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然後宮無主,天香公主是唯一的女性,她身份特殊,因此不受人管束,倒也自由自在。唯一煩心之事便是程安然始終對她不冷不熱。
不過上次餵藥的事已經讓兩人冰封的關係有所鬆動,因此天香公主開心了不少,決定再接再厲,一定要打開程安然的心結,讓他接受自己。
這一日,她又纏著程安然教她吹簫,程安然纏她不過,只得指點一二。
天香公主自然意不在此,不過是裝裝樣子,大多時候則含著微笑癡癡地注視著程安然明潤的臉龐,清墨一般的劍眉,瓊花一般的水唇怔怔發呆。
這樣溫潤如玉,俊美如神謫一般的男子皇嫂竟然一再拒絕,真是鐵石心腸。在天香公主的眼裡,程安然卻比自己的哥哥還要好。
饒是鐵石心腸的人,面對一個如花朵般的少女日日示愛,也會不自然吧,程安然被天香看得不自在,微咳了一聲,正要想托詞讓她離開,不料聽到細微的三聲特殊蜂鳴聲。
「公主,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先請回吧!」程安然放下簫淡聲道。
天香公主戀戀不捨地站起身:「好吧,那明日我再來尋你!」
她走時故意將香帕遺落在那裡,也好回轉身時有個理由來找他。
天香公主一走,程安然便拍了拍手,立刻有侍衛從門外走出:「皇上,查明了,程姑娘本來已經沒有呼吸了,慕容神醫又把她救活了,現在正在紫竹林中!」
程安然失去神彩的雙眸如同注入了一股清泉一般瞬間清明起來,他雖對無雙已不再有佔有之意,但那是因為無雙拒絕了他而意屬東方辰。
如今無雙因東方辰而死,慕容雪想要守住這個秘密獨自佔有無雙,他便斷不能容許!
「來人,備轎,朕要親自去紫竹林一趟!」程安然按捺住激動淡淡地道。
「是,皇上!」
一頂白綢軟轎在三千銀甲侍衛的護衛下,火速趕往紫竹林。
東方辰正在震怒無雙屍體失蹤一事時,不料秦國突然出了一件大事。
駐守在匈奴邊境一帶的百姓突然染了瘟疫,此瘟疫來得極快,數日便斃命,傳染得極歷害,弄得人心惶惶。恐邊關將領受到傳染,於是大臣們便上折請旨如何處理此事。
東方辰強打精神看了折子對著朝臣道:「你們先回去,首要之事便尋著皇后的屍體,朕有空要親自去一趟匈奴,這次瘟疫來的很突然,一沒有洪災,旱災,二來又是冬季,蔓延居然如此迅速,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眾臣便相繼離去,待眾臣離去,東方辰回到上書房,暗影已經在裡面等候多進,他附在東方辰耳邊說了幾句話,垂眸站立在一旁。
東方辰微訝,「何時的消息?」
「上月中旬。」暗影回答。
「那為何消息現在才傳來?」東方辰面色不悅。
「黔州發生雪崩,道路淤阻,昨日道路才清理完畢,探子快馬加鞭送到這裡已是今日晌午。」
東方辰皺著眉細細思索剛才得來的消息,面色陰沉,眼睛裡卻有火焰在閃動:「這個婉菇公主倒真不簡單,沒想到她竟殺了拓拔厲,與拓拔厲的弟弟拓拔紀遷混在一起,還掌握了政權……」
暗影回道:「皇上,屬下懷疑這次瘟疫恐怕和匈奴政變也有關係……」
東方辰冷笑道:「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憑她也想與我大秦為敵不成?」
暗影沉呤道:「皇上,您還記血玉令嗎?」
東方辰皺眉,前幾日他得到消息,匈奴國有一隻神秘的皇族禁軍,人數不詳,世世代代護衛匈奴皇室,武功極為高強,以一抵百。
唯有得血玉令者方能調動這支軍隊,而且血玉令不僅是調動這只軍隊的虎符,裡面更是藏有一部絕世神功《麒麟訣》被奉為武林至寶,卻在四國戰亂時不甚遺失,卻不曾想這部寶典記載在血玉令裡。
因此追逐血玉令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腥風血玉,但因血玉令最終被拓拔厲得到,這場風波方才平息。但拓拔厲已死,婉菇公主卻沒有得到血玉令,因此十分焦急,正在追查此事。
東方辰緩緩地道:「若是這次瘟疫是她散播的,這個女人野心不小!她不僅想控制整個匈奴,還想得到血玉令,甚至吞噬中原!」
「主公,我們要不要出手?」暗影問道。
東方辰心裡亂糟糟的,揮手道:「不用,先靜觀其變,命軍醫轉移人群,防止再感染,另外將上次皇后治疫用的藥丸多多配治送往疫區!」
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已經天色黃昏了,東方辰吃不下東西,終於忍不住親自到陵墓來看看。
那雲母半透明的水晶櫃中空空如也,東方辰手抓著棺材的邊沿,心中悲痛難忍,只是呆呆地沉思著。
是什麼人要盜走無雙的屍體?
