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冷燁正擁著一個袒胸露背的女子那般忘我地吻著……就像,她那一次闖入賓館的一幕,不,更勝一籌!艾依然即刻摀住了嘴,才稍稍緩解了一陣上泛的酸意。這樣的場面簡直讓她惺惺作嘔。
她腦海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逃!即刻逃離這一場夢魘!
然而卻有人把她叫住了。「依然,既然來了為什麼又要走呢?好久不見了!」墨奇瑞邪味地笑著,那放達的聲音響徹整個包間,明顯帶了幾分刻意。他站起了身,三兩步走到門口,幾乎是強硬地將艾依然拉進了包間。身後的門被他狠狠地帶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安冷燁的動作在一瞬間停滯,側過臉看著艾依然,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和憤怒,這個女人怎麼來了?
只是艾依然有意地別開了臉,不去看他那噁心的舉止。她怕她的這種意識也會通過某種渠道灌輸給孩子,所以她寧願假裝沒看見,雖然心中如被一把腐朽的刀刃切割著,來來回回,如同磨刀一般,牽扯出透徹心扉的痛楚。艾依然緊咬著牙關,抵禦著那份苦楚還有噁心。
「安總——」因為安冷燁的停止,女子嬌媚地又纏上了他,水蛇般的腰幾乎是附在了他強韌的體魄上,在他的脖頸裡啃咬著,安冷燁只是維持著無動於衷的狀態。手不知不覺的在女子的腰上收緊,惹得她嬌喘連連……
「你找我來做什麼?觀看你的現場表演嗎?」艾依然沒好氣地說道,倔強地不肯坐下,隔著桌几站立著與他對話。她的心已然冷卻到冰點,冰寒的聲音顫抖著,努力的穩定著自己的情緒。
安冷燁被她的話問到了,將女子往懷裡一擁,仰靠在沙發上。胸前的紐扣被解開了幾顆,露出了挺擴而性感的胸膛,只是星星點點地散佈著刺眼的唇印,還有點點吻痕。艾依然有點後悔自己出門的時候帶了隱形眼鏡,只是略微的掃過,就看得這般分明。握緊了群頭,不長的指甲幾欲嵌進肉裡。
「艾小姐,我想你搞錯了,我沒有找你過來——」安冷燁冷鶩地掃過在坐在一旁悠閒喝酒的罪魁禍首——墨奇瑞露出奸計得逞般地笑意。深澈的眸光頃刻間凝結成兵刃,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氣勢,只是亦如流星般轉瞬而逝,繼而又回歸到淡漠的神情。
「你!你是在耍我嗎?覺得很好玩是不是?」一陣委屈和無助湧上了心頭,讓艾依然手足無措。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得不肯流下。寶寶,對不起,媽咪帶著你來自取其辱,他不是你的爸爸,爸爸是一個風度怡然的紳士。
「隨你怎麼想。」安冷燁漠然地悠悠吐出口,隨意地端起身前的一杯酒,灌下了一口。湊著懷裡女子遞過來的煙頭,萬分享受地吸了一口。
艾依然簡直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雙原本平靜的黑眸瞬間因為他的話泛起波瀾。艾依然狠狠的吸口氣,把視線從他身上收回,鼓足勇氣大聲道:「那麼不好意思,打擾了。」她這個樣子讓她覺得是在自取其辱。
「艾小姐,沒想到你對冷燁這麼有情有義。不過你也應該看清現實,還有幾天冷燁就要和瞳結婚了,就算他在外面再怎麼玩也都是逢場作戲。我為上次出手打你的事情道歉,喝了這杯酒吧!」墨奇瑞雖然滔滔不絕地說著,但是都只是場面話,沒有道歉的半分誠意。墨奇瑞拉住了她,他顯然不願意輕易放她走。或者說,他就是要讓她無地自容。
艾依然毫不避諱地接過了酒杯,猛地灌入口中。因為灌得兇猛急迫,連著咳了幾聲,幾乎要咳出淚來。要是她現在的樣子被Randy和紀小芙知道,一定要心疼死了。
「這樣夠了嗎?墨少爺!」艾依然森冷地看著墨奇瑞,又轉頭看看安冷燁。她並不責怪墨奇瑞,他在安冷燁的面前做這些,就表明了是安冷燁默許的。所以艾依然的話是對著安冷燁說的。
「艾小姐果然好酒量。這麼急著走幹嘛,留下來喝幾杯再走啊!」墨奇瑞的手故意曖昧地在艾依然的臉上挑逗性地滑過,說話的聲音也滿是曖昧。惹得艾依然胃裡奔湧,臉色一變,一陣噁心襲來,連忙捂著嘴奔出了包間。
安冷燁的眉頭已經蹙到了極致。狠狠地推開了身側的女子,「滾!」如深夜的野獸一般發出最殘戾的咆哮。
「冷燁,難道你還在乎這個女人嗎?」墨奇瑞不懷好意地將女子攬入自己的懷裡,邪魅地勾起的唇角,手掌不安分地在女子纖柔的嬌軀上有意,惹得女子又是一番意亂情迷。
「你不要太過分了!」安冷燁用力一握,手中的酒杯在頃刻之間瓦解,分崩離析。酒失去了形態,肆意的蔓延流淌,混雜著安冷燁的血跡,慢慢地化作無形。
坐在角落裡的安昀灝面無表情地起身份別拍了拍兩人呢的肩,然後離開了包間,就像一個隱形人,又像是一個十足的局外人。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艾依然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冷燁,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我才要提醒你,不要再做對不起瞳的事。普天之下,除了瞳,沒有人能配得上你。我以前不管你在外面如何拈花惹草,同樣是男人,我甚至還佩服你的從容與無謂,欣賞你遊戲人生的一種豁達和渺遠。可是你最愛的、最關心的人只能是瞳。艾依然這個賤人差點讓瞳失去肚子裡的孩子,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墨奇瑞憤憤地說的著,越說道後面,語速越快,越說的流暢和凶悶。
「你閉嘴!」安冷燁低吼著甩下了幾張大錢作為付費。
「冷燁?」,墨奇瑞簡直不敢相信安冷燁會對他大吼大叫,難道真的是為了那個女人,難道真如母親所說安冷燁會喜歡上那樣的女子?
「在這兒等著吧,我送你一份厚禮。」安冷燁不屑一顧地說著,邁開了步子亦離開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