這已經不重要了!你知道的太多了!」鄭恨安把刀架到了雅琪的脖子上。

    「你這樣做太傻了,只要我活著,一樣有判你罪的證據。」俞致遠晃晃手機。

    「是嗎?哼哼,你難道不在乎她嗎?」

    「我在乎的要死呢,怎麼樣,用我手機的內存卡交換嗎?」

    「現在你沒有主動權,靠近一點,把你的內存卡毀壞!」

    「可以可以,你千萬別衝動。」

    「少廢話,趕緊!」鄭恨安用刀指著俞致遠。

    一步兩步三步…俞致遠計算著他與鄭恨安的距離。

    「卡」內存卡被掰斷了。

    鄭恨安滿意地笑了笑,「很好,現在勝利的天平完全傾倒在我這邊了。」

    俞致遠猛然跨了一大步,抓住了鄭恨安伸出的那隻手,以肘為軸轉向雅琪的脖子,腳下踢中了雅琪的腿腋,雅琪沒站穩跪倒在地上,本來劃向雅琪的刀子落了空,架在了鄭恨安的脖子上!

    「同志,這種時候是不能鬆懈的,勝利的天平依然屬於正義。」俞致遠得意的一笑,「你以為拆除了吊橋會派上用場嗎?哈哈,我拖延了這麼久,警察馬上就到了。」

    「哈哈哈哈!」俞致遠聽到的是鄭恨安更爽朗的笑。

    「你笑什麼?」

    「你用什麼定我的罪?證據都被自己掰斷了,一無是處的笨蛋偵探先生。」

    「啊哦,你還是那麼天真,早在樓上我就把存儲方式改為手機存儲了。」

    鄭恨安無言。

    警方總是「及時」趕到了現場。一切該處理的該定罪的也都是後話了。

    「如果是別人有錯在先,你也不要起殺心。因為在任何情況下,殺害生靈都是錯誤的。他們怎樣都至少有生的權利。」媒體把這句話和俞致遠自信的神情永遠定格在了人們心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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