唐少淵已經死了,難道是程安然?
東方辰皺眉猛地站起來,一掌拍在厚厚的磚牆上,整個墓穴不禁震起了起來,碎石紛紛滾了下來。
這時一隻精巧的藥瓶從水晶棺下面滾了出來,東方辰怔了怔忙撿了起來,他凝神細看,原來瓶子底部竟以小楷寫著:春風醉三個字。
這三個字讓東方辰猛地一震,他知道是誰將無雙的屍體盜走了!
定是慕容雪!
那枚珍珠也是慕容雪相贈,難道他能救無雙?
猛地想通了這一點,東方辰又是狂喜又是憤怒,不禁手腳微微發抖。
「來人,點兵,直奔紫竹林!」
金針入腦時間一久,便會引起人神智混迷,有損心脈,慕容雪左思右想終於下定決心,憑著無雙責罵也要把她的金針拔出。
回到偏房時,無雙正沉沉入睡,她靜靜的躺在床上,和平日裡的冰冷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美得驚心動魄。
長長的羽睫,像扇子一樣濃密,捲翹,膚色潤白的晶瑩透明,粉紅的唇瓣就像醇美的酒液一樣醉人,烏髮如雲散在身下,瀑布般勾動人心弦。這個女人,真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活該來世間魅惑所有的男人。她很乖,很安靜,彷彿睡著了。
但他知道,她一旦醒來,便再也不會對自己如廝溫柔!
一柱夢甜香緩緩燃起,讓無雙進入更深的夢中。
慕容雪端坐在榻前,將無雙扶起,單手抵在她的後心,緩緩地輸入內力運氣,另一隻在她的頭頂運力拔針。
半柱香後,慕容雪俊臉上汗水紛紛落下,頭頂微微冒著白煙,那金針緩緩地出來了一半。
慕容雪看香快燃盡時,用力一吸,啵一聲金針彈跳出來,他也力盡收手,無雙軟軟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慕容雪費了八成的功力,不禁臉色蒼白,虛脫地靠地榻上略做休息。
「師傅,師傅——」吳鉤焦急地闖了進來。
慕容雪沉聲道:「沒瞧見程姑娘在休息嗎,喊什麼喊?」
吳鉤喘著氣道:「師傅,外面來了好多士兵,說要你交出程姑娘呀!」
什麼?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
慕容雪眼晴微瞇,細心地將無雙放在竹榻上,整了整衣衫,抹去汗水,緩緩地走出竹屋。
不料還沒有走出竹林,已經聽到外面一片打鬥聲,慕容雪飛身立於一片竹林之上,居高臨下地觀看。
紫竹林被兩隊人馬嚴密地包圍著,一隊黑甲,一隊銀甲,竟是東方辰和程安然的人馬!
程安然坐在輪椅中,一臉冷漠之色,東方辰亦面罩寒霜。
「你來這裡做什麼?」東方辰冷冷地問。
程安然淡淡地道:「拜訪一位故友罷了,不知道秦王又是來做什麼?」
東方辰心中一跳,緩和了聲音道:「你知道無雙沒有死,對不對?」
程安然兩眼寒芒暴漲,恨聲道:「東方辰,當初你帶無雙走時,我原以來你可以給她幸福,誰知道她竟替你送了性命,今天我就是替無雙報仇的!」
東方辰面上痛苦之色一閃而逝,隨即冷淡灶道:「無雙是我的妻,她的生死不用你過問!」
「你不配擁有她,給朕殺了他!」
程安然手一揮,銀甲軍立刻上前一步。
而黑甲軍也不失容,轟然喝了一聲,刀劍長矛齊出。
一時間,兩軍混戰成一團,紫竹林外,風雲變幻,血染竹葉
程安然唇邊掛著一縷冷笑,吹起玉簫,立刻另有一批埋伏著的黑衣刺客蜂擁而上,霎時間如黑影一般將東方辰圍住,刀劍暗器齊發,如雨一般將東方辰週身團團罩住。
東方辰卻神色不慌不亂,甚至眼都不眨一下,隨手一勾一劃,一把揪住持劍撲上的黑衣刺客,左手一翻,右手一扯,竟將那人右臂生生扯下,那人一聲慘叫,東方辰隨手一拋,將之落入他人刀劍之上,頓時撞翻三人。
東方辰臉色不變,繼續闊步前行,隨手或撥或揮,竟將那刀光劍影視作無物,所過之處,屍橫遍野,無人能擋。
就在此時,卻聽程安然的侍衛徐達升在後面一聲暴喝:「弟兄們,分兩路上!」
東方辰漫步而進,忽而一掌凌空打了過去,他離程安然尚有十丈距離,隔了好幾十人,這等長度原本無法打中,然而掌風竟如驚濤駭浪一般席捲而來,眾人只覺一陣刺骨寒冷壓了下來,頓時只覺呼吸沉濁。週遭黑衣人立即集結成陣,大喊一聲:「保護皇上!」
