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壯行!」唐少淵金石玉響的聲音染上了金戈殺伐。
各隊隊長出列,提起準備好的酒甕給士兵們滿斟上烈酒。
「各位將士,此次背水一戰,不勝則亡,毫無退路,傳令三軍,只準備五日糧草,五日一過,若攻不下臨安,我們便再無活路!」
這個破釜沉舟的計策也是無雙的主意,但凡人有了退路,都不易用盡所有的力氣,唯有斷了後路,才能奮力一搏。
諸將一笑,昂起頭,同時將滿碗烈酒一口喝下,只覺得一股火辣辣的熱流順著喉管流入胃中,頓時渾身發燙。
所有將官漂亮地將碗底一亮——涓滴不剩!
唐少淵用力把酒碗摔了個粉碎!「必勝必勝!!」
百萬人同時痛飲,只聽清脆的劈哩啪啦聲響個不停,戰士們紛紛把酒碗摔個粉碎。
豪氣陡生,低沉地吼聲如雷:「必勝必勝!!——」
風捲雪怒,戰歌長奏,征討之戰開始了!
「全軍上馬,出發!」
鐵騎鏗鏘,三千絕殺開路,二十五死士隨行,身後燕翅展開是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向臨安方向進發。
「將軍,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太子攻過來了!」守城的小兵看到黑底紅字的唐字旗時,嚇得趕緊回去稟報通向臨安的第一個關口,黑虎關的守將李孟良。
李孟良也算一個好將,只是脾氣暴躁,屢屢不得升職,所以被分到這裡守第一關,即吃力又討好的危險差事。
李孟良迅速穿上戰甲,精聲道:「通知所有士兵,立刻整隊,準備迎敵!」
而唐少淵他們則佔領了黑虎關外一個小城,雙方擺開陣式。
李孟良命人通知霍思帶兵前來救援,但他不知道,霍思早已存反心,正準備引唐少淵進臨安。
「李孟良,趕緊開城投降,太子定會饒你不死,若不然,我們就攻城了!」喊話的士兵氣勢沖天地吆喝著。
李孟良高掛免戰牌,等待援兵。
讓他出戰,笑話,他才幾萬兵,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他有時間等,無雙偏不讓他等,一聲令下,投石機將土雷投入城內。
轟轟轟!
火光沖天而起,眾人哪見過如此凶悍的利器,一時間陣腳大亂,不少士兵匆忙逃襲,躲在城中瑟瑟發抖。「將軍,敵人的武器太利害,咱們投降吧!」一個士兵勸道。
李孟良抽刀,一刀砍死這個士兵,冷冷地說:「再有言退者,斬!」
但他們血肉之軀怎擋無雙的火藥手雷,片刻之後,二十五名死士已經在混亂中如幽靈一般侵入城中,取李孟良首級,大開城門。
眾人一看主將已死,紛紛投降,唐少淵輕易地打勝了第一仗。
接下來留了人手駐守黑虎關,幾萬大軍繼續向前出發。
唐少淵的軍隊遠遠望去,只見黑黝黝的一片,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人海。奔騰的騎兵先鋒馳騁大地,一行行的步兵象波浪起伏那樣在原野上前進。
一路連克數關,終於接近了臨安最近的一個省:華青省。
華青省地處要塞,是唐令的心腹大將所守,此將凶悍無比,屢立戰攻,倒是一個勁敵。
無雙站在城頭上,一身白色的戰甲,身後的黑色披風在獵獵翻飛,她沒有衝到最前面,只是堅定的站在城頭上,讓所有的士兵都能看到她,看到他們的主帥。
而唐少淵,而身先士卒,一身血色的戰袍翻飛,化身為蛟龍,帶著士兵衝在最前面。
隆隆的戰鼓響了起來,腳下的大地彷彿隨著各人的心在一同跳動,唐少淵的部隊像發了瘋一樣的嘶吼,面對著敵人奮不顧身的廝殺著,要攻克這座唯一的屏障。
無雙看著廝殺的士兵,堅定的握緊了腰間的長槍,背脊挺拔,如同一隻挺立的豐碑。
有時候,將領的作用就是一個信仰,只要信仰還在,士兵們就有衝勁和幹勁。
華青省的守將朱子有站在城樓上,和無雙遙遙對視。
這個銀面將軍,到底是何人,唐少淵得將如此,猶如神助一般!
正在雙方血戰的時候,朱子有的援軍已到,頓時將無雙帶的前鋒部隊團團圍住。
無雙眉眼如霜,冷冽地注視著越來越多的敵人,她緩緩的舉起右手,面色平靜的看著對面潮水一般洶湧奔來的敵軍,眼神寧靜,除了冷冽的寒芒,沒有一絲一毫畏懼的情緒。
突然,她將手重重的揮下去,長風呼嘯而起,捲起她的披風獵獵翻飛,一隊三千人的騎兵突然自裡面衝殺而出,人人披著黑甲,肩上繫著紅色的肩帶,平舉著鋒利的戰刀,肅穆的軍隊發出震耳欲聾的高呼,迎著火紅的夕陽,衝殺而去。
唐少淵親自擊鼓高歌:
帝不仁 道不佑 何以萬物為芻狗
仰天笑 獨登樓 睥睨蒼生輕將侯
亂世圖 戰不休 且看何人砥中流
行前酒 軍令驟 虎牙橫指踏九州
今朝誰相侯 煮酒話千秋 邀天共籌謀
弦月如滿弓 白骨築英雄 鷹旗展蒼空
三尺青鋒 傲笑群雄 誰抵萬夫勇
誰回眸 白衣臨風 奇計逆天乾坤動
默負情仇 祭血青銅 誰諾捨生守
誰淚引箜篌 翎羽凋花紅
誰坐笑 萬軍朽
指槍問窮寇 誰尚敢與我一戰否?
無雙帶著三千絕殺軍人在雄壯的歌聲中直殺向圍堆來的敵人。
一時間,戰場成為修羅地獄,血流成河,屍體堆疊,殘陽如血。
正殺得日月無光之時,二十五死士已經完成打通前面關卡的任務,飛奔而來支援無雙。
朱子有只見遠遠的有一個黑點有迅速的向他們靠擾,很快黑點變成黑雲,以奔雷之勢飛了過來。
朱子有被這氣勢驚到,一臉緊張:「糟了,是他們的援軍,攔住他們!」憑直覺,他感覺到這一群黑衣人來都不善,而且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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