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死亡陰謀
計劃盡在掌控之中,兇手與被害人之間總是有一些無法解決的矛盾,而往往被害人也是應該入地獄的。
周易珊起的有點早,就在她想上樓去餐廳弄點飯吃的時候,經過廣含雲的房間。一種刺激性很強的味道吸引著她追根溯源,走到了廣含雲的門口。
味道弄得她暈暈乎乎的,不過為了看看怎麼回事她敲響了廣含雲的門。
「廣總,醒了嗎?這是什麼味道?」
一種直覺,也可以說是死神的聲音在回答她,「您所敲門的用戶無法應答。」
她慌忙的打開門,所幸的是門並沒有鎖。不幸的是廣含雲遍身血跡地倒在門口。
周易珊沒有見過屍體,何況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一聲竭力的尖叫,用上了甚至讓不遠方林子裡鳥兒四處亂飛的分貝,倒下了。
「珊珊!」雅琪最先出來找到了周易珊,刺激性的氣味叫人難受。正當她邁進廣含雲房間的時候,令人驚悚屍體放大了她的瞳孔。不過她經歷了這麼多也沒太大反應了。
冷靜的頭腦告訴她應該先檢查一下周易珊的情況。可是大腦昏昏沉沉,只能隨之倒在周易珊身邊。
俞致遠那層離這裡最遠,不過也聞聲而來,見到的卻是鄭恨安扶在牆邊。
「你怎麼了?她倆呢?」致遠慌張地扶起鄭恨安。
「我…還好,趕上肚子有點疼。她倆沒有動靜好像都倒在裡邊了,你小心啊。你來了我就先去廁所了。」
這番話雷得俞致遠腿軟,心想「嚇我一跳,肚子這麼疼還特地跑來,你可真是『有責任心』啊…」
轉過身去俞致遠就聞到了濃烈的氣味。「她倆沒動靜了是嗎…這種情況下即使裡邊有人持著什麼武器這麼長時間也嗆壞了。那是這氣體有問題,況且這味道很像乙醇啊…不對,是乙醚!」
他屏住了呼吸,快步衝進去打開了窗戶。然後把頭伸出去猛吸了一口氣,反身回來將兩人拖出來,帶上了門。帶上門的瞬間,俞致遠瞥到了那具屍體。
「怎麼會這樣…又死人了?!」致遠耷拉著腦袋自言自語道,「難道我真的那麼晦氣嗎…」轉而又神經質似的搖搖腦袋,「不對,我怎麼信邪起來了。冷靜一下…剛才我好像看到了…」
廣含雲身上遍佈的是傷口,在剛開始參觀的時候,俞致遠記得門口放的是一個魚缸,如今地上的玻璃碎片,可能就是魚缸的。魚缸裡原先的水和血混在一起,不過也沒什麼特殊的。這些小傷口如果不是傷在特殊的地方是無法致命的。或許死因還有其他?不過要等乙醚蒸氣散去才能進去調查。從我聞到刺激性氣味到屏住呼吸大概有10秒鐘的時間,只是頭有點沉沉的。看來濃度已經低於4%了,如果是夜間死亡的,那麼乙醚從門縫洩露了不少這點是可以解釋的…
「我來了,俞偵探怎樣了?」鄭恨安緊張地跑了回來。
「我當然沒怎樣,她倆也沒事,只是藥物昏迷了。你去拿兩條沾涼水的毛巾來,刺激一下她倆,要不了幾分鐘就醒了。」
「行。」鄭恨安又跑回去了。
10分鐘後…
鄭恨安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把毛巾敷到她倆的臉上。
「氣味消散的差不多了,請跟我進來看看有什麼可幫忙的。」致遠擰動了門的把手,「對了,請小心不要碰到任何東西。指紋到了上面還好解釋,而乙醚是會通過皮膚呼吸滲入的。」
「哦。」鄭恨安跟著俞致遠走進了廣含雲的房間。
床上沒有動過的痕跡,看來是廣含雲一進房間就暈倒了。這些玻璃碎片碎的這麼小,看來已經不是單純砸碎這麼簡單。她身上細小的傷口有很多,可沒有劃到致命的地步,真正一擊斃命的是胸口那一刀。被細小傷口劃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仔細檢查會發現傷口是從下往上,面對俞致遠來說又有一點偏右。自殺嗎?不對,自殺就不用昏迷了。那就是個幌子,可為什麼偏偏是偏右?