霎時間十幾樣兵刃同時朝他身上招呼而去,東方辰面帶微笑,左掌一掃一擺,大片兵刃竟讓他掌風所至,偏至一旁,右掌又劈過去,登時宛若火焰狂潮,燒灼而上,前面幾人,登時慘叫一聲,口吐鮮血倒地。
慕容雪冷笑一聲,坐山觀虎鬥,紫竹林設有奇門遁甲之術,若無他引路,旁人無法進入,且等他們兩敗俱傷後再收拾殘局。
待到走近程安然,東方辰刷地抽出龍呤劍,一道寒光閃過,直劈程安然的天靈。
程安然雖然雙腿不良於利,卻處事不驚不忙,反劍相格,噹一聲兩劍相撞發出一聲脆響,火星四射。
東方辰心中著急無雙的下落,下手招招狠辣,絕不容情,程安然到底是吃了不能走路的空,幾十招過後,一個不小心便被東方辰制住。
「哥,不要!」
正在東方辰一掌劈來的時候,一聲嬌喝傳來,生生讓他撤回了掌力。
原來天香公主要返回取錦帕時聽到了程安然和侍衛的對話,便獨自騎了馬不聲不響地跟了出來。
天香公主策馬狂奔而來,一直奔到兩人面前,方翻微下馬,氣喘吁吁地護在程安然身前急道:「哥,你不能傷他!」
東方辰寒聲道:「天香,不要胡鬧,他既然心中沒有你,你又何必跟著他受苦?到一邊去,看哥哥替你收拾這個負心人!」
天香公主固執地道:「哥,你若要殺她,就先了殺了我。我是決定一輩子要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我很——歡喜!」
程安然一怔,正見天香公主正偷眼瞧著自己,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憂,茫茫然不知身在何處。
東方辰急著尋找無雙,哪裡有空跟二人牽扯,微一示目,立刻有兩個暗影過來架住了天香。
天香大急,口不擇言地道:「哥,你如果傷了他,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你的——啊——」
原來是影衛點了她的睡穴,天香公主暈了過去。
東方辰一掌劈了過去,程安然口中鮮血狂吐,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楚王的將士大驚:「皇上!」
東方辰冷冷地道:「若還不住手,我便立刻要了他的性命!」
他內力再發,程安然忍痛不住,悶哼出聲。
就在此時,只聽空中嗖嗖利箭之聲,原來是楚軍中的一名神箭手驚怒之下,護主心切射來的。
東方辰大喝一聲「來得好!」左轉程安然的身軀,單手劈出一掌,掌風所向,竟將那利箭掃得失去準頭。
東方辰右掌尚未收回,卻見左邊白影一閃,一人行雲流水一般凌空飛來,砰砰連發數掌,姿勢固然美妙,招式卻也凌厲之極。當是之時,那邊射箭的也不閒著,連珠三箭,這二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
東方辰背腹受敵,他縱使一身神功,怎奈對手二人也均是頂尖高手,無法等閒視之。
白衣人一掌已到他胸口,東方辰側身避過,正要反掌相擊,那人卻掌心向下,變掌為肘,擊向他的小腹,這一招甚是靈巧,東方辰若非武功高出那人,定無法避開。
他藝高膽大,一個迴旋,已躍上半空,手指猶提著程安然後領,尚未落下,那奪命三箭卻已到跟前,東方辰若要活命,便必須放下程安然。
他後仰堪堪開三箭,手中一鬆,程安然已被那白衣人一把奪過,東方辰一個後躍,停下站定,看著那俊逸非凡的白衣人,冷聲道:「慕容雪?」
那人正是慕容雪,他見程安然片刻便要斃命,畢竟不能眼看著故友身亡,便出了手。
但程安然跟蹤而來,想必也是為了無雙,想到此節,不禁心中惱怒,於是他毫不客氣重重拋下程安然,邊上立即有護衛裝扮的人接了去。程安然於生死關口走了一遭,臉色鐵青,嘴唇緊抿,雙拳緊握,顯是在竭力壓制怒氣。
慕容雪對著東方辰展顏一笑,風流倜儻不可方物:「正是在下!」
「你把無雙藏哪裡去了?」
東方辰此語一出,幾雙眼晴同時緊盯住慕容雪,似乎要將他燒出個洞來。
慕容雪卻不急著回答,正色道:「東方辰,不知你可記得,當日在蓬萊山臨別之時,你對我說過什麼?」
東方辰自他出現後,一雙眼睛便只盯在他身上,眼中炙焰越來越熱,心底那才剛勾起一絲對無雙還活著的期望,在見到此人之後,無數種可能撞擊胸口,已不知是喜是愁,是悲是樂。聽見他發問,愣愣地答道:「我,我說過什麼?」
慕容雪看著他,眼中有憐憫有恨意,有鄙夷有痛快,嘴角一勾,笑笑道:「秦王真是貴人多忘事。您莫非忘了,當日你帶無雙離去,您親口許諾,要好好待無雙,我信了你這才放無雙離去。如今,您在此處,無雙呢?」
東方辰後退一步,臉色頹敗,道:「慕容雪,你明知故問。」
「我明知故問?」慕容雪冷笑兩聲道:「無雙跟著你便不停地遭罪,終是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又因你而丟了性命,我沒問你要人,你反倒問我要起人來了,真是奇怪!」
東方辰面露痛苦之色,額頭上青筋不斷跳動:「不錯,是我沒有照顧好無雙,但無雙終究是我的妻子,我必須帶她走!」
慕容雪眼神冷冽,淡淡地道:「帶她走,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他話音未落,已是飛躍而過,掌風凌厲,急拍過去。姿態變幻莫測,招式靈動巧妙,掌底隱隱生風,顯是用了十成功力,正是慕容雪成名江湖的「飛霞落雨掌」。
他心中惱恨東方辰讓無雙丟了性命,此時趁他不備出手,便絲毫不留情,招招狠辣異常,便是不能力斃東方辰於掌下,也斷不讓他好過。
東方辰心神大亂之下,招架凌亂,便是武功高出慕容雪甚多,此時也被逼得連連後退,狼狽不堪,一個不察,右肩生生受了一掌,登時整個半身猶如麻痺。
東方辰暗地吃了一驚,神智登時清明,想起慕容雪這路掌法專攻人體經脈薄弱之處,不可輕敵。他打起精神,冷笑一聲道:「慕容雪,我是對不住無雙,可不是對不住你!」
說話間,左掌暗運十成功力,一掌打過去,兩人手掌相碰,空中發出辟里啪啦的爆竹之聲。不一會,卻見慕容雪額頭白氣氤氳,漸聚漸濃,臉色越來越凝重,顯是拼上了內力。
東方辰卻神色如常,靈台澄明,微微一笑道:「慕容雪,我敬你一代神醫,想來無雙若復生,得你相助不少,你快將她的下落告知,我便撤回掌力,免你受傷如何?」
慕容雪本來為救無雙耗了不少內力,此刻咬牙切齒,拚命抵抗,從牙縫裡擠出話來道:「休想。」
東方辰臉色一沉,又催過去兩分內力,道:「慕容雪,再拼下去,你不出片刻,定然油盡燈枯,這又何苦?你只需將無雙在哪告之於我,我必定不為難你。」
慕容雪勉力冷冷一笑,道:「哼哼,我慕容雪,是那麼容易油盡燈枯麼?東方辰,你試試動下你的右肩。」
東方辰一動之下,方覺氣息停滯,右肩越來越麻痺,且那麻痺之感,導通經脈,隱隱有向下之勢。
他心中大驚,當下再不留情,又加幾分內力過去,狠聲道:「慕容雪,你適才那一掌,加了什麼進去?」
慕容雪嘴角漸漸流出一線血絲,臉色已然發白,滿額冷汗之間,卻還能強笑著道:「沒,什麼,不過是掌心塗毒,特地為你準備的罷了。」
東方辰只覺半邊身子已經開始麻木,不由又驚又怒,右掌舉起,大喝道:「你要找死,便怨不得我了!」
正在這生死關頭,忽然聽到一聽動人的笛聲傳來,一個眉眼如畫,輕姿飄逸的少年騎著白鶴,肩頭站一隻靈巧的小鳥,緩緩地降落,隨手一拂一推,便化開了東方辰的掌力,輕盈地跳在一邊,扶住慕容雪關切地道:「師兄,你沒事吧?」
程安然臉色慘白,虛弱地問道:「靈樨,你怎麼來了?」
靈樨微微一笑道:「師兄你偷偷出山,師父算出你有危機,特來讓我來救你!」
東方辰看這少年年級雖輕,卻是內力精厚,若二對一,恐怕一時不能取勝,不覺微微焦躁。
「慕容雪,你若再不交出無雙,我必將這裡踏為平地!」
「是嗎,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慕容雪勉強站著毫不相讓地道。
一語末了,只見吳鉤匆匆地奔了出來:「師傅,不好了,不好了,程姑娘她——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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