鄭恨安走到窗邊,想掏出打火機點上一支煙,可是一打火就被風吹滅了。
「俞偵探,可以關窗戶了嗎?」鄭恨安問正在沉思的俞致遠。
「啊?什麼?」
「我說可以關窗戶了嗎?有點冷啊。」
「哦,千萬不可以,地上的液體乙醚還在揮發呢,乙醚很容易就揮發的到處都是了。」
「哦,行,我再忍忍。」
於是不得已他伸出昨晚被砍破的右手,給打火機的火焰擋上點風。深吸了一口,緩緩地把煙霧吐了出來。
「好像沒什麼值得再調查的了。」俞致遠起身對鄭恨安說,「對了,去把金晨惜叫起來,他怎麼回事睡這麼熟。」
「好。」鄭恨安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出去了。
俞致遠沉默了一會,掏出電話打了110。「喂,你好。什麼叫又是我啊?!說正格的,來風景區這。嗯,快,有命案!」
他把電話掛了,從廣含雲身上翻出了帶血的俞致遠的名片收了起來。然後在他帶上門的時候,習慣性的回頭瞥了一眼,恰好看到放魚缸的桌子上的那點「灰」。
這是…熟石灰?呵呵,不,從手法上來說,這應該叫氫氧化鈣。看來手法也沒有那麼複雜。
關上門的時候,他特意用了很大的力度。周易珊突然醒了,立馬坐起來大喊「出人命啦!」這一喊給慕容雅琪也弄醒了。
「喂,我說你倆,快起來幫忙,別偷懶。」
「幫什麼?」
「嗯…雅琪你去順著小溪走,別走太遠就回來,小心危險。發現了什麼東西就給我打電話。」
「嗯,好。」
「那我呢?」周易珊湊到俞致遠眼前。
「你現在去頂層閣樓,主要觀察那幅畫,看看還在不在,不在的話看看原來放畫的牆上有沒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
「什麼叫不自然的地方?」
「額…就是正常牆不存在的特點。」
「懂了,這就去。」
俞致遠看著兩人一個上樓一個下樓,把手放在樓梯旁倉庫的鑰匙口上,掩蓋住了日光。對著發光的鑰匙口自言自語。
「螢光塗料嗎?真是個冒險的方法,不過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了。從動機來看,可能就是那位。不過也只能是可能,畢竟現在看來這些都跟他一點關係沒有。」
「我回來了!」鄭恨安小跑回來說,「金晨惜的房間裡沒有人!我也順便去找了毛天凝,他的房間是反鎖的,敲門沒人回應。」
「這樣啊…金晨惜先放一放,現在才6點,我們去把毛天凝房間的門撞開。」
「事不宜遲。」
「嗯。」
10分鐘後,毛天凝的房間開了。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有一種焦臭味,以及酒的味道。毛天凝已經不省人事了。筆記本爆炸射出的金屬片給他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傷,或許有一顆兩顆劃破了頸動脈,導致失血過多當場死亡了。
從筆記本自爆的程度來看,是散熱器的爆炸。碎片掉的滿地都是,而那些碎片上呈有放射狀的雀斑。碎片之間有一兩個小的指示燈難逃一「死」,不過也不是那麼完整的了。散熱器上都有指示燈,看來這散熱器是個高級的。既然是高級的散熱器…
俞致遠這樣想著,拾起兩個相似的碎片拼回原狀。果然,之間還是有點空隙的。那麼那上面黃色的粘稠液體…
他突然感覺身體很疲軟,向後往牆上靠去。
「糟糕,大意了,又是乙醚。」他心裡暗暗地想,「這樣的動機需要殺人嗎?不對,可能這次偏偏是意外。」俞致遠順著牆倒坐在地上,微微一笑,「意外?哼,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後,最後一個不可能就會是必然。」
「鄭總,幫幫我離開這個房間,不知道為什麼很乏力。然後去廣含雲房間門口看看你秘書是不是在那等著了,如果在請她來這裡找我。」
「可以,不過你怎麼了?」
「不知道啊…唉,這回可是碰到迷案了。」俞致遠努力地放大了音調。
等鄭恨安把俞致遠扶出來上樓之後,俞致遠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幾秒鐘在心裡冷笑。「這麼簡單的手法也只能糊弄糊弄小孩了,但願我剛才喊的他在哪能聽到,你快現身吧,金晨惜。」
第五部分:難逃法眼
隨著「咚咚」的聲音,鄭恨安帶著周易珊跑來了。
「怎樣?」
「太恐怖了!畫居然沒了!」
「其他的呢?特殊的地方。」
「嗯,有,正中心有一個釘子,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還有就是牆上的字好奇怪啊。」
「什麼字?」
「不以正道得正途者,須至無雙。」
「不錯,果然在餐廳和閣樓之間還有一層!」
「啊?」兩人不約而同地驚呼。
「剛開始我覺得閣樓的樓梯做這麼高就有點奇怪了,再加上那幅畫放的這麼低,座鐘與牆面沒有縫隙,絕對有機關!」
「那我們去看看?」周易珊正往上邁步。
「等等,我要先想想怎麼『得正途』,順便休息休息。」俞致遠把頭頂在牆上,望著天花板。
忽然俞致遠的電話響了,俞致遠看了看,沒有接。隨即發回去了一條短信:
「短信聯繫,通話不便」
「我在小溪快盡頭的地方發現了一件衣服」
「什麼樣子的」
「不就是男士西服嘛,三個經理穿的那樣的」
「有塑料袋包著嗎?」
「沒有」
「這樣啊…證據就更不好找了…」
「怎樣要帶回來嗎?」
「帶,而且藏好了帶進來」
「好的,你那有什麼進展」
「毛天凝也確認死亡了,金晨惜失蹤」
「怎麼會這樣…」
「快回來吧,我們在閣樓等你」
「嗯!」
俞致遠把手機收起來。
「走吧,我先上去等你們,你倆找支筆,找張紙,再來把刻度尺,越精確越好,以及棉線,越結實越好。對了還要一把鉗子。」
「要這些幹嘛?」
「叫你們找就快找,一會就看明白了,快抓緊時間。」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